冥界地狱,阎王抽着烟吐着云雾,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其他人则是面容惨淡。一位白胡子老爷爷,古道仙风,衣服不是现代的干脆利落,而是古代的临风飘逸。此刻眉头深锁地给采臣把脉。

良久的听脉,已经老君已经打结的美眉把地狱诸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马面几次想开口询问却又怕打扰他,又乖乖闭口了。

判官数着时间,眼见也差不多了:“老君,怎么样?”

天界的太上老君摇头叹息:“你们呀!回魂丹药的药性极烈,怎么喂了那么多?”

“啊?”这……马面看过老大和判官,见他们闪过的尴尬神色,闷声道:“您老的意思是这些仙丹惹的祸?”难道真是他们急病乱投医?可是他们都不会生病,即便受伤也没必要用这种药啊,他们哪里知道啊!

“可不就是!”老君捻着胡须,“凡人一颗救命,仙人三粒也已经足够,最多也不会超过五颗。你们喂药也喂得太狠了。”

判官推推他的眼镜,想为他们冥界挽回一点面子:“您说不过五,可是我们喂下的完全没有作用。这些真的有回魂的作用?”

前段时间阎王四处收集丹药,少不了光顾他那里。现在判官这样损他他也不生气,仍是摇头:“牛君神游天外,并不是身体问题。你们喂再多要怕也无用。定然是受了哪方力量的牵制,你们应该从这方面入手才是。”

地狱众人面露惊讶,老君的几句话已经道破了根本。他们如何不知道,可是实在想不出会是谁。

阎王灭了手中的烟,开口问道:“老君,你能看出是什么神仙妖怪做的法吗?”

“神界魔界能人很多,老朽真看不出什么端倪。实在抱歉。”

——说了等于没说!判官白眼,马面怨念。

“我开些冲淡温和的方子,用以中和他体内郁结的药性。希望能把他的身体调整回来。但若回魂,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马面说出了大家心里的担忧:“老君,会不会醒不过来了?”

“这个我也不懂。只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极坏。回魂药性极强,有损的不仅是他的身体,魂魄也会受累。所以不管有没有用,也该好好调理他的身体。”

天界的老君唠唠叨叨了说了一堆,让地狱诸人的心沉到谷地,只有阎王依然深沉难测。

送走他之后,安排人跟去抓药后,不大的房间一派沉静。

阎王说话了:“小鬼真醒了?”

马面闹脾气,别过头不答。云耀的做法太自私了,可是小鬼已经是他的人,老大和她没有关系了……想着眼泪又要落下。

判官还是理智的:“老大,云耀不给我们见到她。派了云风和我们说,小鬼应该是醒了。”眼见牛头昏死,生死不明,而他们守护的人平安无事地和别人牵手。他竟有种强烈的不甘。可是,冥界无情!

“我知道了。”说罢,阎王消失于冥界,也没告知去向,且没让老黑老白跟随。

马儿问:“老大这是去哪啊?”

判官沉默不语,忽然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

“想到什么?”最烦这官卖关子。

判官这回没计较他愚钝,反而喜上眉梢:“我怎么就没想到?老大一定是去找小鬼了!小鬼能醒来,一定和老大的牺牲有关,也就是,小鬼一定知道什么。虽然也不一定能指认谁,但显然是一条线索。而一条线索就有可能解开这个迷局,找出和我们过不去的人。”

判官猜想得没错,阎王的确去找小鬼了。以期能解开心中的疑惑。“可是可是……”马面却吱吱唔唔起来。

“可是什么?”这小官只顾高兴了。

马儿看着昏迷憔悴的老大,眼眶发红:“可是老大一定不希望我们再去打扰小鬼的。”虽然因为老大的牺牲,他连带恨起了小鬼,可是小鬼幸福就是老大最大的心愿。

判官因此沉默下来。

“而且如果那人还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么一定不会让小鬼知道什么。”马儿低低地说完,却不知道这官也有想不到的时候。

判官登时大惊:“你这马儿也有聪明的时候!”

马儿不服:“什么嘛!我说的是事实!”

“别废话了。老黑老白你们看场子。”判官拉上他,“赶紧去找小鬼。只希望老大能快一步!”

马面却缩了一步。判官知道他的心结:“要不要小鬼说明,看情况吧。老大是知道分寸的。”

马面咬唇,忍住了泪水:“好。”当下不再犹豫,离开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