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夏椋的背影,百里温茶的讥讽的笑了,似乎是在对他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如果窦娥已经被砍了头,血已经染红了三尺白绫,她的魂魄飘到了天空,这时候,那个县官才发现,窦娥真的是被冤枉的【爱妃在上:王爷,有种休了本宫第180章:到底有没有去百里阁?章节】。--然后无比后悔的对着她的尸体说:真是不好意思,杀错了。

你觉得,在空中飘荡的窦娥此刻会是什么心情,是要继续实现她发下的三个毒誓,还是委屈的痛苦一场,然后淡然一笑转身投胎?

真是太可笑了,一个早就被判了死刑并且行刑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道歉而释然,那她所受的所有痛苦和伤害该怎么办?而且还是在醉酒的情况下。

云夏椋,纵使你已经知道错了,即使你也想道歉,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是那苦命悲催的窦娥,我不会再被你伤的连心都没有了之后,胸怀豁达的接受你的歉意。

那些伤痕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那些痛楚是自己一天天熬过来的,你真的以为一句“原谅我”,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是太高估自己的地位了,还是将我百里温茶看的太贱?

百里温茶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单纯的狮子座,而是狮子座和双鱼座的混合体,执着又记仇!

看着挂在树梢的那轮残月,百里温茶的嘴角浮现一抹妖异的笑。

酒后吐真言。云夏椋,既然你那么爱我,很好,那我就让你尝尝欲罢不能、伤心欲绝是什么滋味,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突然觉得心情大好,豁然开朗。

“看来今晚一定会睡的特别香!”百里张开双臂,无比畅快的伸了个无比妩媚的懒腰,然后,飘然进屋……

果然,一觉睡到天大亮,连周公也没有见到,看来看着某人伤心难过是极为爽快的一件事,就连睡觉也别有一番滋味。

外面已经阳光灿烂,百里温茶躺在**一点也不想动,脑海中想象着云夏椋昨夜的模样,脸上竟不自觉的挂上了淡淡的笑。

安颜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生怕吵到主子睡觉,可走近一看,女人正傻傻的睁着眼睛笑。安颜心里打了个鼓:这祖宗又在琢磨什么呢?笑的这么渗人!

昨夜发生的事情,子兰转过身就给安颜说了,当时子兰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恨不得把当时的景象再回放一遍,语气中全是对云夏椋的崇拜和对百里温茶的无限膜拜之情。终于,临了临了,子兰做了一个极其没有营养的总结:王爷和王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般配了!

本来安颜听着有些无趣,见她最后还说了一句人话,终于淡淡的点点头,非常淡定的说:主子一直是这样,没有什么奇怪的。

子兰惊讶的张大了嘴,安颜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好了,睡觉吧。”

刚走了两步,安颜又转过身来,看着依旧石化的子兰,认真的说:“这件事告诉我就好了,莫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否则,王爷失了面子,你这条小命就跟着失了吧。”

子兰震惊的回神,有些惊恐的盯着安颜,见她神色认真,知道她所言非虚,连忙点点头,道:“我绝对不说,绝对不说!”

安颜若不是看她年幼,眉目间又和去世的小兰有点像,否则,她才懒得开这个口。

身在王侯将相的府邸,活下去的第一个守则就是:管住自己的嘴!

“主子,你醒啦。”安颜打断百里温茶的思绪,笑嘻嘻的说。

安颜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百里温茶今天要去皇宫,她宁愿让主子睡到大中午。

百里温茶回过神,眼珠子转来转去扫了安颜一眼,幽幽的开口问:“几点了。”

安颜一愣,几点了?

见安颜一副呆样,百里叹了口气,重新问:“什么时辰了。”

安颜幼小的心灵微微受了点伤,默默的说:“主子,快巳时了!”

巳时,也就是北京时间9点钟。一般来说,宫宴在10点左右开始,皇上和他女人、儿子、儿媳甚至孙子,一起假惺惺的看个毫无乐趣的歌舞,然后再吃吃喝喝一顿,过了中午,宫宴就结束了。

虽然很无聊很走过场,但这是从祖宗手里传下来的规矩,每个月一次,以此来增加父子之情,兄弟之情。所以不管是谁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误了每个月的宫宴。

“什么?”百里尖叫着一跃而起,一边慌忙的穿着衣服,一边不悦的说:“都这会了怎么才来叫醒我,你不知道我今天要进宫的吗?”

安颜委屈的看了百里温茶一眼,小声说:“我看主子睡得这么香,所以……”

“真是糊涂,不就是睡觉吗,啥时候不能睡?”百里温茶以现代女性的工作效率,快速的洗脸刷牙,梳头发的时候对安颜说:“将我那件碧螺色的衣服拿出来,太后最近喜欢冷色调【爱妃在上:王爷,有种休了本宫180章节】。”

在这个关键时候,她可不想招惹那个老太后,万一她一怒之下将一个月的期限砍上一半,那自己不是在找死?

一切收拾妥当,百里温茶穿上碧螺色的外衣,墨绿色的腰带将女人纤细的素腰勾勒的完美无缺,让人有种盈盈一握冲动。

很用心的画了一个碧螺色的眼影,将柔韧的长发高高的扎起来,弄成一个帅气的马尾,配上女人如脂般的肌肤,整个人清爽中不失妖媚。

看了看镜子中那个如同树妖的女子,百里温茶满意的一笑。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转身走到柜子前,将皇上所赐的玉笛拿在手中,这才叫全套嘛。

百里温茶轻快的向王府大门走去,如同精灵一般,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安颜和管家看到百里温茶的时候,均是一愣,然后笑眯眯的迎接着女主人进入马车。

“管家。”百里温茶从马车内探出头,将管家唤道身边,严肃的说:“我那日带回来的小男孩昨日已经认了我父亲为义父,你今日赶紧去找一个学识渊博的老师来,教他读书写字。”

管家听了,连忙点头,道:“王妃放心,我一定给小少爷找一个最好的师傅。”

百里温茶“嗯”了一声,然后对车夫说:“出发,以最快的速度!”

一声马嘶,奢华的马车绝尘而去!

再来说说昨夜出了大丑的云夏椋。

天蒙蒙亮的时候,云夏椋贴身服侍的丫鬟就将他喊了起来,因为他要上早朝。

头痛欲裂!

这是云夏椋当时最直接、最深刻的反应,原来宿酒是如此痛苦的事情。

云夏椋暗暗的咒骂一声,捏了捏酸痛的脖颈,然后疲惫的闭上眼睛任由丫鬟给自己穿衣服。

是怎么回来的?

云夏椋开始慢慢的回忆:昨日下午出了宫之后,心情极度烦躁,于是找了间酒楼喝酒,没想到越喝越烦,没办法,他只能继续喝。

他想把自己灌醉,然后让所有的愁绪都在酒精中迷醉。可是他的酒量太好,一杯接着一杯,一直喝到太阳落山,终于有了微醉的感觉。他记得期间言秋还拦了一次,让自己训斥了一顿后,就不敢说话了。反正醉了有言秋,云夏椋只想放纵一回。

他很久没有喝醉过了。除了5年前的那次,五年来,他都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他都只是小酌,从不让自己喝醉。

但是今天,他只想让自己的心清静片刻,让它在酒精中忘记那个叫百里温茶的女人。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随着酒精的渐渐发作,他不但没有将她驱逐出自己的心,还让她肆无忌惮的在自己的身体内驰骋,知道最后,他整个人、整个意识,都被那个女人霸道的占据了。

如果没错的话,自己应该是言秋扶回来的,那中间到底还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在昨晚见过百里温茶,而且还和她说话了。

再次认真的回想了一番,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最后一个镜头定格在酒楼对面那盏忽明忽暗的烛光上。然后,一无所有。

云夏椋有些无力:难道是在梦里?

很想开口问问正在给自己穿衣服的丫鬟,自己昨夜怎么回来的,但又害怕听到意外的答案,所以,还是忍住没问,更多的,怕是听到什么丢人的话吧。

心烦意乱的洗脸刷牙穿朝服,走出杜蘅殿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朝百里阁看了看,然后,他就看见了言秋的身影。

“王爷!”言秋恭敬的行了个礼。

云夏椋冷静的看了他一眼,很正常,几乎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走吧。”

于是,黎明前的曙光,主仆二人默不作声的向王府大门走去,那里有了一辆马车在等候。

云夏椋心里有些纠结:到底问不问?问不问?问不问?

靠!有什么不能问的,我是主子,他是奴才,我在胆怯什么?

对啊,云夏椋在胆怯什么?或许他胆怯的根本不是言秋,而是让他无法预料的事情吧。

“言秋。”云夏椋淡淡的开口,神色如故,很冷,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心绪有多乱。果然是一个腹黑王爷,沉得住气。

“属下在!”言秋恭敬的应道。

“昨夜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云夏椋的语气很随意,就想问:吃饭了吗?这么简单。不过,这只能说明他的演技又进步了很多。

“回主子,昨夜您喝醉之后我就扶您回来了。当时是戌时。”言秋说的都是真话,他知道云夏椋一定会问这件事,所以,他和管家早就串通好了口供。

云夏椋淡然的点点头,继续佯装轻松的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