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请了,跟老子走!”在那个男人向我伸出手来的时候,雨凡过来扯起我就向外面走去。

“廖雨凡你发什么神经,你特么的给我放手!”

我暴吼一声,这个刚才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现在给我闹这样一处,倒是算什么!

一身寒气的雨凡直接将我塞进他的车中,“你给我开门,我的车子还在那里呢!”

已经发动车子的男人根本就不理会我的拍打车门的声音,见车子已经缓缓起步,我不甘心,转过身用力的晃着他握着方向盘的胳膊。

“你给我停车

!”车子猛烈的摇晃起来,差点撞到路中央的防护栏上,雨凡猛踩一下刹车。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老娘的命金贵的很,就算是你不想活了,我都没有活够!”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开门我要下车。”

车停的不是位置,身后传来一声声刺耳的喇叭上,雨凡警告的看了我一眼,“给老子老实一点!”

“姓廖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马上给我停车,不然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说完我欲再次故技重施,再一次去摇晃他的胳膊,雨凡早就已经有所防备,单手掌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任凭我怎么挣扎,都不能挣开,我一咬牙,对着他就踢出一脚,这可是你逼我的!

雨凡没辙只得松开我的手去抓住我的腿,我反手就对他的脸打了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把掌声响彻整个车厢,雨凡对我愤怒一瞥快速将车子停在路边,欺身就向我压了过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闹够了没有!”

一声刺耳的怒吼声在我耳边炸开。

“廖雨凡你给老娘搞清楚了,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谁在闹!”我好端端的喝酒是他先来招惹我的好不好!

闻言,雨凡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他双唇动了两下,“下车,马上给老子下车!”说完,开锁。

“你以为老娘稀罕坐你的车啊!”我说完,我快速开门离开,再跟他待下去,我真的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坐在车中的雨凡,见着那抹纤挑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视线中,喉结滚动两下,紧握的手逐渐松开,今天晚上他真的是中邪了,才会去管她的事情!

我一路小跑来到酒吧门前,一坐进车中,我的五指就不由得插进头发中,趴在方向盘上,这个该死的男人以为自己是谁啊!有什么了不起的,每次都给我摆着一张臭脸,告诉你老娘现在可不稀罕你!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用力拍了两下喇叭,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吓得从我车前经过的两个人快速弹跳开来,我一见,不由自嘲笑了一下,为了一个男人,我把自己搞成一个神经病的样子,值得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值得

平复一下还在砰砰乱快速跳动的心跳,我驱车快速离开这里。

“浩泽,你喜欢这样干练的女强人,要知道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哦!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即使你能搞定你的家人接受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估计你也摆不平这个性格刁钻霸道的女人。”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坐在一辆黄色保时捷车中的两个年轻男子开始目送着杜鹃的车子离开,也随后离开。

回到公寓中,我将自己甩在**,睁着眼睛,天花板上出现一个雨凡的影子,我闭上眼睛,他的影子又钻进我的脑中,我不由的懊恼的坐起身来,真是他么的活见鬼,这辈子我杜鹃怎么说也谈了不下于十几场恋爱,之前的男朋友,有的在街上她都记不得他是谁,哪有一个像雨凡这般好似就像在她的心上生了跟一般,怎么甩也甩不开。

这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到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将脑中的那恼人的身影给驱开,只得起身去了浴室冲了一次凉水澡。

当我刚刚回到卧室的时候,放在**的手机就开始想个不停,等我过去的时候,铃声停止。

没想到只不过是洗个澡的时间,竟然又六个未接电话而且都是孙露打来的,知道应该是有着急的事情才给我打了那么多遍电话。

我心中焦急起来,刚欲给她打过去,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慌忙滑下接听,“杜总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快点去工厂,工厂出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说清楚。”闻言,我快速扔掉刚刚擦着头发的毛巾,用头和肩膀夹住手机,快速的穿着衣服。

“一号仓库,着火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闻言,我的大脑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手机差点掉落在地上。

“十分钟以前,仓库经理给我打的电话,杜总你先别着急,经理说他已经通知了消”

不等她说完,我匆匆挂断了电话,我怎么可能不着急,要知道今年的春款已经大都生产完成在那堆着,一号仓库正好是放置今年最新款衣服的地方,好多合作商定的货还没有发过去,这要是都着了,损失不可估量

我连门都顾不得去锁,就快速驱车向工厂赶去,我油门踩到最底,飚速前进。

一路上我的脑子中都是一幅火光冲天的画面,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刺鼻的棉织品烧焦的气味。

当我刚刚来到工厂的不远处,只见空中升起一股滚滚浓烟,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紧了起来,不用询问,我已经知道仓库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失。

此时火场周围,已经围了里三成外三层的员工,消防人员正在紧密锣鼓的救火,火势已经大都被浇灭,除了旁边不远处有几个凌乱的小山丘,我看不到现场还有被抢救出来的货物,我一颗心沉到谷底。

“杜总”仓库经理战战兢兢的站在我的身旁,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原因引起的?”

“一个员工吸烟的时候,不小心引着了里面的衣服。”

“我曾经不止一遍的强调过,仓库严禁烟火,你听哪去了,你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失职,得让公司蒙受多大的经济损失!”

即使里面的没有被损毁的衣服经过水的浸泡,也会造成一系列不良后果,如果不能及时处理,整个仓库里面的衣服算是都毁了,我不由得拍了一下额头。

“杜总,也不知道合作商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我们仓库毁了,现在纷纷都打电话过来询问,还有的人直接要求退订,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退就退了吧。”

“可是违约金?”孙露脸上出现为难,现在仓库毁了,要是给一个合作商付违约金,其他的合作商肯定会效仿,公司可就吃不消了。

“我觉得这些跟缘起合作了那么多年的合作商不至于这般势力无情,照我说的去做。”

“好

。”孙露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在额那一注注喷向一号仓库的巨大水柱,希望它可以将火快速浇灭。

“去将工厂所有的员工都给我召集过来,等消防扑灭火以后,全力抢救剩余货物。”我对还站在我身边的仓库经理说道,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减少损失的办法。

终于,在我殷殷等待的目光中,机器的声音停止,喷洒的水柱停下,仓库经理一声令下,工厂的员工快速向已经差不多变成废墟的仓库跑去。

当透过明亮的灯光我见到他们脸上失望的表情时,我知道这次完了,里面所有的货物都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烬,我身体晃动两下。

“杜总,我愿意为这件事情负责。”

“你负责?你是能出钱还是能把这些烧焦的衣服给我变回原样,还是能给我赔上一笔钱!”

“我引咎辞职。”

“这句话谁都会说。”

我并没有理会这个为缘起工作了一辈子从未出过差错的男人,转身向车子走去。

“把现场打扫一下,然后让他们回去休息吧。”

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我不想接受也已经无力回天,现在能做的就是先稳住一些跟缘起关系良好的合作商,投入更多的人力将这些被烧毁的衣服重新赶工出来。

我刚刚回到公司,孙露就哭丧着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杜总,很多合作商都说要跟我们退货。”

“你让他们给我十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把货给他们发过去。”

“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让他们给我们宽限一些时间,可他们说,可他们有的说,他们那边的温度已经开始骤升,如果再不上春装就能直接上夏装了。”

我揉着开始发胀的脑袋,“跟他们说如果有愿意等的,今天夏秋冬三季的衣服我全都给他们按照最低的价格发货

。”

“杜总,这样不行,你知道有些合作商是惯不得,他们觉得这次威胁成功了,保不齐下一年还抱团来威胁我们,那么为了跟他们合作,我们也只能年年给他们这样的价位,那我们公司可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孙露说的我已经想到,可是要是现在我们失去这些合作商,等到夏装生产出来以后,我们就没有销路,那会面对更多的困难。

“你暂时先不要接他们的电话,再给我一些时间想想办法。”

孙露点了下头离开,一进入办公室我就浑身无力的倚在门上,真是多事之秋,这边是婆婆的苦苦逼迫,那边是对我意见颇深的的丈夫再加上面临巨大困境的公司,我现在就有种跌进万丈深渊怎么都爬不出来的感觉,四周的黑暗将我吞噬,我越挣扎却跌的越深。

我现在才能真正的体会到,当年的温情有多么的无助,我逼退眼中的讨厌的泪水,不停的为自己打着气,不管怎样,我必须面对现在的境况,忽然脑中闪过爸的身影。

我慌忙跑出公司,驱车向郊区赶去,这家公司是他一手创立的虽然他现在已经完全放手将它交给了我,可是他还是不时地关心着它的发展情况,要是让他知道仓库被毁的事情,他肯定会焦急上火的。

一路上我都在担心着他的情况,当我来到小小公寓前面的时候,按了几下门铃,不见人出来开门,我晃动铁门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听到有人回答,我心中更加着急,有些颤抖的慢慢的掏出手机,拨通公寓中的座机,可打了好几遍,始终处于占线阶段。

此时的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房间中还亮着灯,我确定在这个时间点,我爸不可能出去,即使他已经睡下,也应该能听到门外的动静。

直到现在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出事了,想到这种可能,我紧张的接连吞了几口唾沫,环视下周围想找个合适的位置翻墙过去看看。

我将车子开到墙边,快速爬了上去,用力攀爬而上,顺着墙壁滑了下去,粗糙的墙壁磨得我手生疼一片,我咬着牙忍住疼痛向亮着灯的房间跑去。

只见我爸躺在地上握着电话的手已经松开,一双眼睛紧闭,我慌忙跑了过去,连连叫了几声爸,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伸出颤抖的手指,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呼吸

我眼中落下欣喜的泪水,这里是郊区,急救车赶来还要一段时间,想到这里,我咬牙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他扶了起来,一步步向外面走去,抓起放在柜子上的钥匙打开铁门将他放进车中。

我再次加足油门,向医院一路疾驰而去。

当父亲被送进急救室的那一刻,我才倚在墙上喘息起来,汗水混合着泪水从我脸上滚落下来,我眼睛连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红灯,希望爸可以平安无事,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他一个亲人,我不能没有他,想到不久前妈离开我时候的场面,我泪流不止,捂着脸蹲在那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的我已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好想找一个可以替我遮风挡雨的港湾,可一切对我而言却是那么的遥远。

直到下半夜,我爸才被推出手术室,“你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爸是什么情况?”

“病人以前有没有心脏病?”

我快速的摇摇头,“我爸一向身体坚持锻炼,身体很健康。”

“那可能是因为受到严重的刺激才诱发心脏病,等病人醒来我们再给他做一个详细的检查,不要再跟他说一些让他激动地事情,这次送来很及时,如果再晚来一步。”

从医生的眼神中我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我不由庆幸一下,幸亏我回去看了一下,不然我再次见到的就是父亲冰冷的尸体。

想到父亲肯定是接到关于仓库被毁的电话才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我就不由得自责起来,是我没有将他交给我的公司打理好,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

整整一天晚上,我将时不时响起来的电话关上,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守在他的床前,现在对我来说,公司根本就没有我爸重要。

当第二天一早太阳初升的时候,我爸才悠悠醒来。

我激动地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快速站起身叫了一声爸。

“你不去公司处理事情,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显然还记得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语气甚是激动

“爸,你别着急,平复下情绪,我保证会处理好公司的事情。”

“去公司!我能照顾好自己。”边说着边要起身,见到他如此我慌忙过去欲阻止,可却见到他捂住胸口又躺了回去,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中。

“爸,你心脏出了一点问题,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你就就先躺着,我去叫医生。”

说完,我欲转身向外面走去,胳膊却被爸给扯住。

“我让你去公司,你听到没有!”

“爸,就算让我去公司也得等我知道你的情况再去吧。”

“我死不了,只要你把公司给我撑好了,我也就好了。”

父亲是个固执的人,我知道如果待会还见到我在这里的话,情绪肯定会更加激动,为了不让他再次出现意外,我也只能一咬牙,依依不舍得离开病房。

叫完医生以后,我让一个护士帮忙请了一个护工照顾我爸,就匆匆离开医院,坐进车中,我一打开手机就是一声声未接来电的提示声音。

我一边开着车子一边给孙露打电话。

“杜总,一个晚上你去了哪里,现在公司的股东都集聚在会议室,等着你跟他们解释这次的事情呢。”

听着她急切的语气,我早就已经猜出,有些对我有些不满的股东肯定借题发挥,要求我给他们提高年底分红,不然就退股,想到这里我冷下一张脸。

我敢肯定昨天晚上给我爸打电话的人也是他们其中一个,思及至此,我脸色一冷。

既然你们一次次逼我,我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还真不把我杜鹃放在眼里了,我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之气,双眼寒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