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陷入一阵死寂,雨凡伸手佛掉抓着他胳膊的手,“我们早就应该是清醒一点,是我明白的太晚了,才弄成今天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雨凡,求求你,不要扔下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真的生无可恋了!”赵倩一双瘦弱的手再次缠上他的胳膊,直接跪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眼泪好似不要钱的一般滴落下来。

对于哭成这样的赵倩,雨凡的心还是不由得软了下来。

“小倩,你这又是何苦呢,当年你选择我大哥的时候,就已经清楚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本意。”她不停的摇着头,从后面抱住雨凡的身子,“雨凡,你可以喜欢杜鹃,你可以跟她在一起,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就行,我发誓,我一定不回去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

雨凡瞥了眼环住他腰上的瘦弱的一双手,薄唇轻抿一下,没有说话,以杜鹃刚烈的个性都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他所犯的错,他怎么可能再去奢求,她会接受一个曾经跟自己有染的女人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呢?

即使她愿意,他也舍不得,毕竟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一种酷刑。

抱着雨凡的赵倩还是不停的笑声抽泣着。

忽然,瘪着嘴的雨晴出现在房间门前,怨恨的眸子让赵倩一下子送开了雨凡的身子,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在这种环境下,我也早晚会心里扭曲!”雨晴嘟囔一声,“三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妹妹,我刚才”

“我没兴趣听你的解释,还是那句话,你的解释还是留给三嫂吧。”

说完,雨晴用力地甩上房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里面的赵倩惊叫一声,雨凡的脚步一顿,“怎么,心疼了?”

“我是怕妈出来训你。”

“你知道三嫂去哪了吗?我有些担心。”雨晴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张小脸皱在一起。

闻言,雨凡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在杜鹃心里公司跟杜君在她心中的分量最重,如果不是真的害怕了,怕自己出意外,她是绝不可能扔下他们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心疼起来,要知道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即使当时墨梓豪拿枪指着她,她也面不改色,想到那次的事情,他的心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疼的他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不会做出如此绝情的事情来。

见到雨凡久久没有回答,雨晴站起身,“看来你也不知道。”雨晴起身,明天她去找千浩泽问问,他好似跟三嫂走的挺近的,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雨凡回到弥漫她身上气味的房间,来到床边,刚欲拿起那张她盖过的被子,忽然想到什么,疾步走进浴室。

花洒下,雨凡一直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冰冷的水喷洒而下,往事一幕幕从脑中掠过他垂在身侧的手就不由得紧握起来,脸上的线条也变得冷硬起来。

忽然,他蹲下身子,用力的抓着头发,仔细去听,浴室中除了哗哗的水声之外,还有一声声压抑的呐喊声,不算太宽敞的浴室中就连空气中染上令人窒息的压抑。

埃及,酒店,一身宽松睡裙的我正惬意的坐在**,面对着电脑,手中端着一杯浓厚的牛奶,另一只手在键盘上轻敲几下,此时我很想跟雨晴联系,想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可是又怕被雨凡知道,我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想到这里,我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躺在**

我已经忙惯了,这样突然闲下来还真有些不适应,爬起身,给自己制定一个旅行计划,雨凡的能力我知道,长久在一个地方呆,他肯定能找到我。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撑到将孩子生下来为止。

我用酒店的电话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外地出差,要过一阵子才回去,他嘱咐我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语就挂断电话。

第二天一早,身体就恢复一些之后,我就拿起简单的行囊,买了一个相机向埃及的金字塔进发,拿着摄像机,我好似又回到学生时代,那个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一人一个摄像机,走遍世界的山山水水,只不过后来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没想到今天托肚子中孩子的福,还能感受一把,就这样,除了跟我爸通过的那通电话之外,我彻底掐断了跟洛城市的联系,一连过去了半个多月,想到缘起,我忍耐再三还是孙露家中的电话。

听到我的声音,孙露激动地开口,“杜总,我的姑奶奶呀,你手机也不开机,发email也不回,都把我急死了,差一点都要去警局报警了。”

我轻笑一声,“我没事,公司最近还好吧。”

“有你丈夫天天在公司坐镇能不好吗?”

闻言,我拿着电话的手,悄然握紧,“他没有问我去哪了?”

“怎么没问,几乎天天问我,有没有跟你联系,我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听着她夸张的话语,不知怎的我的心情格外的好。

“杜总,你什么回来,每天对着一个复读机似的男人,我内心很有压力啊。”

如果这个男人唠叨一下没有啥,只是他那张死人脸半个月都没有笑过一下,每次去公司,她都要小心再小心,恐怕惹恼了这个男人。

“等一些时间吧,那我先挂了,他要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听到没?”

“知道了,杜总,你还是早些回来吧

。”

“就得让他给你改改脾气,不然我觉得你尾巴都翘上天了。”想到雨凡冷着一张脸的模样,我不由得用手挡住眼睛看向太阳的方向,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今天天气格外的好呢。

着急去吧。

放下电话,我看了眼,又长了一圈的卒子,走向机场,继续我的旅程。

洛城市,缘起,雨凡负手站在厚重的玻璃前,五彩的玻璃在阳光下闪耀着不同的色彩,上面不知不觉又出现杜鹃的身影,当他伸手去触摸的时候,那张倔强的小脸,在眼前一点点散开,最后消失不见。()

脸上的线条再次冷硬起来,不管他如何努力,她依旧没有一点消息,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自从那天开始,他每天下班都会接到房爽的威胁电话,每次不得不回到那栋让自己厌恶至极的房间,他不知道怎样去回应赵倩那双深情的眼睛,狠绝一点,她就会哭哭啼啼,想到大哥,再想想房爽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也只能对她好一点。

只是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会帮自己做这做那,每次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觉得好似魔咒一般,好像快点找到杜鹃,结束这种如炼狱般的折磨。

可是那个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能忍下心离开那么长时间,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办公桌上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疲惫的捏了下鼻梁,不用想,又是房爽的电话。

不耐的滑下接听,“妈,我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应酬,就不回去了。”好久没有去见过杜鹃的父亲,她不再的这段时间,他应该帮忙照顾一下。

“杜鹃还没有音讯?”

房爽难得询问杜鹃的消息。

雨凡用沉默回答,电话中传来一声房爽的叹息声,“这孩子真是不懂事,不就是一个孩子吗?至于离家出走这么多天吗?要我说呀,你要是真想让她赶紧回来的话,直接在她爸身上做文章就成了

。”

“妈,这话这话你说说就好,我不希望你做出让我生气的事情来。”

“知道了,这些天委屈你了,现在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不少,你要是不想回来就少回来几次吧。”

听到房爽的这一番话,雨凡脸上明显闪过不可置信,从记事开始,他这个强势的母亲就没有这般好说话过。

“妈,你说的是真的?”

“雨凡啊,我是你妈,哪个当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快快乐乐的,只是妈身上担子重,我怕死后没有脸去见廖家的列祖列宗,才不得不这样做,现在妈老了,能感觉到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了,想法也变得简单了,只希望让廖家有后,以后我也不会逼你们那么紧,你们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去过什么样的生活吧。”

“妈”听着她煽情的一番话,雨凡的心中五味陈杂,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不过妈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杜鹃性格刚烈,你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你们不是般配的一对。”

“你十三年前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电话那头的房爽轻笑一声,“事实证明,我说对了,她的确不适合你。”

“这一次,你会看走眼的。”

“希望吧。”

挂断电话,雨凡第一次有些同情起自己这位记忆中一直雷厉风行的母亲来,她的苦衷他好似懂了一点。

只是两人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通电话却差点要了一个人的命。

对于心情愉悦的人来说,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一眨眼,四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我的瘪瘪的行囊一天天鼓了起来,里面放着许多照片还有一些我路过各个地方,寻找一些有价值的纪念品。

肚子中的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肚子好似气球一般,站着我都不能看见自己的脚了,每次产检,医生都会感叹里面的的小家伙可真大,我自知再也走不动了,就在法国一家医院待产

现在我期盼的一件事情就是小家伙早点出来跟我见面。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每天都翻看一些杂志和报纸,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看见关于洛城市的报纸,虽然已经过期了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我还是好奇的拿起来翻看起来。

忽然一则不太引人注意的标题让我蓦然睁大眼睛,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传来一阵疼痛,我叫了一声爸,就急匆匆跑出了病房,还没有来到电梯口,肚子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下身也涌来一阵温柔的触感。

虽然是第一次怀孕,我也知道是羊水破了,暗叫一声,不好,孩子你出生的真不是个时候,我用手扶着墙,稳住身子,经过的护士见状,慌忙将我扶了起来。

时间不长,我就被推进产房,脑中不停闪过那张报纸上的内容,以至于医生叫了我好多遍都没有听到。

“你的家属呢?”

我无力的摇下头,“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吧。”

“是这样的,你的孩子过大,需要剖腹产,必须有家属签字才行。”

“不行,我要自然生产。”不知道我爸具体的情况怎么样了,我生完孩子以后,必须马上回国,如果剖腹产最少也要休养一个星期。

“这”

“医生,我能坚持,帮帮我。”肚子疼痛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我不由得紧紧地咬住下唇,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见我如此坚持,最后医生让我签下一张手术同意书,我就开始了一场痛苦的生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的嗓子都喊哑,浑身都被汗水浸湿,折磨人的小家伙还是不愿出来,最后,医生见我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劝我剖,我咬着牙,摇了摇头。

痛还在继续,一想到躺在病**的父亲,眼泪滑过眼角。

洛城市,一直守在杜君病床前的雨凡,觉得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已经四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如果不是他威逼孙露,知道她之前给她打过电话,他真的以为她出现了意外

现在杜君因为心脏病复发躺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医生说病人的随时可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可现在他仍然是联系不上她,一想到她回来知道父亲已经离世的事情,肯定会自责的一番,他就焦急起来。

特别是今天,他总觉得心上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着一般。

病房中空气有些沉闷,他刚欲起身出去走走,恰在此时,房门被推开,带着一顶帽子和墨镜的赵倩出现在房间中。

虽然现在已经快要步入冬天,厚厚的棉衣也遮不住她明显鼓起的肚子。

“妈不是让你不要出来走动的吗?”

“你放心,我很小心,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赵倩委屈的低下头,“叔叔还没有醒吗?”

雨凡没有回答,对于这个几乎每天都会出现的女人,他的已经深深地厌倦了,特别是看到她的肚子,他就有种深深地罪恶感。

“杜鹃还没有回来?”赵倩早就已经改掉了三弟妹的称呼,好似这个人至于她就是一个大路边的人,她才是雨凡的妻子一般。

雨凡轻轻皱下眉,“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回去吧。”

“我也只是担心你要兼顾两个公司还要照顾叔叔,身体会吃不消的,我想帮你分担一下。”说完,刚欲过来将杜君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拿进去,被雨凡呵斥住。

“不许碰他。”

“雨凡,我”

“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去。”见到她的眼泪就要流下,他脸上闪过一抹明显不耐。

见到他如此冷情,赵倩委屈的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这个月底是我的预产期,希望你能陪我进产房。”

“到时候再说吧。”

赵倩咬了咬唇,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雨凡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雨凡起身离开病房,他等不下去了,他知道杜鹃离开的那天是千浩泽送她去机场的。

今天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也要从他的嘴中知道杜鹃到底去哪了。

只是让他遗憾的是,千浩泽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她也一直没有跟自己联系了。

法国某医院,经过一阵身心力竭的奋战,一声强有力的婴儿哭声,让产房中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我刚欲起身下身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再次躺在手术台上,时间不长我就昏睡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看着躺在我身边小**的胖乎乎的小脸,他除了白嫩的皮肤,样子和雨凡一点相像之处都没有,我伸手触摸一下他弹性十足的小脸蛋,为了生他,我可是真的去了半条命。

忽然,进入产房时的那张报纸的内容闪过脑海,不顾医生的劝阻和身上的不适,我坚持起身。

我要回国,可脚刚刚踏在地上,我就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孩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肯定受不了旅游的颠簸,思来想去,我只能打开已经将近五个月没有开过机的手机,还好,由于我隔几天就充电,手机没有任何故障。

刚开开机,一条条信息提示的声音好似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我连看都不顾的看,快速找出西晨的号码,心中不断祈祷他千万不要换号,更不好关机。

当听到那边一声声滴滴的声音时,我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西晨并没有拒绝,当天下午就飞了过来。

我在孩子的额头上用力印下一吻,感谢的抱了下西晨不舍转身。

心中默念,孩子,等妈妈回来接你。

当我登机的时候给犹豫再三还是给雨凡打了一个电话,当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雨凡激动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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