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到医院后胡燕就一直不理刘浪。

赵明揶揄道:“要不要那天把她们叫出来,去凤凰楼的影吧里要一个包间,我们一不小心从外面把门锁上……”

袁亮也出谋划策:“最好还是带她去红树林,那里岔道多,容易迷路……”

“别吵了!妈的馊主意,扰我睡觉,老子现在要休身养性。”刘浪以扔沙包的方式躺在**

“休身养性别光养个惰性出来。”赵明说,“听说保安部那个小广西可是经常往胡燕那边跑。”

刘浪不理,并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次日,刘浪正在**迷糊着,胳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睁眼一看,只见袁亮一本正经地坐在对面。

“吵什么!正做梦呢,没那回梦到的女孩有这么漂亮……妈的老子正跟一个靓妹出去吃饭,前面有人掉钱了……让你给搅了。”刘浪气呼呼地坐了起来,“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成心的是吧?老子这几天也就剩梦里还有点好事。”

“胡燕找你。”袁亮说。

“胡燕找我?”刘浪一脸怒气转化为疑惑。

“对呀,在众星超市等你,忘了带钱,刚好我身上也没钱,叫你拿钱过去。”

“胡燕忘了带钱?不可能,她仔细着呢。”刘浪又躺了下去,“你就别瞎掺和了,要没事自个儿玩尿泥巴去,莫吵我睡觉。”

“你这人……好吧,拿五百块过来,我答应给她送过去的,本想给你一个接线的机会。”

“闹半天……你是想跟我借钱吧……告诉你,不借!”

“你这人没道理,我去解你女朋友的急,问你借点钱过份吗?”袁亮说。

“不借……老子这万把块钱是留着开包子店用的。”

“浪兄,你这就不仗义了,前两天喝酒的时候还说存了两万三了。”

“两万三还不够呢,说了不借就是不借……哎,我说你是怎么回事,老掂记着别人的钱……”

“好了、好了,袁亮你想借钱也别趁这事儿巧立名目呀。刘浪你赶紧去吧,别让胡燕等急了。”赵明说。

“真在超市等着?没骗人吧?”刘浪坐起身对赵明说,

“骗你干嘛,要骗也要找个不长胡子的骗呀。”

刘浪“蹭”的蹦下床,把衣服往身上一套、趿上鞋,一阵风似的卷出宿舍。

“哈、哈、哈、哈……”赵明和袁亮大笑起来,

“走、走,呆一会儿回来要生气的。”

“对,走、走,避其锋芒。”

“哎,我还有一皮鞋呢。”袁亮四下寻找,“赵明,在你床下,把我鞋子踢过来。”

二人正起身要走,却见刘浪已站在门口,拿耳朵听着。

“就知道你们俩混蛋在骗人,幸好我要回来梳头发。”刘浪说,“去那儿呀?……喝酒去吧。”

“对,对,借酒浇愁,不愧是好办法。”赵明说。

“赵兄,你有所不知,酒乃调剂心情百试不爽的良药。”袁亮是半个酒鬼,怕被赵明搞得没酒喝了,忙说,“对,对,喝酒去。”

“袁亮,我忌有不知,小弟只是怕我们可爱的胡姑娘投到那小广西的怀里,那就惨哟……”

“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呀,去不去?不去我可要返床开觉了。”刘浪说。

“去,当然去。”赵明拿掉脸上的悲伤说:“有酒不喝非君子。”

“就是!”袁亮立即响应,“子日:量小非君子也!”

“三零二……刘浪……有人找……”三人正要出去,听见门卫张师傅大声吼道。

“来了、来了……”刘浪应道。

“是不是胡燕那丫头。”赵明说,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去喝酒的时候来,这丫头。”袁亮说。

“哥们,不好意思这酒没得喝了。”刘浪得意地拍拍袁亮的肩膀。

“这不是我表哥吗?”刘浪在走廊上叫道,“我表哥怎么来了?我操该不是又向我借钱来了吧……我操怎么大家都惦记着我这两万块钱,妈的我挣这点钱容易吗我……”

“你表哥借了你多少钱呀,一过来就说跟你借钱。”赵明出了宿舍,只见一个男子正站在宿舍附近,背对着宿舍大门抽烟。

“别提了,上个月初他问我借一千块,月中又问我借八百,月底又问我借五百,这个月初又问我借二百。”刘浪说。

“这样借钱倒是挺烦的。”袁亮说。

“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前面几次我都没有借给他,只有后面那二百块借给他了”刘浪说

“你也太怄门了吧,你表哥借点钱,用得着这样怄怄索索吗。”赵明说。

“不是我怄门呀,我不是没钱嘛,我留着开包子店的钱存的都是存死期。”刘浪转向他们二人,“二位大哥,这次要你们帮忙了。”

“帮什么忙……我们可没钱……”

“就是,不借、不借……说了不借就是不借。”袁亮模仿刘浪刚才的口气。

“我问你们借钱了吗?”

“那你想干嘛……”袁亮狐疑地望着他,“……说好了……别提借钱……”

“跟你们借钱干嘛,我不是有两万多嘛……我决定把欠你们的钱都还给你们”刘浪说

“还钱?你没借我钱呀,袁亮你借钱给他了吗?”赵明说。

“噢……我记得不太清楚,别人借我东西我老忘。”袁亮说,“刘浪,你跟我借了多少钱来着?……是三百吧。”

“不是那三百,是后来的一千。”刘浪说。

“一千!?……我操,你从我这儿拿了一千块钱?”袁亮瞪大眼睛,“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操,你该不是自己问我的钱包借吧?难怪我这两个月总觉得钱紧,原来这钱到你那边去了……还钱、还钱、赶紧还钱……”

“哈、哈、哈……袁亮,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怎么一说到钱就两眼发光、言词激动、嘴唇颤抖、连手都哆嗦了起来。”刘浪摇头叹息,“真没看出来呀,你竟然这样的人!古人还说什么日久见人心了。要我说,没沾过钱日子再久也见不到人心是什么样,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少费话,那可是一千块!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还钱!还钱!”袁亮气咄咄地说道,“我还以为寄钱回家了,着实被自己感动了一番,宁愿省着用也要孝敬父母,我还以为经过这半年多的社会磨难,我真是变了呢,我操,敢情是你在替我花钱。”袁亮被这么一闹,好象真有一千块钱不见了似的难受了起来。

“袁亮你大爷的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刘浪见袁亮当了真,也急了,“别装愣了,我欠你那三百早还了,还请你喝了顿酒。”

“你想干嘛呀?”赵明说。

“我说要还钱给你们是想让你们配合我在我表哥面前演一出戏。”

“什么戏呀,想阴你表哥的钱呀。”袁亮也正经起来。

“呆会儿喝酒的时候你们看我的眼色行事,接到了我的暗示你们就要我还钱,以此断了我表哥借钱的心。”刘浪说。

“刘浪你也太痤了吧,跟你表哥也玩这一招。”赵明说,“我配合不了你,这种技术活儿让袁亮干去。”

“我也干不来……你不想借给他,一句话回绝他不就行了吗。”袁亮说。

“你们有所不知呀,不是我不肯借钱给我表哥……去年二月份我表嫂回家生小孩,我表哥赶上了时髦,搞起了婚外恋。听我姑妈说,他找的那女人是个妓女,而那女的只想阴他的钱。最后趁我表哥回家办离婚的时候卷着他的东西跑了,我表哥却不能自拔地到处找她,上次还叫我帮他打听,那女的叫什么来着……对了、妙妙,你们听听,妙妙!……这名字不是超凡之人,就是大俗之女,不是庙堂里的尼姑就是发廊里的小姐。”

“你表哥干嘛的呀,怎么粘上这种女人”赵明说。

“以前在酒店做事,现在做业务,买药。”刘浪说。

“赵明,你看出来没有……刘浪跟他表哥有几分神似。”袁亮说。

在刘浪的请求之下,二人勉强答意了下来。三人下了楼,来到厂外,却没见了他表哥的人影。

“张师傅,刚才找我那人那儿去了。”刘浪问保安。

“好象是回呼机去了,说一会儿再过来。”保安答道。

“一会儿他过来了,你叫他到前面路口的秀水餐厅找我,或者让他打我传呼。”

“好的。”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