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直喝到深夜,才结账出了饭店,并约定星期天刘浪过生日的时候再痛快喝它一回。当下四人分别,马森回旅店,赵明三人回宿舍。

“你的柔情似水,几度让我爱得沉醉……”三人嘴里唱着秦齐的歌,脚下扭着秧歌,摇摇摆摆地往宿舍走去。走到半路,刘浪说肚子太紧了,放松放松。见左右没有,三人一字排开,齐刷刷地在马路旁放水,从他们动作的姿势便可看出各人的酒醉的程度。

只见袁亮把烟咬在嘴上,拉开裤链,把自己的小和尚从裤裆里横拉出来。又用刚才夹烟的手把住小和尚。嘴里发出“唔……”的一声呻吟声,下面“哗……。”的喷射而出。袁亮顿时感到全身放松了下来,身体发出一阵颤抖,嘴里咕噜地唠叨着狗在杂交(狗杂种)。

刘浪因为身体太胖,又穿着牛仔裤,加之天气热,裤子粘肉。所以动作没有袁亮那么敏捷。只见他右手拉开裤链,左手把挡门撑开,屁股往后一撅,右腿同时向上微微抬起,右手迅速地塞进去,摸索了一下,未果。又把屁股撅得更高一点,右腿抬起的幅度也稍稍加大,把手往深处探了下去。他的身体几乎弯成了一个符合机械原理的折叠式钝角架。令他万万没想到是:捣鼓久了小和尚竟怒而**,这无疑又给他增加了一点困难。经过一番努力,小和尚终于徐徐探出,直翘翘地指向前方。刘浪用怜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和尚,深吸一口气,打了几个哆嗦。

赵明把双腿向两旁一撇,打开挡门,拉出家伙,用一只手把住,另一只手撑开挡门。嘴里发“咝、咝……”之音,以控制水流节奏,并透过路灯的灯光,看了看二人的家伙。见袁亮的家伙比刘浪的家伙颜色要深一点,而刘浪的家伙却并不比袁亮的大(袁亮已不再**),看来那家伙的大小跟身体的胖瘦并无关系。赵明低头看看自己的,又回头看了看他们的,经过一番目测比较,又用手攥了攥,顿时得意了起来。把身子侧向二人,微笑地看着他们,一手把腰部撑得向前倾着,另一只手不时地拨弄一下自己的家伙,脑袋起伏有致地看着自己和他们的家伙,希望二人对此引起注意。

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觉察到赵明的新发现,只见袁亮呻吟着把工具收起,刘浪把屁股往后一撅,右腿一抬,顺势把工具藏了起来,又伸手进去定好位置,把沉下去的内裤拉起,关好门,把手在裤子上胡乱地擦了擦。

赵明失望地看着二人收起了工具,小心地抖了抖自己的小和尚,甩掉上面残留的**。由于刚才的发现,使他心情愉快了起来,哼着歌儿,跟在后面往回走。

“再去买几瓶酒和来喝,反正明天上午错峰停电。”刘浪小便后觉得腹中顿空。

“好、好,刚脆干个通霄、一醉方休!”袁亮叫道。

“刚才那酒有点涩喉,这回要买好一点的酒,不然喝不下。”赵明说,“花点血本买生力或嘉士伯。”

“再买几包好烟,要三个五或万宝路。”袁亮一幅豁出去的样子。

“好,赵明买酒,袁亮买烟,我买下酒菜,再弄一只烧鸡来吃吃。”刘浪说。

三人掉头直奔附近的一个超市。

“有三五牌香烟吗?万宝路也可以。”从没这样挥霍过,袁亮的嗓门比平时高了一个音阶。

“没有,红塔山要不要?”一个长相朦胧的女孩说道。

“没有?……那就三包红塔山吧。”袁亮说。

“有生力啤酒吗?嘉士伯也行。”赵明神态和袁亮一个模样。

“没有,只有金威啤酒和珠江啤酒。”女孩朦胧地说道。

“你们这商场怎么啥都没有。”刘浪迷迷糊糊接口,“……有没有傣族姑娘呀?”

“没有……”那女孩一愣说,“先生,你喝多了吧。”

“对、对,您别介意。”赵明见刘浪的架势忙说,“刚才一个人喝了十几瓶,想他那位傣族女孩,借酒浇愁。”

“看不出还挺痴情的。”女孩说。

“痴情、绝对痴情,差一点就殉情了,我们刚好路过,把他救了。”赵明笑着给刘浪使了一个眼色,刘浪马上把自己的悲伤情绪找出来,妥帖地放在脸上。

“再弄点眼泪出来。”袁亮小声耳语,“你不是喜欢超市女孩嘛,说不定这女孩又……”

“看你们一唱一和的,肯定经常伙着骗女孩吧。”见三人的一幅滑稽的模样,女孩也朦朦胧胧地笑了起来。

“连你也这么说!”赵明一幅受了打击的模样,“真是世上女人多花心,害得男人空伤心呀。”

“你以前做过护士吧?我怎么看着你眼熟。”袁亮见旁边一个女孩正闲着,便搭讪道。

“你才护士呢,你们全家都是护士。”女孩白了他一眼走了。

袁亮愣愣地看着她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样,碰壁了吧。”正与赵明二人聊着的那个女孩吃吃笑道,“你也忒不识趣,没看人家正一脸不高兴吗。昨天才跟男朋友分手的,那男的是个医生,你说人家是护士,能不生气吗。”

从超市出来后,刘浪还一路频频回头,连连说道:“那女孩大有趣味,那女孩大有趣味……”

“这女孩是不错,可惜名花通常都有主。”赵明说。

“名花有主怕什么。”刘浪说,“她名花有主,我给花松松土、施施肥,总可以吧。”

“对浇浇水。”袁亮摸着裤裆说道。

三人大笑,吼着歌儿往回走:“我深深地爱着你……那个多情的女孩……”

第十六章

在南方,生活似乎是从晚上开始,白天意味着要工作,晚上却意味着很多。

刘浪生日宴会定在秀水餐厅的包房里。里面有三张餐桌,餐桌前方有一片小小的舞池,舞池前面是一台卡拉OK唱机和一盞五彩旋转灯,这是打工生活的烙印,胎记一般。

刘浪、赵明、袁亮三人一下班便来到秀水餐厅,商量着点好菜,因是这里的常客,老板也亲自过来招呼,并许诺饭菜给他们九折每桌送一瓶啤酒。

“张老板,生意还好吧?”刘浪丢一支烟过去。

“前两年还可以,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你看这一条街不知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西餐厅、茶餐厅来了,僧多粥少呀。”张老板抽了一口烟说,“唉,你们在工厂不知道,这个世界又在变呀!”

“我早知道了,包子都没多少人吃了。”刘浪猛吸了一口烟。

“你开的是包子店,投资小好调头,我这儿光里里外外的装修费就几万呢,想抽身都难呀。”

“现在的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但也不能光睁大眼睛六神无主呀。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捉摸着如何改进包子的配方,我打算下半年重出江湖。”胖胖包子店“不能说没就没了,一切从头再来。”

“还这条街?”

“对,就这里。我打算与时俱进,开张的时候搞个有奖竞猜活动,活动的主题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做十二种馅的包子,谁能蒙着眼睛吃出是什么馅儿就奖他五个包子。”

谈笑间,人已陆续到来,只见胡燕没事一般跟菊萍、小白鸽提着两盒大蛋糕叽叽喳喳地走进来,在刘浪肩上一拍说道:“寿星,生日快乐。”

刘浪回头一看,两眼顿生温柔,招呼她坐在自己身旁。

胡燕还没坐稳,便探着头朝外看了一下,“有个朋友,过去打声招呼。”丢下一句话,便一阵风似地刮到外面去了,在大厅里和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孩招呼起来。

赵明见状便对刘浪说,“哥们,抓紧点了,别弄了半天只挂个空档。”

“放心,这人我认识,开料部的,跟胡燕一个部门,叫李凉。”刘浪说。

“李凉?”赵明想起在一本什么书上见过这个名字。

“对,李凉,凉茶的凉,他老爸是卖茶叶的。”刘浪说,“这小子也喜欢胡燕,有一段时间老送花给她,但胡燕好象不太感冒。妈的送花就能追到女孩,那卖花的不都三妻四妾了。”

正说着,只见胡燕飘了过来,“刘浪,李凉要我代他祝你生日快乐。”

“那你代我谢他了,我祝他过去和将来的生日都快乐……你坐这儿,我要亲自敬他一杯。”刘浪拿着一瓶啤酒和两个酒杯向外面走去。

胡燕脸颊飞红,双眼迷离地看着刘浪走向大厅,似乎女人都希望有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

不久,刘浪志得意满地从大厅走进来,众人纷纷举杯敬酒,刘浪海量,来者不拒并豪爽地说:“大家尽情喝,今天就是要喝好,不醉几个人不准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开始互动了起来,有人满屋地找人拼酒,有人开始在卡拉OK唱机上练嗓子。

胡燕因为要上晚班,吃完蛋糕便提前离席。刘浪说送她,胡燕说不用,便与几个上晚班的女孩一起出了门,刘浪送出餐厅,胡燕又把他推了进来,叫他回去陪大家玩。

刘浪回到包房,一个人对酒发呆。

“刘浪,我告诉你一个密秘。”菊萍笑吟吟地坐到刘浪身边,双手环握着一个水杯。

“什么密秘?”刘浪问道。

“陈婧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那人在电子厂当课长。”

“骗谁呀!”刘浪脱口而出,“你以为都跟赵明一样回家相亲呀。”

“好心告诉你,不信就算了。”

“真的?”

“当然了,你最好对胡燕好一点,不然……说不定人家就选了别人。”

“就是。”小白鸽也坐了过来,“还老说什么……以前开包子店的时候有个女孩对他百依百顺,还替他交房租。”

“对哟,好象还说过什么……他以前女朋友家里特有钱,连小车都有呢。”菊萍取笑道,“小车有什么了不起呀,要是塞车还没我踩单车快呢。”

“是不是赵明和袁亮跟你们说这些的?”刘浪勃然大怒,“我告诉你们,袁亮说他以前在学校的女朋友送了条金利来领带给他,赵明说他以前女朋友织毛衣给他穿。”

赵明和袁亮吃惊地对刘浪怒目而视。

刘浪洋洋得意:“跟我尥蹶子,给你们小鞋穿。”

“说什么?什么……”小白鸽一头雾水,继而转向袁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还说什么……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直引锥刺骨、映月读书、没谈恋爱!难怪……你要是一直引锥刺骨、映月读书,会读到这里来吗?……其实你谈恋爱都没什么,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你还瞒了我多少?”

“没有、没有……刘浪他喝多了。”袁亮一脸窘态,“哎呀,刘浪,你表哥来了。”说完起身迎了过去。

菊萍也抓住赵明不放,“你不是说以前只跟那个相亲的女孩谈过一次恋爱吗?毛衣谁送的?”

“就是那个女孩、相亲那个女孩送的。”赵明忙不迭地说道。

“骗谁!你们都五六年没见过了吗?那会儿还在读书,怎么会织毛衣给你?”菊萍说

“就读书那会儿……那会儿流行织毛衣……就那会儿……小姑娘爱玩新鲜……”赵明语无伦次。

“怎么才来呀,这边坐。”袁亮象见了救命草似的把马森让在门口的那一桌上。

“对这里不熟,在外面转了一阵子才找到的。”马森笑道。

“刘浪也真是的,也不叫我去接一下。”袁亮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看了看小白鸽,小白鸽狠狠地瞪着他,袁亮象触电般地忙把脸转过去,为马森倒酒。

“是我不让的,这里地方也不大,找找就过来了,主要是你们玩开心点。”马森说。

“我还捉磨着你不来了呢。”刘浪走了过来。

“挺热闹的,都是你们厂里的吧。”

马森朝餐厅环视了一圈,突然站了起来,两眼盯着菊萍走过去。

“妙妙,你怎么在这里。”马森边走边叫道。

菊萍正在拷问赵明,突然听到有人叫妙妙,象是受了刺激般地回头望了望,一见马森便立刻惊呆了,脸色刹地苍白,嘴唇微微地颤抖起来,双眼透着哀怨和愤怒。

“妙妙,我到处在找你。”马森走到菊萍面前,并想拉住她的手。

菊萍害怕似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并往后退着。

赵明被马森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一把拉住他,“哥们,你这是干嘛?”

马森推开了挡在面前的赵明。

“你为什么要走,我说过会娶你的。”马森说。

“你看错人了,她叫菊萍,不是你要找的什么妙妙。”赵明把逼向菊萍的马森推开

“菊萍?菊萍?”马森转向赵明,“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赵明瞪了他一眼。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她离开我的时候还怀着我的孩子呢。”马森上前,并想拉住菊萍的手。

“别碰她!”赵明喝道,“我警告你,别见到长得象你女人的就以为是。”

大家都被马森闹得愣住了,都把目光转向这边。菊萍咬着嘴唇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走开,小子,你算是她什么男朋友,她是我同枕共眠女人,你叫我不要碰她?”马森说,“妙妙,你怎么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你……你无耻,你已经害我一次了,你……你还要害我一辈子吗?”菊萍泪流满面地冲马森说道。

“我没有害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从来就没有对谁这么认真的,我已经跟我老婆离婚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马森急切地说。

“你不要再说了,你无耻、无耻,你是个骗子、骗子……”菊萍泪流满面,竭斯底里地冲马森吼道,转身走出了餐厅,餐厅里的人也都跟了过去。

“你不要再跟着我。”菊萍冲马森叫道。

“你别去了。”刘浪把马森拉住。

“放开,我找了她半年多了……”

“你等她冷静下来了再说。”刘浪仍然把他拉住。

赵明被弄糊涂了,菊萍和马森说的每一句话都象重捶一样敲在他的心上。见小白鸽和袁亮追了过去,才醒了过来,也跟了出去。

菊萍在前面毫无目的、急匆匆地小跑着,旁边的车辆呼啸而过,赵明忙把她住,菊萍挣开他的手。小白鸽走上去,把她抱住,菊萍靠在小白鸽身上哭了起来。

过了许久,菊萍才在小白鸽的安慰下与大家一起回到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