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人,我忍不住心底泛起一丝同情,被自己的丈夫生生的打流产了,那得是多么的残暴。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妈妈顿了一下,说:“听说是杜鹏那段时间输了不少钱,俩人就一直在吵架,初一那天,杜鹏晚上喝了点酒,俩人又打起来,杜鹏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杜鹏打红了眼,新媳妇当时就见了红,送去了医院,孩子已经没了。”

“那后来呢?”

“娘家直接从医院把自己闺女接回家了,新媳妇要离婚,杜鹏说孩子不是他的,他不能白戴绿帽子,往回要前前后后给娘家的20万块钱,还要赔偿。娘家说孩子就是他的,好好的闺女不能白白给打流产了,不会退给他一分钱,还索要精神损失费。现在就这么僵持着呢。”

我心底一阵怅然,说不清什么滋味。

一阵沉默后,宁谧的房间又传来妈妈低沉的声音,“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避重就轻地向妈妈讲了我和陈以深的相识,从酒吧买醉,到送回孩子秋阳下的并肩而行,到跟随领导跳槽去他公司。

微白的月色下,我静静地说着,潜意识里我在把陈以深柔情的一面呈现在妈妈面前。

第一次拜见阿姨时,恬澹的眼睛,艰涩的过往。阿姨对我,对晨晨的好。我都一一讲给妈妈听。

听我讲完后,妈妈一阵沉默,又微叹口气,“听你的说的这些,他倒是个好人,对你也不错,你们两个人的差距,让我担心,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也要正视,你都这么大了,也有主见了,不管怎么样,以后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妈,我知道了。”我轻声说。

第二天,元宵节。

妈妈起床不久,陈以深和阿姨就拎着早餐进来了,不多时,兰兰也来了。

早餐后,妈妈说:“,等你出院跟妈回家吧。等你身体养好了,想来这里工作的话,再过来。”

“阿姨,我可以把照顾的很好的。”陈以深勾唇道,声音透着一丝焦灼。

“是啊,阿姨,我们都可以照顾她,有我在,您放心好了。”兰兰笑道。

“她在这里复查也方便。”陈以深又说。

“你们也都挺忙的,该工作的都去工作,成天的守着她也耽误你们的事情。”妈妈笑道。

“亲家。”阿姨眉眼柔和,“让留在这里吧,工作再重要也不如的身体重要,以深照顾她是应该的,你也留在这里守着她,她也会很开心的。”

“等出院我就回去了,所以想带她一起回去,家里事情也多。”妈妈说。

“阿姨,我肯定会照顾好她的,我决定了要跟她在一起,就绝对不会亏待她的,照顾她是我的责任,阿姨,请您相信我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受伤害了。”陈以深态度诚恳。

我咬唇,眼神在妈妈和陈以深之间来回徘徊。

“阿姨,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当着我妈和您的面,给道歉,也请您放心的把她交给我,我认定了她,这辈子我不会辜负她。”见妈妈不语,陈以深又说。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等出院再说吧。”妈妈模棱两可道。

晚上,方立辉也来了,在我的病房里,过了一个特别的元宵之夜。

晚饭后,阿姨盛情邀请妈妈去她家睡觉。

陈以深和阿姨把妈妈连拖带拽,推上了阿姨的车子,昨夜跟着兰兰睡觉的晨晨也随妈妈一起去了阿姨家。

入夜。

陈以深躺在我身边,温热的大手抚上我的肚子,“还疼吗?”

想着白天他对妈妈说的话,此刻感受着他的温柔,“好多了。”我低低地说。

“。”沉寂的房间又传来他低哑的嗓音。

“嗯。”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我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怅惘间,陈以深拿过我的右手,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戒指,套在了我右手的无名指上,低笑,“先把你圈住再说。”

我定睛一看,正是我们一起在他的办公室整整研究了一个下午才确定的“牵手一生”的婚戒。

过往的一幕幕清晰的在我眼前闪现,曾经的我和他也有过如此甜美情浓的时光。

陈以深又吻上我的脸颊,“永远都不许摘下来。”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

“不突然,早就应该给你戴上的,王明鹤把戒指交给我的时候,正是我们吵架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陈以深猛的噤声,手在我的小腹缓缓揉着,顿了一下,又低低地说,“以后不许再怀疑我了,知不知道?”

“那你也不许再怀疑我了。”我不甘示弱地反驳。

陈以深微叹口气,“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我们早就结婚了,我们的……”

陈以深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我明白,他要说的是我们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

我一时百感交集。

痛心的是,我一次次的质疑,亲眼看到的小然的怀孕证明,他身上的和他房间的香水味,

一切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圈套,我却决绝地打胎分手。

幸运的是,兜兜转转之后,一切阴谋暴露于阳光下,一次次痛苦之后,我和他情深依旧。

我躺在了这里,却也重拾了我们的爱情。

我心潮思绪翻涌,柔和的月光散落进来,氤氲着我心底的情愫。

良久,宁谧的空间又传来陈以深沙哑的声音,“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

“嗯。”我轻轻点头。

他醇厚的男人气息似一剂最好的安神药,安抚着我心底的伤疤,安抚着我朦胧的睡意,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

兰兰把早餐递到面前,我伸出手准备接过的时候,兰兰眼睛一亮,又把早餐放了回去,拿过我的右手,眉开眼笑,“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垂眸,咬唇,不语。

阿姨和妈妈的眼神都瞟向我的右手,不禁眉眼含笑。

“老陈,这是个什么东西啊,好像昨天还没有呢。”见我不语,兰兰又提高音调,声音欢畅。

“我们结婚的戒指啊。”陈以深挑眉。

“求婚了?”兰兰笑。

“对啊。”陈以深一脸得意。

“我说老陈你不够意思,求婚这么大的事,居然偷偷摸摸进行,谁知道是不是心甘情愿要嫁给你的,万一是你胁迫的呢?”

妈妈和阿姨眉眼绽放,笑声在房间回荡。

“兰姨,什么是求婚?”晨晨问道。

“求婚就是你叔叔和妈妈要结婚了,叔叔要变成你的爸爸了。”

晨晨懵懂的眼睛灵动一转,稍倾,声音清澈,“那好吧。”

晨晨的话引得一屋子的哄堂大笑。

陈以深上前抱起晨晨,亲着晨晨的脸蛋,“还是晨晨好啊。”

“晨晨答应了没用,我要听心甘情愿的答应。”兰兰笑。

这时方立辉拿着一摞件走了进来,“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立辉,你说说,老陈偷偷摸摸的就把婚求了,我们得证实一下吧,这要真是求婚还好,万一是逼婚可怎么办呢?”兰兰声音如山涧清泉,咚咚欢畅。

方立辉直摇头,笑道,“那答应没啊?”

“反正戒指是戴上了,是自愿还是被迫就不得而知了。”

“都答应了,你凑什么热闹?”方立辉宠溺地弹了一下兰兰的脑门。

“万一是逼婚,我得为做主啊。”兰兰挑眉。

“我怎么可能逼婚。”陈以深似是不屑地说。

“以深,我看你啊,就当着大家的面再求一次吧,不然有兰兰这个活宝在,不把她哄开心了,你真娶不到。”方立辉状似无奈地说。

“你说什么呢?”兰兰笑着,一拳挥在了方立辉的胸膛上。

“我错了。”方立辉低眉顺眼赶紧承认错误。

陈以深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我和感情好,谁都破坏不了。”

兰兰一把摘下我的戒指,塞到了陈以深手里,“有我在,想拆散你俩,分分钟的事,真想娶,必须要当我面求婚,今天多好的机会,丈母娘也在,好好表现。”

“叔叔,我看好你呦。”晨晨清脆的声音响起。

“哈哈……”又是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笑声渐渐停止。

陈以深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走到我面前。

“跪下。”兰兰笑道。

陈以深半跪在我身前,深邃的双眸似海,含着浓浓的情,紧紧注视着我,轻勾唇角,嗓音低哑,“,嫁给我。”

他的眼睛似有一种魔力,紧紧吸引着我,我咬唇,轻轻点头。

陈以深又拿起我的右手,把戒指重新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兰兰带头鼓掌,呼喊,“这还差不多。”爱情逃兵:.

“叔叔,你太棒了。”晨晨欢快地说着。

“你想要什么样的求婚,我满足你。”方立辉一把揽上兰兰的肩。

“我啊。”兰兰挑眉,“暂时保密。”

方立辉无奈地摇头。

“吃饭吧。”兰兰走过来,把早餐重新递到我的手上。

陈以深又走到晨晨身边,把晨晨揽进怀里,“叔叔给你换一家幼儿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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