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早上,找了太后,花玄月,还有赤焰澜,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商量了一下对策,尉迟晨再次回到玄和宫的时候,赤焰闻麒依旧没有醒来。因为尉迟晨给他下了药,从苏源那里拿来的,量不多不少,能让人沉睡三十六个时辰,也就是说,赤焰闻麒会昏睡整整三天。

而当赤焰闻麒再次醒来的时候,尉迟晨这个人已经从他的记忆里抹除,当然,尉迟晨这个人也会在整个赤焰王朝消失

尉迟晨走近正在昏睡中的赤焰闻麒,眼角不禁湿润了,鼻子直发酸,想着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忍不住手指慢慢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颜描着,“赤焰闻麒,你知道吗,我真的爱上你了,真的。”尉迟晨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她爱上他的时候,她却要离开他,是她太迟钝了,还是这就是注定的有缘无分?

她真的好舍不得,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她离开,不舍地凝视他熟睡的面容,他似乎做了什么好梦,好看的薄唇还微微扬着一个弧度,尉迟晨不禁想到了他说过,在梦里,他们已经成亲三年了,现在她也想成亲了,可是,这却再也不可能了。

但是,就算再不舍,尉迟晨知道,自己必须离开,留在他身边,只会害了他,她不能害了他,所以,她必须离开。

一个人就这样盯着赤焰闻麒的睡脸,整整一个时辰,尉迟晨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最后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下定决心般的转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玄和宫。

一辆简单的马车正准备出城,里面坐着的人正是尉迟晨,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赤焰闻麒会忘记的人就只有她,筱筱和无痕,他都不会忘记,所以尉迟晨把他们都留了下来,至于孩子的母亲,只要没人提,他是不会想到这件事的,因为上次他中了蛊毒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尉迟晨安静地坐在马车内,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晨儿,我和左相来给你送别。”赤焰澜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尉迟晨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下,然后起身,下了马车,“玄月,澜。”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容。

“晨儿,你就算走,也要给我们打声招呼。”赤焰澜语气有点不佳的开口,每次都是这样,走了他们才会知道。

“我只是不喜欢离别时候的场面。”尉迟晨开口解释着,这样的场面,只会徒增悲伤而已。

“尉迟,此次离去,你有什么打算?”花玄月问道。

尉迟晨吸了口气,然后把气吐了出来,语气极其轻松的说道,“反正现在我也没有什么事要做,就到处去走走

。”

“到了新的地方记得给我们写信。”赤焰澜也知道尉迟晨心中的苦,明明心里不好受,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丫头,一直都是这么好强。

“算了,你们也算给我送别了,都回去吧。”尉迟晨担心在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流出眼泪。

花玄月和赤焰澜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都点点头。

“尉迟,一路小心。”

“晨儿,记住,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你们放心。”

三人都没有说再见,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何时才是再见之期,赤焰澜和花玄月注定终身不会离开皇城,而尉迟晨,也许终生不会再回皇城。

尉迟晨的马车越走越远,而送别的两人却迟迟没有离开,目光依旧停留在马车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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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沿途慢走,最后缓缓驶入了沙炼的国土,尉迟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沙炼,但是既然来了,就来了呗,就让她随遇而安一次吧。

“大胆,一个民间女子,怎敢在皇宫周围徘徊?”一个侍卫的粗厚的声音响起,他所说的民间女子,指的就是在皇墙外已经徘徊了快一炷香的尉迟晨。

尉迟晨之所以会一直犹豫不决,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尉迟莎夫妇,来沙炼已经快半个月了,直到今天,她才想着要去皇宫,毕竟,那俩人是她的亲生父母,而且,当时将她抱给尉迟家,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当来到这儿,她又开始犹豫了。

“不知姑娘为何在此徘徊?”一抹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欧阳大人。”侍卫急忙行礼,来人正是沙炼过第一将军,欧阳冷澈。他正好进宫,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尉迟晨回头,“二师兄!”不可思议第惊呼,他竟然和欧阳离落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马上,尉迟晨就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二师兄。

两人虽然面容一样,但是他脸上的那种冷静和刚毅,在二师兄身上是找不到的。“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欧阳冷澈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有意思,不着痕迹的开始打量起尉迟晨,这个女子实在有意思,“无妨,但是不知姑娘为何叫在下二师兄,而马山又否认了呢?”这一点,他很好奇。尉迟晨嘴角微微上扬,“公子与我二师兄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公子的神色却和二师兄大相径庭。”简单两句话,将欧阳冷澈的问题给回答了。

欧阳冷澈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说话虽然声音不高不低,一个字也不浪费,而且,沙炼普通百姓繁琐而颜色略微暗沉的衣物,丝毫掩饰不了她身上的脱俗的感觉,虽然容貌极其普通,但却让人看了极其舒服。

“姑娘,不知为何在此处?”欧阳冷澈收回自己的目光,很显然,她已经发现了他在打量她,虽然只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但是尉迟晨还是发现了。

“如果没事的话,我不打扰你了。”尉迟晨没有回答他的话问题,而是说了这句话后,就直接走向了宫门。

欧阳冷澈一愣,很显然,刚刚的大量让那个女人很不满,目光随着尉迟晨而去,但是尉迟晨已经走进了皇宫。

“怎么回事?”欧阳冷澈走到一个侍卫身边问道。

“回大人,刚刚那个姑娘身上有出入令牌,所以才能进去。”侍卫据实回答,他倒是觉得奇怪,一个民间女子怎么会有出入令牌呢?

出入令牌?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使用,再加上她的言谈,俩人的交谈中,她都是自称为我,一般女子,按道理不会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如此自称,其实,这也不能怪尉迟晨,尉迟夫人死得早,所以根本没人教她这些,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和其他的女子一样在男子面前自称自己为“奴家”过。

这根女子不但有意思,而且还不简单,真的不简单,欧阳冷澈在心里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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