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陆城西最大,他都喝了全杯,更别说是剩下的人,佟江欣只是微垂视线,唇角似乎是勾起了一抹嘲讽的淡笑,不过很快的,她便拿起酒杯,二话沒说,一口都喝了下去。

看來她终究是自视过高,陆城西从前也不是沒用过这招,不过是逼她喝酒而已,真的不必大费周章。

第一杯大家全体干杯,成总又给陆城西倒了一杯,然后道,“因为陆氏强,所以我们下面的公司这些年才发展的更好,这一杯,我替所有陆氏的子公司,敬陆总”。

说罢,他又看向佟江欣,然后笑着道,“这次我们和恒大之间的合约,陆氏也是居功至伟的,佟小姐不敬陆总一杯?”

佟江欣一双美目瞥向成总,她停顿了三秒,然后脸上浮现出笑容,淡笑着道,“成总说的对,这一杯是该敬”。

说罢,佟江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來,看着陆城西道,“陆总,这杯敬你,谢谢你们信任恒大,恒大一定不会辜负陆氏的看重”。

陆城西举起酒杯,他看着佟江欣那张美艳的面孔,半晌,他开口道,“那佟小姐以后就多上心了,大家有钱一起赚”。

说罢,陆城西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佟江欣也沒有丝毫犹豫,仰头就喝。

成总见势头不错,他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今晚陆城西竟然主动打电话给他,说要过來看一下,他很快的就反应出,陆城西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于佟江欣,所以为了以后的升官发财之路,他也只好阿谀奉承了。

找着各种理由和花样敬酒,每一次都带上佟江欣,三五杯过后,当成总又提议让佟江欣敬酒的时候,陆城西却先开口道,“不必敬了,佟小姐到底是女人,喝太多酒不好”。

成总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陆城西的面色,想要知道陆城西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听外界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扑朔迷离的,上次陆氏,亚太和恒大三家合作的饭局上,陆城西把佟江欣灌得走路都发抖了,如此想着,成总觉得陆城西很可能是故意这么说的,于是他笑着道,“哎,陆总,佟小姐酒量很好的,再说这酒又不醉人,喝一些沒事的”。

说罢,成总主动站起身,隔着陆城西,亲自给佟江欣倒酒。

佟江欣心里面又气又想笑,偏偏成总算她上级,她又不得不起身拿着杯子相迎。

倒完酒后,成总出声道,“佟小姐,这一杯你应该敬陆总,陆总他是看重这次两家的合作,所以才会亲自过來的”。

佟江欣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但是眼中却都是冷意,看着成总,她满心的都是鄙夷,原來人真的可以为了上位,连脸都不要的。

成总在某个瞬间,仿佛感觉到佟江欣眼中的含义,他尴尬的咳了一下,然后移开视线。

佟江欣将目光落在陆城西身上,脸上的笑意不变,她出声道,“陆总,成总可真会说话,想來他是您身边的得力助手吧?这样的人才您可得看住了,要给他加薪升职才是”。

成总脸上带着笑容,但那笑容中终是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尴尬之色,尤其在一桌子人的似笑非笑表情之下。

陆城西看着佟江欣那双带着狡黠神色的眸子,忽然觉得,其实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傻,她现在都知道讽刺和借刀杀人了。

唇角轻轻勾起,陆城西出声道,“好,既然佟小姐说话了,那我回头就找个好的职位,让他‘加薪’”。

佟江欣笑容加深,跟在陆城西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懂陆城西这笑容中的阴谋味道,看來那个成总注定是倒大霉了。

两人碰杯,陆城西只是抿了一小口,佟江欣见状,她也是抿了一小口。

在接下來的时间中,成总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看过佟江欣和陆城西的对话,他只觉得后背都是涔涔的冷汗,原來这就是所谓的狐狸交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杀人于无形。

好容易等到饭局结束,陆城西当着众人的面对佟江欣道,“佟小姐,顺路,我送你回去吧”。

佟江欣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跟陆城西虚与委蛇,只让人看更多的笑话,所以她只是淡笑着回道,“好,那就麻烦陆总了”。

一行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到了楼下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只剩下陆城西和佟江欣二人。

陆城西出声道,“走吧,我的车在停车场”。

佟江欣出声道,“陆城西”。

陆城西侧头看向佟江欣,佟江欣脸色如常,只是随意的道,“我现在已经玩腻了当众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你还沒玩够吗?”

陆城西回视着佟江欣,他开口回道,“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当面叫我陆城西,是你自己选择两面三刀的,又不是我逼你的”。

他总是能一句话就给她逼到死路,佟江欣盯着陆城西,过了几秒,她才尽量用平淡的口吻道,“好,那我希望我们以后都只是这种‘客套’的关系,你觉得呢,陆先生?”

陆城西开口道,“佟江欣,我给你佟家的房产权,你不要;我接你弟弟來给你过生日,你不领情;我好心好意让你少喝酒,你当我是欲擒故纵。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非要反过來想,那这样是不是我都做的很坏,你就会觉得我是为你好了呢?!”

佟江欣回道,“你曾经给过我森宇公司的所有权利,还不是说拿回去就拿回去?你说让我陪你七天,结果回來后我就上了全港的头条报纸;你为什么要跟恒大签约,你自己心中有数,还需要我说明白吗?陆城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我这么对你,你还敢拍着良心说你不会当我是坏人吗?!”

这是陆城西第一次听到佟江欣说出她心中的想法,从前她只是把所有的都藏在心里,不说话,只是用行动來证明,她是抗拒的,原來,她的抗拒來源于她的愤怒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