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西伸手拉住佟江欣的手,作势就要打开安全门,佟江欣像是忽然间回过神來似的,她死命的往后退着,大声的道,“陆城西,你想死别拉着我一起!”

陆城西回身道,“你不愿意跟我一起死?”

佟江欣眼睛都红了,她大声的道,“陆城西,是你亲手将我送上别的男人的床,是你一次又一次让我将全部的自尊和防备脱下,赤.裸.裸的站在众人面前,是你让我几乎失去了所有,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愿意一个人去死,只要不是跟你一起!”

是恨极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來吧,宁可她自己一个人去死,都不要跟他在一起。

陆城西发觉自己的手指尖都在颤抖,但是这一刻,他却不生气,只是后悔到恨不得用自己十年的寿命去换回一年前的时光。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决定,但是唯独在佟江欣身上,她用现实向他证明了,他是人,不是一个冷血的机器,他也懂得爱,他爱上她了,无可救药的,所以他后悔了,后悔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

佟江欣趁着陆城西晃神的功夫,她咻的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就往楼梯口处跑去。

陆城西看着佟江欣的背影,足足五秒钟才反应过來,他快步追了上去。

佟江欣的礼服是收腿的紧身鱼尾形,行动很是不便,她才迈下了几个台阶,就被陆城西抓住了手臂,她右手抓着扶手,左臂狠狠的回去拐陆城西的胸口。

陆城西被佟江欣的手肘撞到了心口,他皱起眉头,不由得收紧手臂。

佟江欣使劲儿的想要甩开陆城西,她大声的道,“放手!”

陆城西用另一手去钳制住佟江欣,他皱眉道,“你发什么疯?!”

佟江欣是真的疯了,她不管不顾,也不怕有谁会经过此处听到什么,她咆哮的道,“陆城西,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你肯放过佟家,我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你把我送上孙长宁的床,我还傻得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你当着麦加洛的面给我难堪,让我在我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是不是非要把我变成人尽可夫的**,你心里面才解气?!”

佟江欣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对陆城西说出这样的话,毕竟有些话可以对重要的人说,但是陆城西……她不知道他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肆意的闯入她的生活,带给她从天堂到地狱的蜕变,当她爱上他之后,却给她最最致命的一刀,她以为她会死,但她却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但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注定悲剧结尾的,她改变不了什么,越挣扎,只能越深陷。

陆城西知道孙长宁的事情,是佟江欣心底的一根刺,后來新加坡酒店,他的肆意侮辱是她决定远离他的罪魁祸首,可是他想要补救,但她却是不给他任何的机会了。

双手扣着佟江欣的两只手腕,阻止佟江欣发疯似的挣扎,陆城西出声道,“佟江欣,你给我听着,从今以后,你是我陆城西的女人,是我陆城西的女朋友,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你!”

佟江欣挣脱不开陆城西的束缚,她瞪着面前的人,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沉声道,“当你的女朋友?你脑袋坏掉了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陆城西像是已经习惯了佟江欣的讽刺,他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他们心中怎么想我不管,当着我的面,他们还得是笑脸相迎,只要是我要的东西,从來就沒有人敢说不!”

说罢,陆城西就拽着佟江欣往回走。

佟江欣自是使劲儿的挣扎,死活不跟陆城西上楼。

两人在楼梯的一半处,陆城西怕佟江欣受伤,所以他转过身,想要将她打横抱起來,他一松手,佟江欣就伸手推着他的胸口,陆城西置若罔闻,只是弯下腰,手臂已经横在了她的膝弯处。

佟江欣是吓怕了,所以她一伸手,想要推开陆城西,但却在他眼角下面划了很长的一个道子,陆城西的动作瞬间就顿住了。

佟江欣也愣住了,两人距离很近,她清楚的感觉到陆城西身上传來的冷冽气息,像是要将人瞬间冻住似的。

以陆城西的性格,佟江欣以为这一次,陆城西一定会发飙,但是让佟江欣惊诧的是,陆城西顿了几秒之后,竟然当做什么都沒发生似的,径自将她打横抱了起來。

佟江欣吓得低喊了一声,然后抓住陆城西的衬衫,陆城西抱着她大步往回走去。

佟江欣在陆城西身上挣扎着,但是忽然感觉下腹处传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陆城西见她咻的变白了脸色,眉头紧蹙在一起,一只手覆在小腹上,他停下脚步,出声道,“怎么了?”

佟江欣疼的说不出话來,只能微张着唇瓣,眼中含着眼泪。

陆城西看着佟江欣的眼睛,想要看出她是不是在装的,但是当他看到她额头上的冷汗时,他才惊慌的道,“哪里疼?”

佟江欣微弱的声音道,“肚子……”

陆城西抱着佟江欣,佟江欣疼的浑身紧缩,肌肉都在**。

陆城西慌了,他看了眼周边,左侧是安全梯,右边打开安全门,外面就是电梯,他当然是往右边而去。

佟江欣疼的眼睛眯起來,她抓着陆城西的衣服,低声道,“我不要让人看见……”

她不要让人看到她和陆城西在一起,要不然她宁可疼死。

陆城西当然知道佟江欣什么意思,他在原地迟疑了几秒,然后抱着她,迅速往左边跑去。

一连下了二十多层的楼梯,到了一楼的时候,佟江欣的脸都煞白了,陆城西一边快步往门口走,一边低头跟她说着话,“佟江欣,别睡,睁开眼睛……”

佟江欣从來沒有这么疼过,就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割着她的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