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张广成出声道,“江欣啊,张叔叔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张叔叔当初也是因为你爸爸的原因,所以才不想看着你太难,事到如今,你已经帮了我太多,按理说,张叔叔是不该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的,但是……”

张广成脸上是明显的为难之色,佟江欣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张广成邮箱让她帮他做什么,但是他话说得这么明白,她也无法当做看不到,所以只能出声道,“张叔叔有什么难处吗?”

张广成哎的叹了口气,然后道,“这不眼看着三家合作的项目就要结束了嘛,张叔叔也知道你当初跟我的约定就是半年,但是亚太那边突然來了消息,说是工程要扩建,所以……所以说你在恒大的时间,可能还要延长一些”。

佟江欣眼中露出一丝诧色,她出声问道,“工程扩建,我怎么沒听说?”

其实佟江欣是想知道,如果工程扩建的话,陆城西应该也会知会她一声的,但是陆城西却沒有说。

张广成解释道,“是亚太单方面提出的要求,剩下的工程只需要亚太和恒大两家完成就好,沒有陆氏的参与部分”。

佟江欣心中更诧异了,这种敏感的时候,亚太提出这种要求,这不是摆明了不让她走嘛。

心中虽是如此想,但是佟江欣脸上却沒有表现太多,她只是略带抱歉的道,“张叔叔,现在恒大已经有足够的人员可以填充到这个项目中,我想未必需要我在,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留下了”。

张广成道,“江欣,你也知道,当初亚太肯与恒大合作,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你这一走,我这边……”

佟江欣面色不改,依旧道,“张叔叔,真不好意思,我会遵守半年的约定,但是如果工程延期的话,恐怕我真的不能再答应了”。

张广成见佟江欣语气坚决,他出声道,“江欣,张叔叔多嘴问一句,现在你在香港发展的这么好,恒大也在逐渐的壮大,虽说比不上那些超级大公司,但是要不了几年,也是可以挤进一线公司的,你何不留下呢?你要去哪儿?”

如果是从前的话,佟江欣一定会如实的告诉张广成,她要出国,但是现在摆明了张广成是受亚太之约,來给她做说客的,所以她只是淡淡一笑,出声回道,“沒什么特别的安排,就是累了,想休息一阵子”。

张广成忙道,“如果你想要休息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休假啊,未必要辞职嘛”。

佟江欣轻轻地摇摇头,然后道,“张叔叔,我只能说,真的不好意思,你的这个忙,我帮不了了”。

张广成看出佟江欣带着笑容的面具下,眼中已经隐隐露出不耐烦之色,所以他还是见好就收,出声道,“哎……那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佟江欣微笑着回道,“那我就谢谢张叔叔了”。

张广成看向佟江欣,出声道,“江欣啊,什么都不用说了,张叔叔很感谢你在这半年里为恒大,为我所做的一切,早些时候我是欠了你爸爸的,现在我有欠了你的,以后若是你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找我就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你”。

佟江欣唇角勾起,淡笑着回道,“好,那我今天就跟张叔叔说一声,等到月末的时候,我会递上辞呈”。

张广成劝解无效,也只能无奈的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儿之后,佟江欣从楼上乘电梯來到下面的洽谈部,回到屋里面的时候,张彤正从茶水间走出來,看到佟江欣來了,她忙笑着迎了过來,叫了声,“江欣姐”。

佟江欣道,“怎么我每次看到你,你都不在你自己的办公桌旁边呢?”

张彤道,“这不是赶巧嘛”。

佟江欣似笑非笑的道,“十次有九次是,那就不是赶巧了好吧?”

张彤抿抿唇,她转移话題道,“哎,江欣姐,你昨天怎么沒來,生病了吗?我打你手机你关机了”。

佟江欣回道,“昨天我有点事情,只好请假了”。

张彤道,“哦,我说的嘛,昨天我去九龙塘那边买了早餐给你,结果你还沒有來,我……”

张彤的话还沒有说完,只听到一声比较严厉的声音传來,“工作做完了吗?做完了就去打报告出來给我”。

佟江欣和张彤同时闻声看去,说话的正是从办公室出來的刘雨露。

刘雨露绷着一张脸,让她那张才三十出头的脸,看起來就像是历经沙场多年的女ceo。

张彤马上一缩头,赶紧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佟江欣心想刘雨露这是敲山震虎呢,她淡笑着叫了声,“刘部长”。

刘雨露看向佟江欣,她故作诧异的道,“江欣來了啊”。

她这表情做得到位,但是眼中却是一片波澜不惊,哪里有诧色。

佟江欣不由得勾起唇角的弧度,脸上的笑容更大,她出声道,“刘部长,现在忙吗,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刘雨露道,“好啊,进來吧”。

佟江欣跟着刘雨露一起进了办公室,刘雨露头也不回的迈步往办公桌后面的皮椅去走去,随口道,“需要喝点什么吗?”

佟江欣道,“不用了,谢谢”。

两人对面而坐,刘雨露又开始摆她那副部长的架子,一边低头翻看文件,像是忙的不行似的,一边出声道,“有什么事啊?”

佟江欣只觉得好笑,她出声道,“刘部长,我这个月末就辞职”。

果然,刘雨露翻看文件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过了几秒,刘雨露这才抬起头,看向佟江欣,眼中的探究,像是在感觉佟江欣说的话是真是假。

佟江欣随意的道,“我刚从张总那边下來,我已经跟张总说过了,月末我就会提辞呈的”。

刘雨露眼中还是有诧色的,只是这一闪而逝的诧色,不知道是真的惊讶,还是太高兴了,幸福來得太快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