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抗吗?”

阿尔贝雷希特拔出佩在腰上的佩剑,指向已经暴露亡灵身份的维克多。wwW!QUaNbEn-xIAoShUO!coM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自己已经动了杀机,为什么他不逃?

“虽然亡灵没有痛觉,但我对无意义的战斗没兴趣。”早在进入这间宴会厅时,维克多就已经感觉到藏匿在暗处的亲卫兵的存在,像影子一样潜藏在幽暗处,只要命令一下,那些化身为影的东西就会用人类无法抵御的速度行动。

不是皇帝的卫队,而是只属于阿尔贝雷希特一个人的专属骑士团。由开国皇帝亲手创建,从选拔到训练都亲力而为,绝对忠诚的护卫。在光暗战中牺牲后,借助着玛拉的神力转变为类似魔像般存在的非生命体。传说中的……由维因法典所超控的神迹军队。

其实真正左右维克多决定的,还是发生在身体上的异变。它对这具由亡者之书形成的虚假**有了新的发现,不止是单纯的恢复了生前的容貌,应该是顺应了它内心的想法。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维克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知道圣歌和自身的存在意义。这个贯彻了生命乃至灵魂的怨念使与亡者之书遵从了它的愿望,变成了身为‘圣歌’时的姿态。

阿尔贝雷希特,我果然还是无法割舍对你的恐惧吗……连同样拥有圣物的克莱因与卢西恩都不曾使这具由圣物变化而成的形体发生改变,你只是轻轻一触,就让亡者之书遵从了我内心不曾随岁月消逝的深曾畏惧。

那三年非人的折磨,不只是被**铭记,也烙在灵魂里。如果不彻底击败你,大概终其一生都无法抹去吧……

这样想着,被阿尔贝雷希特勾起的不安也渐渐平复下来。

真难看啊,就像那两个不争气的皇子一样,身为巫妖的我竟然也会感到恐惧,还是对一介凡人。只是这次不同了,阿尔贝雷希特。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你搓圆捏扁、无力反抗命运的笨小子了。

抛弃人类无聊又无用的感情,背离已经不再给予眷顾的神祇,只追求和满足自己愿望,这样的我应该可以追上,不!是超越你的步伐了。

“佩雷尔虽然一向愚钝。但偶而也会发现好东西呢。”阿尔贝雷希特蓝色双瞳里第一次出现讶色。

都说亡灵没有焦躁、嫉妒、贪欲这些成为强者必须忌除地弱点。但眼前这个……似乎有点不一样。不是镇定得过份地理智。也不是越聚越多地寒意。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快得让阿尔贝雷希特无法抓住。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有产生了‘熟悉’这种感觉。

随着尘封了八十年地记忆渐渐开启。阿尔贝雷希特眯起眼。

是了。那个人也叫维克多。

明明是肮脏地存在。却有那么清澈地目光。干净到想让人将他踩在乌泥里。真讨厌啊。居然又想起他了。明明是已经死掉地家伙。在屈辱和绝望中死去地废物。我居然会把他和亡灵联系在一起。

“杀掉似乎可惜了,不如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我的魔法顾问当中惟独缺了亡灵系。”轻轻扯动嘴角,阿尔贝雷希特带着招揽的语气让贵族和切诺再次震惊。

他疯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一致的想法。

诺丁的前任皇帝居然想把一名亡灵收为部下,难道说和教会同为光明阵营守卫者的帝国堕落了吗……

我该说‘果然是你的风格’吗,阿尔贝雷希特。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维克多真想放声大笑。

依然是当年那个狠绝的帝王呢,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是阻挡在路上的障碍就一律除去,而若是有用的就吸纳为己用。

你依然没变,变的人,只有我。

“皇帝陛下。”

依旧保持鞠躬的姿态,维克多将两手交叠于胸前。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

“真是出人意外的聪明呐……让人很难相信你才十九岁。”锋利的长剑没有刺向维克多而是轻轻搭在它肩头,阿尔贝雷希特此举引发了新的一轮惊叹。

这根本就是受封啊,且不论私生子、无舌者这两个阿尔贝雷希特最讨厌的因素,仅是亡灵一项就够出格的。作为光明帝国的前任统治者,居然要收一名亡灵做手下,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行为。即便,他是阿尔贝雷希特,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也不能破坏阵营最基础的条规。

“阅历这种东西,不止是老年人的专利。见惯了死亡和背叛,活着时想不透的东西,死了反而看得很清。”对于贵族的惊叹和不宵,维克多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一群低能的蠢货,连死到临头都不知道。阿尔贝雷希特让他们目睹本该是辛秘的谈话,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

“既然已经决意投到我的麾下,为何不跪?你从一开始就在藐视我的权威,维克多伍德。”厉声质问,附带了无可抗拒的威压,彻底断绝了身后如鸟雀般唧唧喳喳的议论。

“如果您真的在乎这种象征性的礼节,会很让我失望呐,皇帝陛下。我所尊崇的,是您的力量,而不是身份。”

“说的好,你如果真跪下去了,那么你也和后面那些没脑的白痴一样,只配沦落为权势的祭品。”收回佩剑,阿尔贝雷希特在那张巨大的靠背木椅上坐下:“这次剿灭海盗可真是失败,不仅没一举歼灭,还让诸多贵族命丧海岛。

佩雷尔和穆塔作为继承都不太合适。”

目光转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贵族们,阿尔贝雷希特的手

侧的扶手上轻弹着。

“让我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死灵术好了,还没机会亲眼目睹亡灵夺取生命的景象呢。”

走上前几步,将置放在地毯上的狼头拣起、重新戴回。维克多举起和脸庞一同骨化的手掌,指向面色惨白的贵族。

“飞舞吧,死亡的幽魂,夺取生命,传播恐惧,让绝望的种子生根发芽。”青紫色的幽魂听从召唤在巫妖身旁现身,只有头颅的可怖幽魂哀号着飞向开始求饶的贵族。

“陛下!”

“不要啊,陛下,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幽魂狞笑着,发出可怕的嚎叫,每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便有一个人倒下、死去。

“为什么?审视不清实事的人,留着也没用啊……”听着不绝于耳的凄厉叫喊,阿尔贝雷希特仰头望向悬挂在大厅顶上的水晶吊灯。

“神……神不会允许的!”

“您这样做难道就不怕遭到神惩吗?”

“不允许?我一直是这样做的。弑父杀兄,为了王权灭尽至亲,为了巩固统治征战无数,手上染满鲜血,可公正与仁慈的玛拉却并没有降下任何惩罚。史书是如何称赞我的,神眷之王。

世人又是如何尊畏我的,最强的帝王,哈哈……闭上嘴安静的死吧,弱者没有资格质问的权利。”

凝望着在呼号与死亡中漠然回答的帝王,维克多仿佛看到了一面镜子,它与阿尔贝雷希特一表一里的存在,都是质疑神以及自身的存在。

真没想到我们的再会,竟会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这样的结果。

出乎预料的平静,没有复仇的心态,甚至连怨恨也提不起来。唯一有的,居然是兴奋与好奇。

阿尔贝雷希特,我和你到底谁先完成目标?这一次,命运的天平又会倾向哪一方?

“维克多伍德!使出你最拿手的法术,不要让我有遗憾!”

切诺的大喝打断了巫妖的思绪,他知道自己没有生的希望,却又不想放弃抵抗,唯一支持着他保持理智的,也只有身为法师的骄傲了。

“如你所愿,切诺长老。”唤出刚制作完成的咒令书,维克多开始念动刚学会的新法术。

阿尔贝雷希特的私人魔法顾问,这头衔不错。比起塔兰大公的私生子或是晶曜的守护者都强硬的后台,光暗战也好,扰乱世界的次序也好,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阿尔贝雷希特,这可是你自己做的选择,名为命运的岔道。

“永不知眠的精灵,跃动吧,起舞吧,挥动灾难的翅膀,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燃成灰烬。”切诺的手指在发光,每个指尖都腾起一道耀眼的火焰,在空中凝成一支火鸟,高温吞噬了燃点较低的地毯和木质品,贵族们抱做一团,有的甚至失态地哭喊,只求活命。

同归于尽的火炽鸟,高等精灵召唤呢。你打算怎么办,我的新任魔法顾问。如果表现不好的话,可是无法离开这已经废弃的圣歌老宅。

阿尔贝雷希特依旧支着下巴,一副等待好戏上演的模样。他不怕刚接受招安的亡灵突然发难,太阳之心不但可以保持**保存年轻,也能抵御死亡类法术,是光明一系最强的三件圣物。

他当然不会认为维克多伍德是真心归顺,但为了自己,一定会圆满的完成监视门德尔父子与佩雷尔的任务。

“大气的精灵,以萨特的名义,汇聚于此,奏响风暴的祭歌。”

“笨蛋!风系咒语无法熄灭火炽鸟的热焰,在它们击中我之前,你的躯体就已经先融化了……”切诺在席卷整幢建筑的风暴中怒吼。

刚走出圣歌旧邸,卢西恩和薇安同时感应到了爆发的魔法元素,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赞同。

这时候进去非常不明智,即便明知可能有一场杀戮也……无能为力。

“我有说要用风系咒文击败你吗?”

屹立在旋风之中,一手持黑色封皮的咒令书,另一只握着法杖的手指向因为屋顶被吹飞而可以清晰看到的天空,巫妖用它沉闷而诡异的嗓音发出低喃。

“比夜晚更深邃,比黑色更幽暗,阴影与诡计的都铎啊,我向您献祭鲜活的生命与灵魂,用于背叛与欺诈的双刃。哀叹、悲鸣、绝望,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没有星光的天幕之下,让喧闹的尘世变成永寂。”

冗长的咒文每念一句,贵族们便感到喉咙似被看不到的手扼紧一分,切诺和火炽鸟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维克多用它低沉的嗓音朗读完整个咒文,这是阴影之神的咒文,本身并没有多强的攻击力,但是却能使听者全身麻痹,无法操控**。

生命最后终结在巫妖发出的无声尖叫中,人耳无法听到灵魂嘶吼让他们的心脏彻底停跳。

“表现不错呢,连火炽鸟都静止了。”阿尔贝雷希特轻轻击掌,无论是火焰还是风暴,又或者亡灵法术都丝毫未能伤到他。切诺召出的火焰精灵在维克多的死亡法术攻击下,被凝固成不会动弹的静态,依然保持着扇动翅膀的姿态。

“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死亡。”

“还真是傲慢啊,我的新顾问。我不喜欢维克多这个名字,赐予和你身份与能力对等的编号。期待你今后的表现,十九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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