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个女人溃不成军。这明明就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交易,他出钱,她就负责让他开心,让他愉悦。

可是,他怎么觉得自己就成了茶几上的那些器皿,全都是杯具。

俞念恩盯着他,眼里带着恨:“是,我卖了。我跟你说过的,我有男朋友,第一次的时候我就说过。你现在在意,也不晚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心里还爱着丁子谦?”

“我欠他的,都会还!”

“还?你拿什么还?”

她的手撑在了他的胸膛上,用力的推着,冷冷的说:“他要是残废了,我照顾他一辈子。他要是……死了,我赔命!”

“你休想!”难道她呆在他的身边一点都不幸福吗?难道她的人生很无趣了吗?

他当真差到,让她如此厌恶的地步吗?他知道她有心结,但是那需要慢慢磨合,事已至此,要他放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什么她总是认不清楚状况,非要触及他的底线呢?

“容北冥,求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

“不好!”容北冥咬着牙回答,“念恩,别逼着我把你关起来!”

“你就让我去看看他,不行吗?至少让我知道,他怎么样了啊?”

“他现在还没死,但是,你要是一直这样,他好过不了。”丁子谦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而那辆撞人的车子是偷来的,开车的人脑外伤重度昏迷中。

那条街比较僻静,没有监控的天网,所以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他直起身子,松开了她,本不想说这些话来逼迫她,可她的固执可能说别的一点听不进去。

俞念恩默默的起身,进了浴室,狠狠的甩上了门。

她反手锁了门,走到窗子边上,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悬在星空上,花园里灯光柔和,可以看见幽静的紫丁香丛,花儿沉浸在月光当中。

她打开窗子,探出身去,离窗子边不远的地方是白色的雨水管道,上面缠绕着紫藤花藤,从屋顶一直延伸到了楼下。

容北冥坐在床沿上,身子微微后仰,手向后支撑着身体,眼睛一直盯着浴室看。一会,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再过了一会,就听到楼下佣人的惊叫声。

容北冥望着关闭的浴室门,猛地跑过去拧门锁,可浴室门被反锁上了,打不开。

他又冲向了露台,借着花园里的路灯灯光,看到了正顺着管道往楼下爬的俞念恩,她的脚上什么都没穿,踩着管道,艰难的下行。

“俞念恩,你疯啦!”容北冥说着纵身跃上了露台的边沿,像健美的猎豹俯下身一手攀住了管道,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使劲向上面拖。

“你放手啊!疼!”俞念恩尖叫着,手腕上被领带束缚过的伤痕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

楼下的佣人也叫了人过来,展开双手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念恩啊!快上去吧!别摔着!”玲姨也匆匆的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