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段一刀抓住她抓胸的手,信手一挥。上来就是一个过肩摔,怜香骤不及防,惊叫一声,向**飞翻,砰然大震中,帐落床坍,散的一塌糊涂。

怜香在床幔中狼狈地爬起,惊怒交加忘了一切,发出一声咒骂,向他凶猛地扑去,双手齐出,右手并指直点他胸前要害,左手弯曲如钩,擒拿扣他的右手脉门。

“啪啪!”耳光声暴起,怜香晕头转向的往后急退,神情狼狈万分。

“女人,你才要给我听清了。”段一刀转身阴阴一笑,道:“念在你曾经助了我一臂之力,爷我不和你计较,也不向你施行报复,但你得识相些,远远地避开我。”

香腮泛红胀痛的怜香一时间,停止了上扑的动作,傻傻地问道:“啊?我……我助了你一……一臂之力?”

“是的,你帮助我冲开了任、督、冲三脉之会。如果我自行设法,必须爬上三丈高的地方往下掉,而且身形必须控制得极为准确。即使这样,也需要十二个时辰才能脱离险境。现在,你最好赶快滚开!我要在这里等你的人来,等那个什么神针娇娇来,我要看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的臭娘们!爷我要向她报复!把施加在爷我身上的这一切给她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你休想,你……”怜香尖叫着,手足挥动,再次冲上。

这女人太激动,昏了头。太激动就会做笨事,还不明白段一刀的禁制已解,所以毫无顾忌地再次冲上动手。

“砰……嘭……”结果是,她再次飞起,再次被掼倒在破**,摔得晕头转向,昏天黑地。

这一摔,她总算明白了,发狂般将破帐拉开,发狂般在下坍的床下穷找。

“女人,你找什么?”段一刀抱着膀子,站在床口笑问道。

“找我的剑,我的……”她头也不抬,玉手还在坍塌的床板、堆积在一起的床幔里继续翻动。

“今儿一大早,就被我就丢到床底去了,要把破床掀开才能找得到。呵呵!找到了也没有用。”

“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杀你,一定要……”

这当口,房门突然响起叩击声,有人在门外叫唤。

“进来,门是虚掩着的。”段一刀扬声叫道,同时,虎目中冷电乍现。

房门开处,门外站着一位佩刀的黑衣彪形大汉。

“怜姑娘,长上有口信。”大汉急急地说道,迈步入房狠盯着泰然抱着膀子站在那里的段一刀,“情势大变,控制不住,要姑娘赶快将人带走,暂时找地方隐身。”

怜香正全身用劲,吃力地将破床拖出,根本就没时间回答他。

反而是段一刀冷不丁的开口问道:“长上在何处?”

“不知道,你……”大汉有点困惑。

“神针温雪娇那个臭娘们呢?”

“到鹰嘴涧去了。”

“此地是什么地方?”

“你……”

“说!”段一刀虎目一瞪,沉声叱喝道。

黑衣大汉也是笨瓜一个,没发现室内诡异的光景,被段一刀逼问的怒火上冲,冲上就是一耳光。

“哼,找死,爷就先在你身上讨点儿利息回来。”段一刀哼了一声,不闪不躲。一手架住来掌,右掌发如电闪,劈啪两声暴响,反而给了大汉两记阴阳耳光。接下来的连续打击,令抬头观看的怜香倒抽一口冷气,失魂散魄。

一阵掌劈、拳打、摔倒、掀、损、抛、掷……大汉像一团任由摆布的烂肉,起初拼命叫嚎,最后力竭声嘶,叫不出声音了,五官流血,全身松散。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那个狗屁长上在哪儿?”段一刀把大汉劈胸抓提了起来,厉声问道:“不招,我要再揍你一顿狠的。”

“哎……啊……”

“你不招?好……”

“我……我招……这里是小孤山……皇家骊苑的一栋……别墅……长上……哪里……我……我实在是……是不知道……”看不出人样的黑衣大汉是彻底的崩溃了。

段一刀哼了一声,“砰”一拳下去,极其野蛮的一拳将大汉砸昏

“你……你你……”怜香完全清醒了,俏脸失色的看着段一刀。

“我很好。”段一刀嘿嘿怪笑道。

“你……你不是……不是……”

“你现在所看到的段大爷,已经不是昨晚受尽伤害,一团烂肉模样的段大爷了。你转告会耍针的那个臭娘们,我会找到她的。也替我带口信给你那个什么长上,叫他赶快逃命,最好逃列天尽头,有多远他就逃多远,哼!”

说完,他启开房门走了,昂道阔步扬长而去。而怜香像是麻木了,瘫坐在那里丝毫不敢移动。

……

别墅前庭广场上,脸孔苍白的段一刀查看完最后一具死尸,眉头紧皱着大惑不解,这位看来就是审问自己的几人之一了,颈下被近距离贯穿,右肩胛被外力捏碎,可见下手之人是逼问不遂之后,才下手杀人的。

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那十几具尸体,大都是被一剑致命的。来人的艺业很明显的要比他们高出甚多,否则,不可能被人家一剑就刺中致命要害,最起码也得有点搏斗的迹象。

可现场基本上就没有,几乎就一个冲错就结束战斗了。

将自己暗算,并且掳来此地的人身份还没等查清,这里就被人家端窝了。难道是来救自己的?段一刀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首先说,能出动人手救自己的在

本地来说,只有云家,可自己早就严令冷谦要严守自己来到阿斯兰的秘密。所以云家人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更加不可能知道自己来到了在这里。

退一万步说,即使知道了自己被掳的消息,在各种复杂的因素之下,云家也不可能冒然的出动人手来救自己。就算是雨彤或者是剑叔、大把势他们有这个心思,也未必能有这个权利,这里不比布尼斯,他们也没有这个擅自做主的权力。

那突袭的这帮家伙又是哪一边的呢?

嗖嗖……衣袂带风,破空的啸音响起,嗯?有人来了!

段一刀的身形倏地从原地消失。虽然速度也很快,但是多少有点踉跄。他前脚一走,后脚就从东面飞射来了十几名黑衣人,个个黑巾蒙面。身手矫健,落地无声,可见修为不俗。

有四名黑衣蒙面人,分头查看散布倒卧在广场各处的尸体,一会儿,四人相互点点头,其中一名黑衣蒙面人来到站在人群中间靠前一个身位的一位同样是黑巾蒙面的人面前,低声说道:“长上,死亡十一人,其中九人是被一剑致命,一人是被掌力拍碎头颅而死,一人右剑被指力捏碎,咽喉中剑毙命。应该是被逼问过口供。”

“妈的,都是一群饭桶,去看看怜香死了没有,掳来的那个人还在不在,立刻,马上。”中间的那

位黑衣蒙面人暴跳如雷的大叫道。吼完,大概是等不及回报了,身形暴起。率先冲进了别墅的正门。左右的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狗娘养的,这就是长上?”躲在暗处的段一刀听到这里,狠狠的一攥刀柄,抬脚就要跟进去,可是脚步刚一动,体内就拧劲儿的疼,疼得他额头上的汗珠子直冒。

只是禁制解开了,但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刚才教训那个大汉的时候,又妄动功力,导致现在动一下都困难。

张着大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无奈的段一刀狠狠的瞪视了一眼别墅大门口的方向,就忍着疼痛,贴着房廊下,心有不甘的离开了别墅。

没办法,身体没复原,再呆下去,不但未必能探明这伙人究竟是哪一方面的,而且弄不好自己还得再一次的载进去,到那时,再想脱身,恐怕就比登天还要难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先得让身体百分之百的恢复,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即使心里再有不甘也没辙,谁让他像是死狗似的被人家折磨了半宿呢!

段一刀的离奇失踪,怜香的一问三不知,只是目光呆滞的在来回反复的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这让那位被尊为长上的黑衣蒙面人更加是暴跳如雷,疯子似的的下令四下寻找,找!

神针温雪娇的制经术如果不是她本

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无人可以解开,何谈自救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情如果放在别的什么人身上,答案是肯定的。可是段一刀不同,他的斗能术别出蹊径,是迄今为止,没有人见到过的。所以,如果,万一……他真的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开禁制的话,那已经进行到现在的计划弄不好就会因为他的重新复出而产生什么变数,既然收归己用无望,那这个人就一定不能留!

他眼下一定是在拼命的赶路回城,或者是在奔赴云家求援的路上,凭着他和云家玄卫冷谦的关系,或许能得到帮助也说不定呢……

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段一刀并没有远走高飞。

逃走的人受了伤,但精力仍在。按常情必定有多远就逃多远,远离现场是逃走的金科玉律……

小孤山脚下,距离瑞王府别墅几里外的地方,有几家农舍,地高,视线辽阔。站在左近的树林前,便可以看清楚别墅院门前的景况。段一刀就住宿在一家姓王的朴实老农处,劫后余生,精力末复,他需要将养以恢复体力。

不过,他也真够大胆,就在的近旁歇息。行功,疗伤,睡大头觉。当然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行功疗伤,期间只是食用了几碗好心的王老汉端来的粟米粥。就这样,他安安逸逸的休息了两整天。

黄昏降

临,伤势尽复的段一刀显得精神焕发,信步到了屋左近的树林前,背着手眺望几里外的别墅。

占地甚广的别墅一片死寂,在晚霞余晖中毫无生气。他锐利深邃的目光,在搜索院中可能看得到的每一角落,想找出一些可疑的征候。

一丝冷笑出现在他的嘴角,目光渐渐变得阴森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叫怜香的**,从某些层面来讲,如果不是她,自己或许根本就脱不了身……哼,算了,以后再想她。

那鬼女人香喷喷的**的确令人回味回想.但目下宁可不想她。应该想的是前日错身而过的那个长上,今天一定要把这天杀的混蛋揪出来,他不能把自己放上绞桩灌椒水而不受惩罚,虽则他大方得把一个**送上自己的床,但也并不能因此而饶恕他。

因为经此巨变,段一刀要彻头彻尾成为一个无聊的江湖人。这一来,他的心理上就没有负担了。

进而,他淡淡一笑,笑得阴森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世界里的江湖人所行所事,其一是不把别人当人看,也不把自己当人看。其二是随时随地可以杀人,也随时可能被人所杀。其三是讲仁义道德讲理性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

从现在起,将会有许多狗养的畜生要倒霉了,他要把江湖闹个天翻地覆的。刮起血

雨腥风。

弱小的人必定会为自己带来许多是非意外和不测。将会发现自己会在某一天莫名其妙的成为某些强权人士迁怒的对象,将会不断发生被波及、被掳劫、被**的故事。这也是这个世界里所谓江湖人的劣根性之一:欺善怕恶,迁怒弱者。

但是他们错了,错在他段一刀不是弱者,而是被触碰了颌下逆鳞暴龙。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