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姑娘。”他虎目怒睁,不客气的指责道:“你居然不先制止你的人胡说八道,看来,你是有意带人来示威的了。”

“段爷,请听我说……”雪姑娘看样子也是个少见识的人,处理不了这种突发事件,急于解释,反而弄得更糟。

“段某没有听你说的必要。”他大声道:“你们自己跟人家打的糊涂仗,不在自己身上查找原因,反而来找我段某一个局外人,做事情连最起码的主次都分不清楚,就来找一个陌生人,所以段某不相信你,你们走,请不要来打扰段某的清静。”

来的八个人中,除了雪姑娘年纪比他小之外,其他的人包括先头出来搭话的黑衣中年汉子在内,年岁都比他大得多。这些自命不凡在道上玩命的人,怎能受得了他一个后生晚辈的怒责?

那位紧跟着雪姑娘形同保镖,相貌威猛高大魁梧的紫袍中年人,立即怒容满脸,虎目怒睁。

“姓段的,你这人火气怎么这么大?”紫袍中年人沉声质问道:“本团没有出动大批人手,只来了咱们八人,而且还是大小姐亲自带队,已经给了你足够的面子。你不要给脸……”“你他娘的简直在放屁!”段一刀虎目一翻,粗野地高叫道:“看你们这种声势汹汹的鬼样子,这叫做给我面子?

如果不给面子,岂不是要把爷我踩在

脚底下糟蹋?哼!爷我的确火气大,当初被一群狗养的杂种,用阴谋诡计掳入地牢,用制经手法连制十三条经脉,再上木盘绞桩灌辣椒水逼供,要爷我心平气和与你们这群主次不分的笨蛋表示驯服,你是昏了头。爷我警告你们,在段某没有查出凶手之前,贵团难免涉嫌,所以你们最好识相些,离开段某远一点,不然,哼!”

他愤然说完,扭头就往农舍走。

“段爷……”雪姑娘惶然急叫。

“小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紫袍中年人阻止姑娘多说,“看他那精神抖擞的神气样子,像是被制过经脉、上过木盘绞桩折磨的人吗?”

“闫副旗主……”

“小姐,请让本副旗主来处理。”紫袍中年人用具有权威的口吻道:“听闻这小辈如何了不起,本副旗主却是不信,不将他带回小孤山镇,如何向团长交代?不能与这小辈来软的,哼!”

嗯?耳尖的段一刀倏然止步转身,冷然注视着夸海口的闫副旗主。

无极佣兵团下属有“急风”“落花”“飞雪”“追月”四旗。而每一旗都有一正两副三位旗主。

各旗旗主之所以能位居首座,并非全是因为武功居首,而有两位是凭声望、人缘、为人公正尚义而获致的。一个领导人才,不可能是样样第一的超人。

而这位飞雪

旗副旗主私下里就一直不服自己的顶头上司,认为自己的能力,身手,德望各个方面都应该居于首位才是,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立功的机会。而眼下无疑就是最好的良机。

还有就是他一点也不相信有关段一刀的一切传闻,只相信亲自目击的事。自命不凡的人,大多数不相信传闻。

“你想来硬的?”段一刀轻蔑的态度和口气,立即引起这位副旗主的愤怒。

“不错。”闫副旗主怒声道:“对付你这种毛躁幼稚,胆大妄为的小辈,唯一的办法,是毫不留情加以惩戒打击,免得你日后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雪姑娘。”段一刀没搭理他,而是转问雪翎:“你不打算阻止这位狗屁副旗主胡说八道吗?”

火上加油,闫副旗主怎生受得了?不等雪姑娘有所表示,这位立功心切的闫副旗主已经是疾冲而上,大手一伸,十指弯曲如钩,爪带疾风,劈胸抓到,要用擒拿手法擒人。

段一刀突然疾退八尺。身形一晃,随即侧射丈外,似乎在刹那间连换三次方位。但雪地上却连个脚印都没有。

这瞬间,闫副旗主已经双手连攻十三招,原来那一记手作钩状是虚招,招发即变,掌进身随,在窒闷的土黄色光芒散布下,三记凌厉无匹的劈空掌势若雷霆,内能外放的破空声如隐雷,掌力

已可伤人于八尺外,斗能修为已臻炉火纯青境界,也是个六段级别的高手,难怪敢夸海口。

“段某已从阁下的神意中,看出你的意向。”段一刀拉开马步,凝视着他沉声道:“段某不怪你动杀机,却不原谅你这种毫无成名人物风度的攻击手段。”

闫副旗主心中暗惊,没料到突击居然落空,三记劈空掌已lang费了三成斗能,碰上了劲敌,心中一惊,便不敢再出手枪攻,立下门户暂取守势,全神待敌。

段一刀似已料到对方已失去信心,一声低啸,扑上了,狂野无畏地走中宫强行欺上,行正面强攻。刀隐在右肘后,没有动的意思,而是左手虚按,在顿起的怪异迸暴声中,连发两掌。

闫副旗主那带有土黄色光芒的劈空掌力在段一刀的巨掌按拂下,消散于无形,隐雷似的破风声,变成了泄气的异响声。

近身了,巨掌排空直入。

“啪!”闫副旗主挫马步硬接,劲气四荡。遍布于体外的土黄色护身能量有要崩散的架势。

力与力的拼搏,功深者胜。闫副旗主惊叫了一声,踉跄着暴退三步,马步一乱,右掌不住发抖。

段一刀随身而上,一闪即至,掌发似弃雷,四声打击及体震响传出,似是四声同时爆发,四掌全落在闫副旗主的胸腹部位。

“啊……”闫副

旗主终于支持不住了,双手无法封住对方沉重快速的打击,挨了个结结实实,连一掌也没封住,直撼内腑的力道彻底的击溃了护身能量层,也直接致使内能甭散。

“吧嗒!”闫副旗主仰面摔倒,内腑受到沉重的打击,五官沁血,手脚全松了。

咻!咻!咻!咻!四把剑同时扑到,意图阻止段一刀继续扑向闫副旗主。

一声沉叱,段一刀像扑入羊群的猛虎,从剑丛中强行切入,右手刀横摆,猛地横扫出一道两丈长的炫目圆弧,在彻骨的刀芒中,铮铮铮铮异声暴起,兵刃齐飞,四位高手橡撒豆似的,向四方飞跌。噗通噗通……连续摔进了雪堆当中。

“住手!”一声娇叱,雪姑娘及时加入,叱声中纤掌已光临段一刀的左肋,她必须阻止段一刀痛击她的部众。不过,没有动剑。

“啪!”段一刀硬封住她的掌。也没有动刀,借着掌势后退丈,将刀随手灌入在雪地上,身子一起,重新扑上了。

与先前跟闫副旗主之间的能量相搏不同,他和雪姑娘完全是以快打快,纯粹以拳掌招式取胜,看谁的手法高明,谁的手法深奥,谁就能有几率获胜。拳风呼啸,掌力激荡当中,双方互拼了几十招。两人是越打越快,渐渐的就看不清楚人影了,只能是看到两团搅和在一起的激流。

起初,段

一刀并没想发挥全力,但打着打着他就发现,对这丫头如果不用奇招的话,很难打发掉。

于是,身法一变,攻击的速度猛然提高了三倍,也就是说他攻出去三掌的时间,雪姑娘才能回敬一掌,这样一来,高下立判。瞅个破绽,段一刀左掌封住了雪翎的一掌一拳,但他的右手却奇兵突出,看破好机钻隙而入,噼啪两声轻响,马步一沉,屹立稳如泰山。

掌背击中对方的右后肩,再拍在对方的右肋下。

雪翎飞退丈外,冒汗的面庞突然失去血色。右肋不易击中,而且是要害软弱部位,挨一下真不好受。假使对方掌上用了斗能,保证会拍断三根肋骨。

“你们走!”他沉声道:“不要再来。你们的人,今后必须离开段某远一点,段某耐性有限。记住,段某已经警告过你们了。”

“你……”雪翎粉面铁青,道:“我们可是抱有诚意,前来敦请你的……”

段一刀哼了一声,根本就没心思听她说什么,而是扭头便走,脚步沉重地踏入院门,哐当!重重地把门关上。

“可恶!”被揍得浑身疼痛的闫副旗主,又愤怒又惊恐地冲他的背影怒叫。

……

闫副旗主身边仅带了两个人,当然这两人全是他的心腹。他不随团长的干金返回小孤山山镇,却往城里走,准备找朋友

商量。

仍然感到身躯疼痛,他恨透了段一刀,但也只是又恨又怕。风雨欲来,三个人在城郊的路上走,是非常危险的事,很可能会碰上暴雪的人寻仇报复。

但他并不在乎暴雪的人寻仇,在本地他们是地头蛇,暴雪是过江的强龙,以暴雪现在在本地地面上的实力,真没有几个敢和他拼老命的高手。

走了两里地,路旁的枯树后面,踱出一个相貌平凡的青袍人,大冷天,却不穿棉,而穿单衣,不是功力奇高,就是抗冻的怪物,但从他红润的脸膛上看,这位属于前者,年纪比闫副旗主大了十来岁,快半百年纪了。

“闫副旗主,阁下似乎气色不怎么好。”青袍人拦住去路,脸上涌现阴笑:“栽在姓段的小辈手下了?”

“咦!你……”他讶然止步。

“不要问在下为何知道,反正知道就是了。”

“尊驾是……”

“休问来历,反正是友非敌。”

“哦!真的?尊驾是有意在此等候的?”

“不错。”

“为何?”

“你奉到指示,进城去找一个人。”

“唔!你怎么可能知道?”闫副旗主极感惊讶,下意识的问道:“在下接到指示,根本不可能让外人知悉……”“在下知道了,不是吗?”青袍人阴笑更浓,“至于下一步的行动,也

只有在下知道。”

“下一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