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寒刚才光顾着躲避三人合击的剑气攒聚了,没注意到红绸姑娘已经成了人家的俘虏。

原来,刚才红绸被那名侍卫一剑崩开了她的剑之后。因为修为的差距,巨大的震撼力几乎将她的护身能量全部震散,震得她右半身发麻,掌中剑也几乎脱手,身形借着巨大的震力斜飘而出,可尚未完全稳下身形,那名侍卫已如影附形地跟到。

红绸临危拼命,奋起残余的斗能一剑挥出。可是,双方的修为相差太远也太大了。

金哲的四大贴身护卫都是万中选一的高手,真才实学比主子金哲并不差多少,一个只有五段修为的她怎么可能招架得住呢?

铮一声暴响,侍卫再一次的拍偏了她的剑,同时,左手一伸,闪电般的扣住了她的右肩,红绸浑身一软,拼余力伸腿猛踹侍卫的下阴要害。

侍卫手上加了两分劲,使得她踹出的脚力道全失。无力地踹在侍卫的左膝上,侍卫浑如未觉,缴了她的剑,双手擒住了她,扭转她的身躯面向外,反扣着姑娘的双臂,不怀好意的笑道:“你是一头野猫,在下早知你难缠,安静些啦!姑娘。”

而此时的夜子寒刚刚从三大侍卫的合击剑气聚合点纵走。

看着被擒住的红绸,夜子寒牙根紧咬,面色铁青,心中如割,知道大事去矣!

金哲得意的

哈哈大笑着,向老友师自在,道:“自在,看住他,本座要教教这个小女人如何做人。”

说完走向红绸姑娘,伸手托住姑娘的脸颊,狞笑道:“好,好,不错一朵待放的蓓蕾。呵呵!想不到这个狗胆包天的小辈,居然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伴,丫头,多大年纪了?”

“呸!”姑娘喷出一口唾沫。

他举手一拂,唾沫向侧飞散,yin笑道:“妙,又泼又辣,本副统领就喜欢这种女人。”他的巨手,一点也不像是别的术师那样的掌指匀称,而是掌大指长,抚摸姑娘的粉颊,姑娘猛地一口咬住他的大拇指,用尽了吃奶的气力。

金哲根本不理会,狂笑道:“哈哈哈哈……今天晚你如果也这样野,我会更喜欢你了,省些气力留到晚上再用吧,哈哈……”红绸姑娘想吐出他的拇指,然后再嚼舌自杀,但已没有机会了,金哲的另一手已拉开了她的牙关,向擒着她的侍卫沉声吩咐道:“好好看住她,如果她有了三长两短,唯你是问,刚才你就该拉脱她的牙关的。”

“属下知道错了。”侍卫恭敬地欠身道。

金哲转身向斗场走去,大声说道:“小辈,还不弃剑投降?”

没人注意到,这个时候,正有一个鬼魅似的人影贴地爬来,速度极快,快得好像一条真正的游蛇,好高明的蛇行术

“明说吧,阁下。”

夜子寒反手将漆黑的龙骨剑插在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安全距离,正常来讲,是对金哲等人是安全距离,因为一米的间隔,即使夜子寒再想伸手拔剑,也没有机会了。也就等于说是他放弃了抵抗。

夜子寒的动作令金哲点点头,不无得意的道:“好,本副统领看你的身手不错,跟着姓沈的小辈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别说本副统领不讲情面,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能协助我们将姓沈的小辈缉拿归案,我保证,会放了你和你的女伴。如何?”

胜券在握,所有的人都放松了警惕。

也包括那位反扣着红绸姑娘双臂的侍卫,此时竟未发现身后来了人,当他感觉到身后不对劲的时候,只觉得到脑门一震,双手立松。整个后脑下陷,脑袋变了形。

同一瞬间,夜子寒身形前扑,贴地急射,化不可能为可能,眨眼间就从他正前面的师自在和站在师自在身侧的金哲之间的空隙蹿了过去,而且蹿走间,单掌一招,就将之前插在地面的龙骨剑擎在了手里,同时以全速冲向了红绸姑娘,在冲出三丈时,才发现擒住红绸姑娘的侍卫身后多出一个人。是沈落!

这瞬间,就听沈落眼色焦急,急促的叫声震耳,“趴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夜子寒

是七段高手,金哲也是七段高手,同一级别之间,细微的差距就产生了天地之别,也是生死之差。

夜子寒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听到熟悉的急促叫声,立即心生警兆,但身后人的发招速度太快了,快得好似他夜子寒的身手跟不上了心念,人刚向前一仆,就觉得脊梁骨猛然地一震,剧痛袭临,奇痛彻骨,身不由已向前冲出两步向前仆倒。

同一刹那,金哲已怒吼如雷,急冲而来。师自在也飞跃而进,奇快绝伦。

救红绸姑娘的正是沈落,他来晚了一步,将姑娘向后一推,低叫:“东南,走……”话未完,他已闪电似地冲进,双手齐扬,四段树枝射向快速冲来的金哲,身形一挫一扭,倒下的夜子寒恰好仆倒在他的背上。他抱住夜子寒的臀背,一跃三丈,三两起落便追上了红绸姑娘,伸手带住姑娘的手肘,用上了平生所学。

如飞而遁。

后面紧追而上的金哲不知道眼前射来的树枝是啥玩艺,树枝来势空前快捷,大白天也不易看清。

善用暗器的人,对不知名的暗器都怀有戒心,何况他一个术师了,更是对暗器心存戒心,迎面而来的暗器直射五官,怎敢不躲?百忙中身形斜飘,双掌泛起金光,斜拍,树技应掌粉碎,但也因此而略有停顿,被沈落拉开了十二三米的距离,追之不及了。

沈落的马藏在百步外的矮林中,金哲太过自信,过早撤走埋伏的暗桩,树上没有人监视,沈落才能无声无息地潜入救人。到了坐骑旁,他将红绸姑娘抛上马鞍,拉缰丢给姑娘,急声催促道:“往南,全力驱赶,快!”

姑娘牙关被拉开,说不出话,瞥了他背上的夜子寒一眼,策马狂奔,沈落则是跟在马的旁边跑,别看他背上背了一个人,跑起来的速度竟然与马的速度相等。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一条小溪旁的树林内止步。沈落将夜子寒伏卧在一块没有积雪的草地上,急急捏碎一颗丹九塞入他的口中,焦急的叫道:“快取水来……”或许是见到好友受伤,急糊涂了,大冬天的,又是在野外,哪里来的水喲!

“啊……啊……啊?”红绸姑娘跳下马背,大眼含泪的看着沈落,可怜兮兮的指着身旁的积雪直啊啊。

这个时候,沈落才缓过味儿来,急忙点头:“行,行,雪也行!”

红绸姑娘抹了一把泪,俯身在旁边,以手捧雪,捏开夜子寒的牙关,将一把雪全塞进了夜子寒的嘴里。

这个时候的红绸姑娘急的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满脸泪水的哇哇尖叫,猛摇夜子寒的手和肩。

“不要动他。”他抬头看到了姑娘张开的口,自恨的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是猪

!同时,在姑娘的下巴部位,顺手一拉一托,牙关复原“姑娘,抱歉,我忘了你被他们……”

“沈大哥,夜哥哥他……”惊慌失措的姑娘哭叫着摇晃着夜子寒的身体道。

沈落神色沉重的指了指夜子寒的背腰,那儿坟起一座小丘般的肉瘤,双肩外张,腿向上反收。

“他中了金系术法中的化形金针,虽然在路上我已喂了他一颗护心丹护住心脉。但是如果不在三天内驱散侵入他体内的金系能量的话,情况就会非常的严重。”

“那沈大哥,你……”

“抱歉,我无能为力,我……”

红绸当即目光呆滞,瘫坐在了雪堆里,无神的大眼睛直视着沈落,“那就是说夜哥哥他……会死?他会死,对吗?”

沈落自责的心都要碎了,现在的他见到红绸的样子,自责的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可是,忽然之间,他眼光一亮,俯身抱起人事不知的夜子寒,同时招呼着红绸:“走,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救他!”

沈落的这句话就像是灵丹妙药一样,当即就把失神的红绸姑娘情绪拽了回来,眼含泪珠儿,惊喜交加的追问道:“去哪儿?哪儿有人能救夜哥哥?”

沈落一边催促姑娘上马,一边解释道:“阿斯兰城外的云家紫藤萝山庄。你听说过夺命鬼医吧?他目下就在紫

藤萝山庄,只要咱们在三天之内,找到他,子寒就有救了。”

当下,二人不敢怠慢,沈落重新将昏迷不醒的夜子寒背在了身后,三人一骑朝着阿斯兰的方向狂奔而出。

当日夜。

京畿天罗城内督卫府的议事堂灯光辉煌、中间的大长案中,用沙土木料制成天罗至阿斯兰附近二百里内的地形图,横贯中心的锁伽山,北届渭河北岸的泾阳,南抵老钟山下,东至临潼,西迄沁阳古渡,督卫府辖下的信使川流不息,不停的将消息传到,由十余名三级督卫加以分门别类处理。

猛禽持了一根小木杖,站在地形图前向堂上的金哲解说,杖尖指向老钟山,道:“根据第二站呈报指,未牌初正之间。沈小辈背负着他的同伴和那个丫头,三人疾行奔向西行,估计目的地是阿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