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野风,男,现年二十四岁,是武威侯欧定远长子,天狼剑圣米兰之徒。现为京畿督卫府一极彪卫,表面上是一副翩翩绝世的佳公子,其实,为人阴险狡诈,狠毒异常,据说在他的手下从无活口,是都督卫府数得上数血腥杀手之一。专与逆反帝国政权的抵抗力量为敌的煞星。

这几年,他的足迹几乎遍及了所有帝国管辖范围内的州府郡镇,到底有多少反抗军或者是不满朝政的人断送在他手中,谁也无法估计。因此黑衣怪人一看清人影,便向同伴示警,见机撤走。

为首的黑衣怪人身化狂风,大袖起处似雾飞腾,劲流激射,穿出室门如飞而逝,身形如虚似幻奇快绝伦。紧随他其后的另外一位黑衣怪人速度也是奇快无比,在同伴冲出去的同时也贴地射出室门,一两闪长身而溜之大吉。

可就在最后那位黑衣怪人疾掠身形蹑在同伴的身后,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被侧身抢进的欧野风,在身形交错间,用裂空十字手击中腰侧部位,口喷鲜血反弹了回去。

此时的地面上,已经躺下了六个人。除了有四个人寂然不动,气息已绝之外,尚有三人在辗转呻吟,其中就包括那位被裂空十字手击中后反弹回来的黑衣怪人。一身锦袍华服的欧野风站在中间,煞气流动充满全室,脸色阴沉,冰冷至极,令人望之

心寒。“哼,果然不出我所料。”阴沉沉的嗓音带有莫名的寒气,阴森森狼目扫视四周。

范宏达吃力地撑爬上身,胸口急剧起伏,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欧、欧公子,您、您可来了。”强定心神,抹了抹头脸上不住流淌的汗水,继续说道:“他们是冲着卷宗来的。”说着,眼光就掠向了长案上,顿时就觉得冷风透体,一股子寒流逆体而上,直冲顶门。脸色煞白,原本就没流干的汗水,又滚冒出了一层,几乎都要连成流儿了。

桌子上其他的卷宗都在,唯独缺少了那卷刻写着极机密字样的红色卷宗,当时腿就一软,跪伏在欧野风的面前,瑟瑟着身体,一把鼻涕一把泪,磕头如捣蒜般的哀求道:“欧公子,您一定要为我在上差面前说两句好话呀!不然、不然……”

欧野风厌恶的扫了他一眼,哼声的道:“起来吧,这事也不怪你,我会在长上面前替你说话的。我之前就觉得很奇怪,那黑衣人何以如此的胆大,竟敢公然的在我们这么多人的身前现身挑衅,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范宏达对着欧野风千恩万谢的战战兢兢爬起来之后,直流冷汗的脸上愈来愈难看。

“来人。”

“属下在。”堵在后室门的两人之一来到他的面前欠身答道。

“快救那个狗杂种!”范宏达指

指快昏迷了的那名黑衣怪人破嗓狂吼大叫,“我……要口……供……”话未完,昏倒在眼前人的怀中。

绝大多数的人,不知道世间是否真的有五刑室,当然不知道什么叫五刑,最要紧的是,最好一生一世,甚至三生二世不要接触这种地方。

但有些人,注定了要被送到这种地方受折磨。五刑中的火刑,算是了残忍的一种,但还算不上阴毒,阴毒与残忍是有所分别的。

剥除身上的黑衣装饰,这位肋骨被打断,倒刺进去的肋茬将内脏搅得一团糟的人,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个年约四十开外,五短身材并不起眼的干瘦中年人。

问口供的是四位掌刑专家,用的是火刑。火刑有多种?烧、灼、烤、烙、点天灯、跪火链……反正没有一种是容易过的,任何一种,挨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甚至皮烂肉焦。胸与腿的肉都烙得皮焦肉熟。

这位露出真实相貌的仁兄除了哼了几声以后,没吐露支字,不但是硬汉,而且是真正的死汉,四个行刑者无法可施。开始烧手指,十个指头已经烧焦了七个,这位仁兄痛得浑身剧烈地抽搐,昏厥了三次,依然咬紧牙关,不理会讯问的人叫吼。

两个大汉将他的右手中指,熟练地绑在烧指的铁柱上,徐徐推向炉中的炽热炭火,空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

臭味。

“招!是谁派你来的?”第二名大汉,抓住他的发结,将脑袋向后折?

“是谁派你来的!招!”

他脸上的肌肉全部扭曲变形,已经不象人的面孔了,却象一头受伤发疯的野兽,大瞪布满红丝的怪眼,牙关咬得死紧。

“呸!”

他终于发出声音了”本来要喷出一口口水,可惜口中已没有口水,布满了半干的血液和黏黏的腥臭**,喷不出来。

“烧!”大汉怒叫。“吱吱……”手指伸入炭火,片刻便冒起青烟和怪异的火焰,先是皮肤裂开,然后肌肉溶脱,烟冒火现,臭味刺鼻。

他浑身可怕地抽搐,痛苦地挣扎。

“招!谁派你来的?”

室门外有两名警卫,突然高叫:“长上驾到!”四个行刑人停刑,同时欠身行礼。

发如飞蓬年约半百的老者阴沉着脸色走了进来,高高瘦瘦,鹰目勾鼻,脸上无肉,浑身散发出阴森的慑人威严,似乎不属人世间的活,倒像来自地狱深处的厉鬼。费了挺大的力气扑空不说,当悔悟过来是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的时候,已经晚了。后面跟着所有南方军团的人,除了一位细腰丰臀,风姿绰约的女随从之外,其他的也同样是面色难看相貌狰狞的货色。

也难怪他们,平时都是眼高于顶的存在,今天倒好,

被一家一耍,耍了一窝,这你让他们这个脸往哪里放啊!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对付各大世家的阴谋被人家听了个玩玩整整。心急上火之下,要是能有好脸色那才叫出鬼了呢!

“你们这样问口供,简直lang费工夫。”发如飞蓬的长上冷冷的道。

“属下仍在努力。”掌刑的人惶然久身说。

“让开!”

“遵命。”四个掌刑人乖乖退在一旁。

长上向跟在身后唯一的女随从挥手示意,女随从冷冷一笑,向受刑人走去,态度阴冷,不象是随从,毫无对主人恭敬的神情流露。一颗丹心丸塞入受刑人口中,一捏牙关,对嘴吹口气,丹丸滑入咽喉。

“须等片刻,药力才能行开。”女随从有耐心地退在一旁。谈论间,受刑人突然呼出一口长气,在刑椅上扭动了几下,口中喃喃发出模糊的声音。

“你姓甚名谁?”女随从用怪怪的腔调询问:“打起精神来,你现在没有任何痛苦,没有牵挂。”

“我姓……胡……”受刑人气息增强了许多,说话居然低而清晰。

“胡什么?”

“胡奎。”

“谁派你来的?”

“少帅。”刑人声音突然提高,又开始抽搐。

所有的人,全被少帅两个字惊得脸色大变。当世只有一个人被称为少帅,就是已故

的狮帅林猛的独子,如今在肥沃得勒草原统帅反抗军的林克。

女随从吃了一惊,赶忙伸双手一按受刑人的天灵盖,一按血肉模糊的丹田。

“定下心神。”女随从急道:“你支持得了,一定要支持下去,少帅派你来偷什么?”

“偷……偷……南方军……团……与华特……帝……国赤蝎军团的……会谈记……记……要……”一阵抽搐,受刑人口中鲜血一涌,抽搐渐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