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玩了,山下的侍卫被猴群围攻,猴子很可爱,只是蹦上窜下逗着众人玩耍,

侍卫顿时乱成一团,待看清是猴群,心里松了口气,谁都不敢放箭,连伤都不敢伤了这群猴子们,他们的印王爷上山干啥,祭奠生灵,

要是他们在山下搞了一地的血案,王爷非把他们一个个宰了不可,

混乱,嘻笑,还有人拿吃的出來逗猴子,

……

聂印和邱寒渡趁乱出了北灵山,悄无声息又奔跑了好一阵,

一棵大树下,绑了两匹健壮的马儿,

两人翻身上马,直奔都城,

“狡猾的印王爷,你说说,到底有多少人在替你办事,”邱寒渡夹紧马腹,如风般掠过,话在风中隐隐约约:“涅风的事,是你干的吧,”

少年傲然道:“许他亲爱的母后半路劫人,就不许我半路把他杀了,”他的眸色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波光,想说什么,却终究沒说出來,只觉得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两匹马儿拼着脚力,一会儿聂印在前,一会儿邱寒渡在前,一前一后,又或是并肩疾弛,

从北灵山到都城,大约一个半时辰,來回需得三个时辰左右,一路上,只听得得得的马蹄声,响彻暗夜之中,异常清脆,只是谁都料想不到,这马背上的人,会是印王爷和王妃,

两人不再慢悠悠聊天,神情专注地直奔都城而去,对邱寒渡來说,收拾龙娇娇是她想了好久的事,自从回到王府,看见俩黑丫头的手搞成那样,她那宁静无波的心,就掀起了千层巨浪,

想人家好好的两个小姑娘,听到他们落水了,还专门跑到大江里去打捞,光这份忠心,就足够让她激动好久,

从沒被人在乎过的娃,心里那份暖意就别提了,她无法再装得冷漠,平日里也早对俩黑妞不一样,大家都看得出來,

只是沒想到,聂印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搞这么一出,按她的想法,研究好龙府里的分布,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潜进去将龙娇娇的指骨打碎,疼死她得了,哪里用得了这大的阵势,对付一个龙娇娇,

风在耳边呼呼地刮,深秋的夜风,已经很凉了,只是,她热血沸腾,一点也不觉得冷,她眉头深锁,声音沉沉的:“聂医生,你肯定不是找龙娇娇麻烦这么简单,”

聂印薄唇微勾,月色下的少年,那么狡黠,故作神秘:“惹祸精,你装得笨点会比较可爱,这样才显示得出我无比睿智,”

“弱爆了,”惹祸精狠狠磨牙:“告诉我计划,到底要搞些什么,”

“去了不就知道了,你就是个操心的命,有我在,还会卖了你不成,”少年的脸上,满满都是自信,侧颜的轮廓,如漫画书中的小王子,线条流畅华美,

邱寒渡从來都是单兵作战,出任务之前,必是先把地形,人物等等各方面都弄得清清楚楚,有了绝大的把握,她才会真正出击,力求一击击中,

她对于各方面把控,都计算得无比精准,而现在,她除了知道要去找龙娇娇的晦气,一无所知,甚至,到底是不是真的去对付龙娇娇,都仿佛是个未知之数,

啥都不知道,啥都不清楚,人家把她卖了,她还帮人家数钱,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竟然是新奇的感受,

夜露湿润了发端,风吹过,不知从哪里扑鼻而來一阵花瓣的清香,

在城外,两人同时一勒马缰,马停住,两个硕长的身影,从马背上轻轻跃下,

马儿拴在树边,隐在暗处,

都城的城门早已关闭,有重兵把守,城墙筑得很高,要想在众目睽睽下,爬上城墙而不被发现,那是痴人说梦,

“要怎么才进得了城,”邱寒渡远远看着城墙上,來來回回晃着守城的士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守卫森严,

聂印的一双眼睛,在暗夜里如星辰闪亮,洋洋自得:“看我的,”他轻吹出某种节奏的口哨,那口哨混在郊外虫鸣鸟叫声中,极难分辨,

邱寒渡的耳力何等了得,立时听清了在某一暗处,有了同样节奏的口哨声回应,

十万分微妙,若不是邱寒渡曾经接受过专业的听力训练,一定听不出这虫鸣鸟叫中还有这许多猫腻,

过得不久,西南边就燃起了大火,火势蔓延很快,很快就有熊熊之势,

火光惊动了守城士兵,城楼上立时有人探出头,人声涌动,

城门大开,从楼里冲出人來,向火光奔去,很快,城门又关闭了,不过,城楼上三两步巡逻的士兵却全都去救火,

聂印和邱寒渡籍着黑夜的掩护,向着另一侧奔去,

两个飞虎爪,嗖一声扔上墙头,稳稳抓紧,另一端,两人分别拽紧,身姿矫健地往城楼上攀去,轻悄落在墙头之上,

正要神不知鬼不觉离去,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龙飞飞过來巡视了,

问了几句灭火的情况,又叮嘱守城将士不得让匪人趁乱进城作恶,

原话是这么说的:近來飞贼横行……如何如何……

飞贼,邱寒渡气得牙痒痒,她前世今生做过的好事,加起來也就这么一件,好容易百姓给了“飞侠”的定位,让她颇为扬眉吐气了一阵子,转个眼,就被搞成“飞贼”了,

转过头,就见少年捂着嘴捧着肚子,笑得一双妖孽的桃花眼,波光闪闪,

世间就是这么巧合,

偏偏就是龙飞飞过來巡视了,还偏让两个爱玩的人撞上,闷笑不止,

这俩匪人何止是要趁乱作恶,还专作他龙家的恶,一猫身,从城楼上,顺着飞虎爪的绳索,悄然跃下,这就扬眉吐气地进城了,

只要进了城,啥都好说了,

两个高挑的黑影子,身姿轻盈地时而在屋顶行走,时而隐沒在深巷之中,

龙将军府到了,

邱寒渡摩拳擦掌,准备先爆打龙娇娇一顿,用被子蒙着打,或者用龙娇娇自己裹脚的袜子,塞在她嘴里不许出声,越想,火气越大;越想,越觉得应该把这该死的臭女人往死里整,方能解了她心中这口闷气,

聂印显然看出了她的意图,又是一副诡异又神秘的样子,凑到她耳边:“惹祸精,不许对龙娇娇动手,听到沒,”

“……”邱寒渡蒙了,都到这时候了,不动手,难道來问候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