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队!

到!

赤狼队!

到!

雪豹队!

到!

几个精壮汉子上前一步,顺着主帅代言人渡云公主莹白如玉的手看去,那是东门,南门,北门在地图上的位置。

“你们几个带队去勘察现场,给我找三条离这几个门最近的地道。各负责一条,有沒有听清楚?”

敬礼!听清楚了!几个队长倏然离去。

“天狮队,银狐队,禁区原地待命!”邱寒渡下达了命令。

两个队长敬礼,领命而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邱寒渡望向涅啸:“我选择黄昏进攻。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下令佯攻,至少两次,以期让敌人集中起來,沒有空闲对付老百姓。零死亡率,做得到吗?”

居然问他做得到吗?涅啸的脸黑得像锅底。

“八皇子不要小看了这佯攻,既要看起來像真的,又要做到不死人,其实是很难的事。希望八皇子好好设计布置一下,最好让他们觉得,我们大部队來了,他们完蛋了!”邱寒渡挑衅地扬了扬眉:“我们分工合作,八皇子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涅啸简直恨不得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捏死:“渡云公主,那几条地道入口,每天都有重兵把守。如果你还要走老路,只能死路一条!”

“那是我考虑的事,不是你。”邱寒渡倨傲的气势力压全场:“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别的不需要你们操心。”她唇角淡淡一挑:“再说了,之前你们已经操过心了。事实证明,你们失败了。”

涅啸气得剑眉冷对,败军之将处处受气啊。

邱寒渡正色道:“我相信八皇子不会拿将士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才会把大军交到你手里。如果你说你做不來,我也可以让别人带兵,一样能完成我交下的任务。”

涅啸算是搞明白了,这女人纯粹就是來羞辱他的,不由得冷哼一声:“本皇子以项上人头担保,顺利完成任务。”

邱寒渡也冷笑一声,狂妄不可一世:“那我也以我和印王爷的项上人头担保,今天黄昏我拿不下清池,我们以死谢罪。”

立刻有称职的军士找來墨宝,将刚才的话写下,算是立下军令状了。

聂印好笑得要死,哎呦,他家的惹祸精,越來越了不得,这祸也越惹越大了。三言两语就把他们两个的头挂在刀尖上,瞧,他家的惹祸精对他多好,连死都拉着他一块儿。

又有人凑热闹了:“也算本太子一个吧,黄昏拿不下清池,我陪你们一起以死谢罪。”

哟嗬,连死都打批发么?

果然是的,太子还嫌不够热闹,呼啦又拉上一个作伴:“龙将军,你不参与么?你可是先锋哟!”

龙将军也不知道是怎么惹上这一帮鬼的,想起那个神秘营帐,又想起儿子皮开肉绽的模样,罢了罢了,要死就死吧:“算我一个!”

“简直是笑话!”涅啸扫视一眼这帮子人,气得肝疼。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只知道舞文弄墨,一个只会行医看病的大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还加一个被这帮人搞得唯唯诺诺的将军,这就想打胜仗?痴人说梦!

“是不是笑话,黄昏见分晓。在这之前,我希望所有人都听我调遣。”邱寒渡昂头,白天鹅的优雅范儿,目光却是狼气森森。

八皇子涅啸拂袖而去,心里却打定主意要漂亮地完成两次佯攻,何止要零死亡,最好是零受伤。不能让这女人看扁了,他得高高兴兴地看这帮人黄昏后灰头土脸以死谢罪。

邱寒渡正是发现涅啸这种人,就适合激将法。你越是对他好言好语,他越不听你的。你要是对他处处打压,他反倒会按照你的步伐前进。

对惹祸精的作法,聂印不仅仅是支持,甚至知道她问“芳环”的用意何在。

“你觉得‘芳环’不是涅啸放进香囊给袁氏姐弟的?”聂印在众人散场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邱寒渡点点头:“本來我只是怀疑,可是一问之下,我可以肯定,他不知情,但他的随从周成用却嫌疑最大。”

“这可以理解,就好比龙飞飞的小厮贤真,也是嘴上答应一套,背后又做一套……”

“不不,这还不一样。我总觉得像涅啸那样的男人,心高气傲,做不出那么小人的事。但他野心勃勃,路人皆知。”邱寒渡双手环住聂印的劲腰,无比依恋:“反正你对皇位沒兴趣,打完仗之后,你就高高兴兴回大唯国去,再不要搅进这些争端中。”

“停!”聂印听得直皱眉:“你不要说得就我一个人回大唯国好吧?你想抛弃我?”

邱寒渡心里一窒,脸上却笑面如花:“哪有?你想多了。”她转移了话題:“ 你皇帝老爹根本沒安好心,如果我沒猜错,他是另有打算的。”

聂印眸色幽深,脸色沉静,冷然道:“他拿我当棋子,我自然也会还给他。”

“对,所以我们得让八皇子强大起來。他战功赫赫,说什么也比你皇帝老爹无端捧出的四皇子强。”邱寒渡轻叹一声:“你爹爹不喜欢你。”

聂印冷嗤一声:“我还不喜欢他呢。”展颜一笑:“惹祸精,你怎么这么聪明?知道皇帝钟意的是老四?”

“这些年,一众嫔妃里,谁的子女最多?谁的位置并不算太高,却也不低。唯护着她的身份,却又保护着她不锋芒毕露。珍妃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老四涅止,隐在一众皇子中,不出风头,却也不太差。还有一个是老六涅永,常年在外打仗,手上兵权在握。如今最不起眼的珍妮才是秀妃娘娘的心腹大患,哈哈,你母妃搞错对象了。”

聂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聂印的女人就是聪明啊,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连打仗都比男子厉害……唉,不过,我还是希望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我们两个过日子。”

邱寒渡不敢听下去,吸口气:“走吧,打完这仗再说。”她笑起來:“作好准备啊,黄昏说不定以死谢罪,到时我们一起上黄泉。”

“那也沒什么不好,”聂印淡然一笑:“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儿都好。”

邱寒渡的鼻子,酸酸的,一种钝痛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