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结账。”

房子易将一大锭银子拍在了桌子上,也不理会还在饮酒的冷无情,起身准备离开。

“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冷无情掏出一块银子,往桌子上一丢,“小二哥,两间上好的客房。”

起身上楼。

扫视了一眼人满为患的酒楼,房子易怀疑到底有没有房间了,不过小二却是乐呵的将银子收起来。

“好嘞,两位稍等。”

房子易没想到还真有。

啪!

一个大汉将酒碗砸在了桌子上,怒目瞪眼的冲小二吆喝道:“伙计,你刚刚不是告诉老子没有房间了,怎么他们住就有了,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啊?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店?”

“嘿嘿,这位爷不好意思,您刚刚要的时候确实没有,不过恰好适才有人退房了,所以刚好有了,还望您海涵。”小二弯腰作揖冲那人赔罪。

“海涵个屁,两间房给老子留一间,不然老子拧断您的脖子。”

小二看了看头也不回正在上楼的冷无情,又看了看叫嚷的那江湖大汉,显得左右为难。

“上楼那小白脸,给老子站住……”

唰!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道剑光闪过,叫嚷的大汉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嘴上出现一道剑痕,连接上下嘴唇。

看热闹起哄的人,顿时缩了缩脖子,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专心喝酒,连谈论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你……”

大汉捂着自己的嘴巴,恶狠狠的瞪着冷无情。

“滚!”

冷无情头也没回,淡淡的说了一句。冷无情的剑已经快到他看不见,别说挡了,灰溜溜的准备离开。

房子易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好像在看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冲那出门的大汉揶揄道:“嗨,你的酒钱还没有付呢。”

“给你!”

那人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撒,听房子易这么说,伸手一甩,暗含内力,一锭银子朝着房子易射过来。

房子易伸手轻松的一接,转手将银子抛给了小二。“给你的酒钱,剩下的就当做赏你的了,待会给小爷弄点热水上来。”

两间房,有意思。嘀咕了一句,房子易也向楼上走去,几日奔波确实累了。小二水很快送上来了,房子易舒舒服服泡了一澡,盘膝在**打坐。

三更半夜时分,小二上了二楼。

“客官,小的给您送酒来了。”

果然来了,听到声音,房子易睁开了眼。听声音,来人是给冷无情送东西,可房子易知道冷无情绝不会晚上要酒。

白天房子易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么多人按说应给没有房间了,可最后偏偏就有了。而且冷无情好像知道一定会有房间。

“进来。”屋内传出了冷无情的声音。

咯吱,门开了,小二进去以后,就没有再出来。房子易坐不住了,起身开门,向隔壁走去。

哐!哐!

敲了敲门,“冷兄夜半一人饮酒也太过无趣,何不让房某陪你饮上几杯。”说着便推门而去,冷无情也好像早知道房子易回来,头也没抬。

冷无情的旁边坐着一个人,正是白天的小二,不过此刻虽然穿着小二的衣服,身上的气质却不像是一个低声下气人。

已经猜出了眼前的人是谁,房子易并没有点破。隔墙有耳,而且客栈里的人都是冲着他而来。

房子易径直过去坐下,自斟了一杯酒,用手指点了酒在桌子上写到,“交出图,其他的事既往不咎。”

冷无情与俞风是朋友,即便是房子易想捉拿俞风回去也是不可能的,况且他主要的是追回半壁江山图。

俞风摇了摇头,学着房子易,沾了酒水在桌子上写到,“图不在我手里,想知道更多,随我来。”

写完几个字,俞风一跃从窗户出去,冷无情也跟了上去。既然俞风自己出现,房子易也不担心他会逃跑,随后也跟了上去。

到了一个城隍庙,俞风停了下来,走了进去,房子易与冷无情也一同跟了进去。

“既然金盆洗手,为何还要出山?遇上麻烦了吗?”

开口第一句,冷无情并没有问半壁江山图,在他心中朋友第一,其他事情另论。

俞风苦笑了一声,“不是麻烦,是我着了别人的道,这件事你就别问了。”

“是女人。”

“知我者,莫过于冷兄。”能有冷无情这样的朋友他很欣慰。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从见到俞风那一刻起,冷无情已经猜出来俞风是被女人出卖了,不然那些悬赏告示上不可能出现俞风的真容。

“你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东厂厂公,大明史上最年轻的伯爵,房子易,房公公了吧?”俞风不愿意在刚刚那个问题上纠缠,扯开了话题。

房子易并没有因为俞风的夸奖有半点喜悦,只是冷冷地回答道:“比起你千幻神偷俞风,房某岂敢当‘大名鼎鼎’四个字,两次在房某眼前出现,房某都未能察觉。”

“别说是你,就是冷兄没有我提醒,也别想看穿我,这可是我吃饭的本钱。”俞风颇为自得。

“是不是你吃饭的本钱?房某不管,只要交出半壁江山图,房某什么都不会过问?”

“图早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房子易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俞风是冷无情的朋友,不是他房子易的朋友。如果俞风不交出图,房子易绝对不会客气。

被房子易盯的发毛,俞风无奈地耸了耸肩,“俞某知道厂公大人功夫了得,但即便你杀了我也没用,因为我身上确实没图。”

“那好,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你。或者换句话说,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从冷无情与俞风刚刚的对话中,房子易听出此事的背后还藏着这个女人。俞风被一个女人算计,那么图很可能就在那个女人手中。

“没用的,她也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另外,即便她对我无情无义,我也不可能出卖一个女人。”

“你以为有冷堡主在,我就奈何不了你?”

房子易动了怒,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俞风自嘲地笑了笑,“俞某能活到现在,绝非是依靠朋友,今天既然我主动站出来,就一定会给厂公大人一个交代。”

“如何交代?”

“哎,说来惭愧,虽然我自负易容术在江湖上已经算是顶尖,可最近却一直被人追杀,那群人好像狗一样能嗅到我的味道。所以我打算用自己,将那些人引出来,想要杀我灭口,必然知道什么?”

“江湖中想要你命的人何其多,找到他们又有何用?”

“你错了,不一样。客栈那群蠢货败类,就是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认不出来。而追杀我的人就不一样了,从我自皇宫出来就一直追杀我到现在,他们一定与幕后策划的人有关。”

“味道,就是味道。”冷无情沉默了半天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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