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约而至,圣洁的时光洒在在林子中,透漏着一丝神秘,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活在快乐的日子中,人总会患得患失。快了,今天日暮,就要离开这里,一切都会成为定数,房子易嘀咕了一声。

美好的时光也让人留恋,房子易躺在茅草屋中,感觉舒坦极了,他觉得就算是朱载垕屁股下面那一张龙床,也没有自己身下的这一张草甸子舒服。

媚姑又去了林子中,今天在林子中滞留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一些,房子易久等不见媚姑回来,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觉。他出去屋子,忍不住朝树林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想去看看却有忍住了。他希望自己只是多疑了。

怀疑是一种好的品格,但毫无疑问,太多太多美好的东西都是在怀疑之下破碎。房子易不想也不忍心,因为自己的多疑破坏了美好的东西。

怎么还不出来。房子易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害怕,心思乱的厉害。虽然他从不相信那还要香火供着的佛,但此刻心中还是忍不住祈祷了起来。

老天,希望你不要与我开玩笑。

被人狠狠地在**上捅一刀并不是最痛的事情,当你敞开心扉对一个人时,换来的是欺骗,这种痛才是刻骨铭心的。

拧巴在一起的表情,突然舒展开来,房子易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云儿,今天怎么去那么长时间?”

媚姑走的很慢,从林间走出,眼光一直柔和地看着房子易,突然她眼前一黑,一头向地上栽去。

“云儿……”

房子易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疾奔向媚姑跑去,好像急速奔流的长江,突然被冰冻了一样。

看着媚姑惨白的脸颊,房子易很想说,云儿别闹了,赶紧起来吧。

媚姑被房子易抱进了屋子,双手贴在媚姑的后背输入真气。慌乱下,房子易头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滴在地上。

云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相公,抱紧我,云儿害怕。”终于,房子易听到了媚姑虚弱的声音。

“云儿,你别怕,我在这!我在这!你怎么了?你告诉我怎么了?”紧紧攥着媚姑的小手,房子易脸上泪水如流。

“小冤家,你哭什么?云儿,还在呢?”媚姑虚弱的抬起手擦去房子易眼角的泪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相公,有你在云儿身边,云儿真的好幸福啊,云儿知足了。”

“不,不……告诉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一定会让你没事的。”

“晚了,老鬼给我下了毒,即便现在有解药一切都晚了。”

“毒,毒,你为什么不早说?”突然房子易想起了什么,慌乱地下床找了一把匕首“云儿,你别担心,我的血,我的血可以解毒。”

媚姑无力地摇了摇头,“相公,没用了,今天是云儿的最后一天。”

“不,有用的,一定有用的。”

房子易不顾一切的化开了自己的手腕,“云儿,你快喝啊,快喝啊,你答应过我的,给我生一堆孩子。”

“对不起,相公,云儿骗了你,云儿真的不想骗你,可云儿真的累了,云儿只要这七天就满足了。”

“不,我不满足,我不要,我要你一辈子。”

“相公,你看你像个孩子,别哭了。你放心,云儿下辈子还做你的妻子,欠你的,云儿下辈子还你,下辈子云儿干干净净地嫁给你。”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要你活着。”

“没用的,老鬼下的毒,即便现在有解药也救不了我。”

房子易哭成了一个孩子,无力地瘫坐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奋力地撞着柱子,“为什么?我为什么就没有看出来,我真蠢,我真蠢,我就是一个蠢货。”房子易一拳一拳砸在自己脑袋上。

“相公,你别这样。请你原谅云儿的自私,云儿只想要七天,云儿累了,云儿太累了。允许云儿以后不能再陪你了。你是云儿这一辈子最爱的人,也是唯一爱过的人。记得我们约好了,下辈子可不许反悔,不要因为生云儿的气,就不来找云儿了。”

“嗯……嗯。”房子易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我发誓,我会的,下一辈子我们还作夫妻,下辈子我给你一生的爱,下辈子我只爱你一个,我们生好多好多孩子。”

媚姑挂满泪花的脸上绽放着微笑,轻轻抚摸着房子易的脸颊,“小冤家,云儿知道的,云儿知道,云儿知道你一定会的,相公再好好疼爱云儿最后一次吧,云儿想在相公的怀中离开,那样云儿就不会害怕了。”

温软湿润的唇贴在房子易的唇上,房子易的泪水好像失控的江水一般,再也止不住了,他也不想止。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是美好的一天。

又是一个旁晚,这是第七个旁晚,这个傍晚晚霞格外的红,好像浓郁的鲜血在天边聚集,连那云也止住了步伐。

房子易披头散发抱着媚姑从屋子中,出来。现在的媚姑看起来老极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变得煞白,漂亮的脸蛋不再光洁,布满了皱纹,好像一个突然逝去的老妪。

不过今天的媚姑是安静的,也是安详的,静静地被房子易抱着,不哭不闹,好像只是沉沉地睡去。

房子易的灵魂已经被抽空,抱着媚姑一步走出,温柔的将媚姑放在草地上,慢慢地一根一根将那头雪白的长发,理顺。

“云儿,睡吧,睡吧,相公陪着你,不怕,睡吧。”

山清水秀是一个很好的归处,房子易手握着天罪,一点点在地上挖着,没挖一会,将仰头往自己嘴里灌酒,洒落的酒水夹着泪水落下。

“云儿,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了,再也不会有人吵着你了,安静的睡吧。”

砍了一块木头,房子易一笔一划,慢慢地用匕首在上面刻下:吾妻陈芸之墓。

轰隆隆!

天机黑云翻滚,一道闪电划过了天际,大雨倾盆而下,没有丝毫的征兆,好像是在送别一般。

“贼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对我,不公,不公啊。”

仰头怒吼,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一刀而出,好像一股龙卷风一般,席卷而过,整个茅草屋浑然倒塌,支离破碎。将刀插在地上,房子易咚一声,跪在地上。

“云儿,别怕,今晚相公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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