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卡丘煞有其事的躬身行礼,站在诺诺身旁的那位女子不由的掩嘴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可以说是倾城倾国,但却惹来身旁之人的不快。

诺诺拽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小嘴撅着,嘟囔道:“月璇姐姐好偏心哦,都不给诺诺笑,给这个坏小子笑,诺诺生气了。”

被称为月璇的女子揉了揉诺诺的头,对着卡丘说道:“刚才听你念之诗甚是有些感触,每一句都可以说是佳作,不可多得。不过最后一句‘千里共婵娟’中的‘婵娟’是什么意思啊?”

“呃······”听到月璇公主这么问,卡丘反而有些语塞了。这首词本来就是抄袭过来的,里面的典故和这个世界上有些不尽相同,解释起来还真不大好说。卡丘想了想,决定还是长话短说,否则再在里面出现别的词语,自己也不一定说得出来。

轻声咳嗽了一下,卡丘说道:“婵娟是出自古书,是一种象征美好的意思”。说完之后,卡丘偷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中嘀咕道:“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好好学学中国文学了”。

看到月璇公主“哦”的应了一声,卡丘的心稍微平静下来。月璇公主蹙眉在那思考了一会,突又对卡丘说道:“你说的这首词我稍微琢磨了一下,发现每念一遍便有种新的感受,而且这首词我从没听说过,难道是、、、你的老师做的”。

卡丘本以为月璇公主会说是他做的,但听到说的是自己的老师,卡丘反而有些松了一口气,毕竟才不可外露嘛,做人要低调。

还未等卡丘应声,便听到诺诺在一旁说道:“月璇姐,他只会坏心眼,这词当然不会是他做的了。他一定经常被老师罚做功课呢!”

在这小姑娘眼中,被老师罚做功课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听着诺诺带着童音的语调,在加上一脸正经的模样,卡丘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老师”,老师早就在五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唐诗三百首吓跑了。这辈子终于没有了老师,也没有了小学、中学,还有那乏味的高中,更没有那令人谈之色变的高三。当时卡丘心中不知有多爽了。

虽然诺诺的表现让卡丘心中很是好笑,但却不知为何,卡丘在她的面前竟然有一种不想掩盖自己的冲动。在“一品居”也是如此,否则卡丘也不会因为救她而暴露自己会武功的秘密。

现在看到诺诺这么一说,心中不由一动,脱口而出:“那首词是我写的”。说完之后,卡丘自己在心中暗自道:“苏轼大大,我可不是有心要盗用你的词的,你老地下有知,不会怪我吧。”

听到卡丘这么一说,月璇公主的脸上出现一抹奇怪的表情,她有些嗔怒的瞪了一眼诺诺,然后转过头对卡丘说:“小孩子是不可以撒谎的,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吗?”

卡丘的脸上现出一丝恼怒,似乎有些耍孩子气般的争辩道:“我没有说谎”,顿了一顿,然后又小声的嘟囔道:“再说我也不小了”。

看着卡丘那有些不忿的样子,月璇不由得掩嘴笑起来。旋即,她愣了一下,她也不知自己今天为何如此的开心,这种事情已经好久没有发生了吧。

她咯咯笑道:“你说这是你作得词,但是我从这词中读出了许多的辛酸和无奈,这其实你这个小孩所能经历的啊!”

还未等月璇公主再说什么。诺诺已经在一旁囔道:“就是就是,这么小的人儿,小孩子,小孩子”。说完还对卡丘拌了一个鬼脸。

卡丘的脸一阵青一阵黑的,作为一个纯情小处男,面对如此一个祸国殃民的美女,再加一个可爱无敌的小萝莉,卡丘的聪明早就化为一袭春水,向东流走了。

看着卡丘脸上精彩的表情,月璇公主和诺诺都禁不住咯咯笑着。许久,月璇公主看到卡丘的脸变得越来越沉,才渐渐的停止了笑声。

她对卡丘的认识全是源于诺诺给她讲的,当她们知道卡丘的身份后,对卡丘会武功一点也不奇怪了。瑞王爷军人出身,大儿子洛特已经官拜侯爵,这样一个武勋家庭,会点武功是不知的奇怪的。至于卡丘怎么智斗歹徒,将诺诺救出,月璇公主只当是小孩子胡编乱造,一笑而过。

但此刻面对卡丘,月璇公主心中竟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一个岁大的孩子,竟然表现出一幅大人才有的深沉、寂寞,就像一个报经沧桑的老人一样。尤其是刚才那首词,更是饱含深情,简直是一篇杰作。

看着卡丘的脸庞,月璇公主竟然升起一种错觉,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这词就是他做的”。

再次打量了一下卡丘,月璇公主实在是不相信这么一个小孩会做出如此饱含深情的杰作。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着卡丘说道:“既然你说这词是你做的,那你现在能否即兴再做一首呢”。

卡丘瞥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诺诺,嘴角裂开一丝笑容,淡淡的说道:“作诗这种简单的事怎么会难得到我。”

月璇公主咯咯笑道:“那我就聆听你的大作了。”

卡丘将笑容收起,眉头蹙起,脸上一片宁静,似乎真的在思考什么大作一般。他的脚步慢慢移动,一步、两步、三步······当他移动到第步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欢喜起来,口中喃喃的说道:“有了”。

月璇公主本来在静静的观察着卡丘,听到卡丘这么突然的一声,不由吓了一跳,疑惑地说道:“你想出来了”。

卡丘淡淡一笑,右手在袖里一摸,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银瓶子。他将银瓶子的塞子打开,一股芬芳的酒香扑鼻而来,醇厚的酒香熏得卡丘的脸上一阵红润。

他这手空手变物的本事早在‘一品居’的时候便给诺诺看过了,只不过当时变得是玫瑰花而已,也正是因为这手功夫,便在当时就勾起小姑娘的兴趣了。此刻卡丘再展示出这手功夫,小姑娘不由得惊喜叫起来。

月璇公主将诺诺用力摁住,对卡丘做了个继续的动作。

卡丘微微一笑,将手中银瓶举起,仰头将瓶中的酒倒入口中。这酒本来就是‘一品居’的特酿‘一口香’,味醇厚,酒劲也大。此刻卡丘一口将酒灌入口中,一股强烈的酒劲直冲大脑,一阵阵眩晕让卡丘的脚步变得摇摇晃晃,脸颊也因为酒劲而变得微红起来。

轻轻嗝了一口酒气,卡丘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念起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思邈云汉。”

看着卡丘在池塘旁摇摇晃晃的作着诗,月璇公主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感觉眼前的卡丘不再是一个岁大的顽童,而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而且他作得诗,月璇公主的心中已经开始变得震惊起来。虽然只是听了一遍,还没有细细品味,但她已经从这首诗中感觉出一股洒脱、狂傲之意。

一曲作罢,卡丘的脚步开始变得有些跟跄起来,两眼已经微眯起来,身体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倒下的趋势。

月璇公主看到卡丘醉的有些站不稳了,也顾不得再回味刚才的那首诗,赶紧走过去,将卡丘扶住。

卡丘斜倚在月璇公主的怀里,脑袋枕在一团软肉上,身体不由一软,脸也变得更红了。淡淡的香气从月璇公主身上发出,钻进卡丘的鼻子中,卡丘的眼神看起来竟然变得有些迷离起来。

卡丘的脸上洋溢着一股笑容,躺在月璇公主怀中,嘴中不甚清楚地嘟囔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卡丘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月璇公主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微微一愣,旋即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她感到臂弯一沉,连忙向卡丘看去,却发现卡丘早已醉倒了,轻轻的鼾声均匀的呼吸着。

看着卡丘略带口水的面容,月璇公主心头一笑,不自觉地将怀中的卡丘搂紧了。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