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忍受某些人的反反复复,把东西搬来搬去……这是先去睡觉的分割线——

看到那来人,我不由得喜出望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年前就卧病家中的恭亲王奕!没想到他居然会在此刻出现来助我。

“皇叔不必多礼!”载的惊喜似乎是更甚于我,边说着边起身向躬身行礼的奕走去。

被小太监搀扶着的奕直起身子,开口缓缓道:

“当年太后对瑾嫔有所不满,大家也不是全不知情吧。太后派人去热河追杀她,也是确有其事,不信你们大可以去问门外侯着的李总管。”

李莲英,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人,当年慈禧对我做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奕果然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我早上去见他时随口说到了自己现时身份的尴尬,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到了找李莲英来为我平反,看他自信的样子,这位李大总管的工作估计他已经做好了。

果不其然,李莲英一进来就坦诚地说出了当年慈禧对我所做的一切,更极力地为我辩护,有了人证,载自然就好说话了,一场看似要掀起的风波就这么被平息了下来。只是礼亲王他们那帮人的脸色难变得极为难看,大概是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恭亲王吧。

他们更没想到的是,奕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所谓君为主,臣为从,你们现在这样对皇上不上不下,还有当自己是大清的臣子吗?”

他这一来就结结实实地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奕是道光皇帝的儿子,又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即便他现在并不在朝中担什么正职。这威信却还是在地,所以他这顶帽子扣下来。可是让不少人暗自心惊。

“恭亲王这话可就说的可就有失偏颇了,为臣之道,不是一味地纵容君主,直言劝谏也是咱们做臣子的本分。”庆王站出来反驳道。

“劝谏?”奕地语气颇有些不悦,“你们这样子又是强行挟持瑾妃又是对皇上言语不逊的。还能算是劝谏吗?难道皇上仁慈,你们就不知道自己地身份了!”

“王爷还请息怒,”没想到此时阿鲁特氏竟从殿后走了出来道,“礼亲王他们是性急了点,但出发点总是好的,大家都是为了皇上,也就无谓相争了吧。”

奕本也只是想警告下这些不安分的大臣们,见阿鲁特氏出来调和,也就不便再责难他们了。

但我的心里却敲起了鼓。我感觉阿鲁特氏的出现不是偶然,换言之这一切都是安排好地,挟持我。质疑载,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瑾妃娘娘当年被逼离宫。实在是叫人同情。”阿鲁特氏转向我道。“可是天子始终不同于其他人,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皇上都不应该去欺瞒天下百姓。治国之基,在于万民;君之所保,惟在诚信,皇上的一个谎言,动摇的是百姓对于朝廷的信任,动摇的是大清三百年历代祖宗苦心建立的基业啊!”

没想到阿鲁特氏又把话题引回到了载身上,偏偏她这番话正切中了这些朝臣的封建观念,叫人无从反驳,也是啊,一个皇帝当然改处处以国事为重,怎么能因为我这一个小女子地安危去让影响民众对于政府的信任呢

话虽如此,我对这样封建的想法却是嗤之以鼻地,所以我不顾自己身为当事之人的身份,开口道:

“江山之重,重若千钧,对于君主来说,他身系地,是万民地安危幸福。但一个人如果连自己妻妾都保护不了,他如何能够去保护天下苍生呢?当日太后步步紧逼,皇上却并仍旧对其尊敬有加,此谓之孝;尔后为了保全我,他甘愿背上日后的骂名放我离去,此谓之仁;离宫是我地意思,可直至今日皇上被你们逼迫至此,也没有对我有所埋怨,此谓之义。难道非要皇帝不仁不义不孝,大清的江山才能万年稳固吗?!”

听了我这话,阿鲁特氏不怒反笑:

“这么说来,在瑾妃你眼中,皇上就是孝义两全,至情至性之人了?”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道:

“是!他是我见过最为仁善的皇帝,总是不愿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往往有很多时候,反而伤害了自己。”

我一边感触道一边注视着阿鲁特氏的反应,并没有注意到在我说了这番话后载的表情起了些许变化……

“瑾妃对皇上情深,哀家也深为感动。只是本宫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既是情深若此,瑾妃你当初怎么又舍得离开皇上远赴重洋,若是为了避祸,为何现如今你又要回来,难道你一早就预料到了太后会病逝?”阿鲁特氏果然已经预备好了反击。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回来的真正原因是我知晓了历史,这怎么能说出来呢?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啊。

就在这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刻,恭亲王突然不住地咳嗽起来,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我顿觉轻松不少。

“六皇叔身体抱恙,今儿就散了吧,还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看了看恭亲王的情况,载回头对众人道。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好再纠缠什么,都依次向门口走去。

“且慢!”阿鲁特氏突然高声道,“皇叔那么巧身体不适的话就请先回去,但有件事情哀家却是非要说清楚不可的。”

她这突然发难引得不少大臣对其侧目,一直以通情达理的形象示人的阿鲁特氏此举实在是有违常态,不少的老臣对她此举都面露不满,但也有很多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停下脚步等她继续说下去。

“皇嫂还有什么想说的?”载的声音已经有些愠怒。

“我只是想知道,皇上和六皇叔这般维护,是怕本宫接下来问瑾妃她在国外的三年,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认识了些什么人,又怎么会生下一个孩子的吧!”阿鲁特氏的回答好像是投了一枚炸弹,原先还有些嘈乱的乾清宫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我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阿鲁特氏话语间的暗示,可正是如此才更加觉得无奈,在国外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可是经有心人添油加醋那么一说的话,有些事情就难以解释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就在我思绪繁杂从角落里冲出来一个人,一把拉住阿鲁特氏就要往外走。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谭少一直都站在那些王公贵族之中,只是他一直刻意地隐在人后我才没有注意到罢了。

想想也是,阿鲁特氏唱这么一出戏为的不就是推谭少出来,他怎么能不在呢是眼见着大功告成了,谭少怎么又出来阻拦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