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没有节目的某人只好哆哆嗦嗦地在这码字,越码越冷……——这是圣诞快乐的分割线——

“你胡说什么,这玉怎么可能是假的!”阿鲁特氏不解得看着谭少,大声分辨道。

我心中也是疑惑不已,这墨玉我自然是见过的,阿鲁特氏手中所握,的确就是我当日交与她的,怎么谭少会说这是假的呢?

“额娘,是我们的东西,自然跑不掉;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也不稀罕不择手段去争,哪怕王位也是这样!坦言说,我想做皇帝,可是我不希望大家支持我,肯定我只是因为这么一块玉,你明白吗?这块玉本身不假,可是它并不是先帝交给你的,不是吗?那天你和骆新姐所说的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从那天起,我就在怀疑我们该不该再继续下去……皇上刚刚的表现让我看出其确有帝王的容人之量,既然如此,我甘愿和骆新姐一样,在其背后为其出谋划策,至少,这样不用再去害人害己,至少,我这双手也不会再沾染上无辜者的鲜血。”

谭少的一番话道出了他的心声,而我也不禁对其刮目相看,距离我第一次见他不过三年的时间,这个什么顽劣成性的恶少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一个有主见,识大体的好男儿,若是撇开一切不计的话,这王位,他有资格坐!

载似乎也对谭少甚为欣赏,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

“先帝何其有幸。有你这样的好孩子,得你相助,是朕之福。亦是大清之福啊!”

然而他们这边厢还在交流着叔侄感情,那边阿鲁特氏却好像受了好大刺激一般。怔怔得看着谭少道:

“鸿儿,你难道真的要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放弃这一切吗?难道真地不顾你阿玛的心愿,不顾额娘这么长时间为你说做的一切?”

“额娘,”谭少面对着她,正色道。“孩儿不孝,有负你地厚望。可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我自己地原则,我也希望您能够尊重我的决定。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孩儿想先行告退。”

说完谭少就抬起头,大步流星地向殿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阿鲁特氏的声音中透出她的怒不可遏。

“额娘还有什么要交代地吗?”谭少并没有转身,只是停下脚步问了一句,。的没错,我这双手是沾了不少的鲜血。可是你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吗?我阿鲁特氏自问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否则当年我也不会任由太后将我逼到那种地步。可是,作为一个女人。面对丈夫临终的期望,面对亲生儿子触手可及的前程。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后退,只要能完成先帝的愿望。莫说是变成满手沾血的刽子手,就是老天现在将我收了去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可是,我没有想到,在一切都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时,你居然会自毁长城。鸿儿,你可知道,在你要我放弃地那一刻,我的心中有多么伤痛吗?是啊,你长大了,想自己拿主意了,额娘不应该左右你的想法。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你不姓谭,你姓爱新觉罗,你现在对我说你甘愿做别人地谋士,这不仅对不住额娘和天上看着你的阿玛,更对不起大清,对不起天下苍生!你问问你自己,做别人背后地影子,你真地甘心吗?”

听她说了这话,我明显感到谭少的身子触动了一下,我不忍地摇了摇头,阿鲁特氏明知道载是一个自视甚高地人,偏偏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激他,这不是摆明了要谭少内心煎熬嘛。

“,”我叹了口气出声道,“我知道你对先帝情重,不忍负其所托,可是你可曾从少鸿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情,你这样硬是把他推上皇位,他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少鸿看上去虽然是精明,可实际上,他是个宅心仁厚的孩子。这点应该也是清楚的,所以你以为自己将事情一力担过去他就能安心做皇帝吗?即便今日你们成功了,他以后的日子,想到仿若仙子一般的母亲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不耻于人的事情,心里怎么会好受!少鸿今天说要放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要保全你啊。不要再逼这孩子了,看到你们这样,只怕穆宗皇帝有灵,心中也难以安乐吧。”他?”听了我的话,阿鲁特氏的神情忽然安静下来,眉宇之间透着浓浓的落寞,她缓缓地走到谭少面前,抚过他的头道:

“孩子,额娘真的让你觉得很难受吗?”

谭少肩膀微微一耸,没有回到她的问题,只说了一句:

“额娘不要再说了,我们回去,回去就好。”

阿鲁特氏慈爱地看着载微笑道:

“不,额娘今天踏进这乾清宫就没有打算回去。这段时间,我做了很多错事,害了很多人,这些我都清楚,虽然额娘并不后悔,但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至于你,看到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额娘真的很开心.我不会再迫你去做任何事情。只是我希望你在做出决定之前,能够问清楚自己的心,在你心里,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记住,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额娘和阿玛都是会支持你的……”阿鲁特氏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苍凉。

我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和他对面站着的谭少已经惊声尖叫起来,在他伸手扶住阿鲁特氏的那一刻,我发现这个之前还侃侃而谈的女人此刻已经面如白纸,而她的右手中,不知道什么起竟多了一把匕首,而此刻,这把匕首的另一端,正插在她自己的胸

“御医呢,快叫御医!”谭少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慌,恐惧。

“不要叫御医……”阿鲁特氏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终于要去见载醇了,很好……皇上,各位大人,鸿儿以后就交给你们了,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担待……”要说话了,你再坚持一下,御医马上就来。儿子向你保证,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抛下我啊,你要支持住啊。”谭少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手捂着阿鲁特氏的伤口,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不断流出,滴地在地上渐渐流成一片,看得煞是骇人。

“快点,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给我叫过来!”谭少也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对着殿外大声吩咐道。

阿鲁特氏皱着眉头,面色痛苦得看着我,道:

“骆…姑娘,我…欠你们的,就用这条命来抵,你以后……”

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子就顺着谭少的胳膊滑了下来,再看她的面色,已经是没有一点的生机。

“额娘——”谭少伏在她尚且温热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如果说之前她的行为让我颇有微辞的话,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虽然我知道,她的自尽,不只是为了赎罪,更是为了换取载对谭少的宽容,朝臣对他的支持,还有,她想我答应她的那个诺言——她以命抵命,我则尽我所能地助谭少一臂之力。

她算好了一切,却也把自己彻底地赔了进去,一切,只因二十年前的那场爱恋……这样的女子,即便她做错了什么,我们又忍心再去责备她呢?

我看着她凝固在她脸上最后的淡定笑容,我突然想到一句KENZO香水的广告词:

“人生高高低低,几多起伏,总要以最美的姿态,来展现出傲人的勇气,别具魅力,始终这花最美。”

只是,但这支花随风而逝的以后,一切是不是就能够随之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