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要逼宫的计划发过去,那头愣了一会,回过来一句“No,it‘s_never_to_be_thebest_opportune_moment_now”

很正式的语气,很明确的表明了他的不赞成。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我又何尝不知道呢?载湉能掌控的力量还不够,而那些现在看似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在关键时刻会不会倒戈相向亦是未知数,只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为了我的孩子,成与不成,我都要搏上这么一把。

我没有向乔治解释原因,但我告诉他,我不可以再这么被动的等下去,我要拼一次,请他助我一臂之力。

乔治说服不了我,无奈答应帮我搞一批手枪过来。

得到乔治的帮助之后,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着载湉去颐和园请安。

慈禧这些日子在园子里面忙活的不可开交,怕我们日日过去反而不方便她联络外臣,直接免了咱们每日的问安。但是她乐部想我们去,我们就越要去。

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匆匆离去的体仁阁大学士张之万,看来他也是慈禧一党,不知道他的弟弟,时任湖广总督的张之洞又是什么态度。

不过现在重要的还不是这些封疆大臣的态度,毕竟只要下手果断,速战速决,纵是他们有心回来护主也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了,更何况我方还有封疆大臣中的老大——李鸿章!

在颐和园,载湉态度极其谦和的向慈禧问好,同时关心园子里的吃穿用度可足,还拿了些各地新近送来的贡品过来。慈禧对载湉这样一位讨好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当他有什么事情相求,却没想直到载湉只是和她尽扯些闲话,全然没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慈禧当然想不明白我们想要做什么,不过,很快她就会知道了。不到十天,皇帝日日到颐和园请安,帝后相谈甚欢的传言就已经在京城的政治圈中传开了,对,消息是我放出去的,要的就是安定人心,特别是安定那些洋人的心。历来中国内政不稳的时候,外敌就会趁机入侵,如果这场帝后纷争处理不妥的话,很可能给外国人以出兵的借口。而我现在做的就是让洋人暂时放松对帝后之争的关注,然后我们就把握住这个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慈禧打趴下,同时在洋人回过神来之前稳定局势(呃,我知道,我在描绘最美好的情况~)。

在这种时刻,政变的准备也要益发的低调,一方面,载湉经常在夜里密会卢葆勋,和他制定具体的行动计划,另一方面,则派人紧密的监视荣禄,说实话,我对这老狐狸还是有点不放心,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不用他又能用谁呢~

看着载湉白天去颐和园和慈禧打哈哈,晚上回来部署计划,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不到,我的心还是会忍不住有些心疼,这种时候,我都会暗骂自己犯贱,为什么还是这样轻易的被这个人牵住心神,不是想好了,只是依靠他来保护自己,保护腹中的孩儿,不再对他抱有任何的想法了吗?

这两个月,我也没闲着,我安排阿鲁特氏和崇绮见了一次面,时隔差不多二十年,父女再次相见,难免是抱头痛哭,我也因此肯定了崇绮不会倒向慈禧那边的。同时我还得知一件事情,原来崇绮的老婆是荣禄的妹妹,而慈禧那边的重要人物礼亲王世铎则是荣禄的女婿(荣禄后来在朝中的地位和他扎实的裙带关系是分不开的啊~可惜眼下毒瘾缠身的他,怕是看不到大权在握的那天了)。

后来在崇绮照我的指示见了几个在皇室中一些虽无实权却颇有威信的宗亲,暗示慈禧当年害死了同治帝的子嗣,且自己握有真凭实据。这个消息自然是轰动,但消息一放出去后崇绮就闭门谢客,结果自然是招致更多的传言,一时间,宗室里私下议论的都是此事。但苦于没证据,谁也不敢去问慈禧。

这样一来,慈禧的精力自然被牵了一部分到这件事上,方便我们计划的进行,同时也为日后政变成功后将慈禧的形象一棍子打翻埋下了舆论基础。

一切进行的比想象还要顺利,在三月末的时候,载湉定下计划,要在四月初十这天,开启这次的行动。

具体的计划是这样:四月初十是为上年病故的醇亲王立庙的日子,皇帝和太后都要去,且说这醇亲王生前低调的深得慈禧之心,死了后慈禧倒是不惜给他荣宠,配享太庙,祀以天子礼,得到“皇帝本生考”的称号,所以这立庙仪式也是搞得很隆重,这正给了载湉以借口将所有自己信任的御前侍卫都带上。

这部分人足可以算是皇帝的绝对心腹,也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再配上乔治弄来的左轮手抢,简直就可以以一当十啊!

另外卢葆勋早几日就借口练功伤了脚窝在家里,待到皇帝和慈禧出了城,就带领神机营的将领悄悄围住整个颐和园,同时将那些福晋命妇赶到一处集中关起来以确保她们安全同时也能牵制外面那些大臣。

与此同时,荣禄带领步兵营的人守住京城主要官员的宅子,防止有人通风报信。

这样一来,只待慈禧一回到颐和园,守卫在那的官兵就可以来一招瓮中捉鳖,到时候任她皇太后的身份再尊贵,一句“拿获慈禧者赏银千两”就可以让成千上万的人涌向她,不被撕烂也得被踩死。

退一步讲,万一谨慎的慈禧在半路发现有问题,三五十个大内高手外加几百发的子弹,我就不信她能逃得过。

再退一万步讲,被她这样也逃脱了,或者荣禄还是谁变节了,李鸿章早已遵照密旨悄悄带兵驻扎在了城外三十里处。到时候也只能不顾后果的与后党来场正面冲突了。

当然,我也不能干坐在宫中等着,就在这天,我要在回城的路上截住两个人——庆王奕劻和礼亲王世铎。这两个人颇有相似,一样的是皇亲贵胄,一样的在当年慈禧斗倒奕?后走上政治舞台(世铎入主军机,奕劻则管起了外交),还有,一样的贪婪昏庸。他俩既没有老醇亲王的低调保守,也没有奕?的果断坚决。慈禧之所以重用这俩人只是看中了二人贪财,好控制。

而我和载湉也正是看到了他俩的这点,才决定拉拢他们。要知道,贪财的人,往往胆小,且没有原则。我会先拿出慈禧迫害前,害死皇家血脉的事实,以此给他们压力逼迫他们和慈溪划清界限,同时分别许以户部尚书和大清皇家银行行长的肥缺,恩威并施之下,拿下这两个人不是难事。我要他们在搬到慈禧之后第一时间向皇帝表示效忠,同时上书痛陈慈禧种种恶行。有他们俩带头,再加上阿鲁特氏公开站出来,翁同龢,崇绮,李鸿章等人的支持,挽回影响,树立威信倒也应该不难。

如此,万事俱备,只等那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