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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甫岑在校军场组建起自己的第一支心腹部队之时,昌黎城内城外,却是另一幅天地。

皇甫岑杀死的是谁,他不知道。但并不代表,没有人不知道。

城外,八十里。

“大单于,怎么还没有回来?”行军大帐之内的一个年级约莫三十上下的男子,脚步蹒跚,在帐内不停的踱步徘徊,双手交放胸前,担忧的看着帐外。

“哼。”侧坐两旁的几个髡头首领,嘴角不屑的一扬,似乎对这个暂代单于充满了几分不屑,这个样子都能成为统领,也不知道大单于是怎么生出这个儿子的。

没错,这个人正是和连。檀石槐的二子,因檀石槐长子早亡,不在之时,多由和连主管鲜卑大大小小的事物。不过其人骄奢**&逸,而且贪婪无度,魄力也是不足。

“嗯?”踱步徘徊的和连虽然懦弱不堪,但并不代表此人心机不沉,听着帐下围坐的几个鲜卑部落首领发出轻蔑的声音,不悦的挑挑眉,不过计上心来,浅笑道:“素利大人,此地是你们东部鲜卑的地盘,如果我父要是联合辽东乌丸成功后,这先锋之责,恐怕就要落在你部之手喽!”言尽于此,一副面露可惜之色。

在鲜卑,部落联盟的首领叫大人,部落联盟里的大部落首领叫大帅或者豪帅,而一般普通的部落首领叫小帅。鲜卑大王檀石槐统一大漠诸部之后,将鲜卑万里疆域分成了东西中三部,分由三位大人管辖。

东部鲜卑实力最强大的当属辽西素利,中部却交由柯最统领。西部乃由置鞬落罗最强为尊,因其距离太远,这次谋夺辽东属国,并未召集西部鲜卑,只由中部、东部为主。而檀石槐主张联合辽东乌丸大人苏仆延,里应外合,拿下属国,进而蚕食整个辽东半岛。

“哼!”素利眼角一扬,转过头去,不看和连。假仁假义,谁当前部,可不就都是死伤惨重。辽东属国的汉人到没有什么,可是那些乌丸人真的能甘心反抗,别忘记他们的铁骑一点都不弱。

“是啊!是啊!”身旁围坐的其他几个东部鲜卑统领冲着素利高高举杯,其中一四方脸,满脸胡须的渔阳鲜卑统领阙机,开口道:“东部,只有素利大人的实力最强,有素利大人出马,我们无忧矣!”

东部鲜卑虽然以辽西素利部落最强,但是也同有三大部落相提并论,右北平弥加,渔阳阙机,辽东槐头(宇文莫槐)。他们并称为东部四帅。

“阿谀谗言的小人。”素利身后的成律归不屑的低语一句。他是素利的亲弟弟,见众人皆盘算着自己这一部人马,十分不忿。

“你说什么?”阙机身后站着的十七八岁样子的男孩开口,怒骂道。他是阙机的长子沙末汗。

正端着酒杯,回身看着他们的和连,嘴角不经意的一笑,东部鲜卑,自从父亲檀石槐组建那天起,他们就由渔阳阙机、右北平弥加、辽西素利为首,他们三个人各怀心思,如果不是这次父亲一力主张攻打辽东属国,进而扼守住卢龙塞,吞并整个辽东,也许这些人还真就不会凑到一起。

侧坐两人身旁的弥加、槐头连忙劝阻,道:“这战事未起,自己人就先斗了起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和连一笑,见两人已经交恶,缓和道:“两位大帅何必争执,本帅之意,原是因素利大帅的人马全部都聚集在辽西,距离此地最近,要是素利大人不愿意部众身陷战场,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和连这哪里是在解围,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话里话外听在素利的耳中,都是贪生怕死,恼怒的环看一眼,低声道:“好,这个前部就由我部包下了。”

一旁弥加、槐头、阙机表情不一的点点头。

“不过,说实话,大单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中部鲜卑头领之一的慕容风担忧的问道。

“是啊,现在天都黑了,大帅也未回,谁也不知道辽东乌丸苏仆延是个什么意思,这仗还打不打,怎么打?”同为中部统领之一的柯最,抬头看着和连。

“我就说过,不能让大单于孤身犯险,你看看现在,我们怎么办?”两人身旁同为中部统领之一的阙居嚷着嗓子埋怨道。

“此一趟,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辽东属国的乌丸人都被咱们吓破了胆,汉庭新派的属国都尉迟迟不至,那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咱们的,只要辽东乌丸肯相助,这仗简直都不用打,我所担忧的……”慕容风抬头看了看和连。

“你是说高句丽?”素利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回头问道。

“嗯。”慕容风点点头,“高句丽这几年,发展很快,他们的新大王高固伯,四处倾吞土地,使扶余朝贡,又把挹娄、沃沮聚为自己的部众,分为前部灌奴,后部绝奴,左部顺女,右部涓奴,内部桂娄。刚刚打败汉庭驻扎在玄菟的军队,他们绝对不会作势辽东被我们独吞。”

“他们不是刚刚换王吗?”柯最部落地处上谷,对辽东之事所知不多。

“是……”

未等慕容风开口说话,从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众头领,抬头观瞧。

挑开大帐门帘,一个血人摸样一般的鲜卑男子,连滚带爬的跪倒近前,泪痕点点的哭诉道:“不……不……”

“咯噔”一声,众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怎么回事?”和连脸色震惊的伏在近前,扶起这个鲜卑勇士,他父亲的扈从,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难道是……”慕容风脸色一颤,牙腔有些打颤,面带惊恐的问道:“辽东乌丸不应,他们反了?”

“不……是。”奄奄一息的鲜卑扈从,手指昌黎方向,虚弱的说道:“我是从昌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大单于……大单于……”

“大单于怎么了?”所有的鲜卑统领都已经坐不住了,虽然他们心思不一,可是如果没有了大单于檀石槐,鲜卑也不会有今天,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大单于檀石槐要是……那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被属国都尉……杀……了。”言尽,气绝身亡。

和连抱着那尸体的手不听使唤的停顿在那里,父亲檀石槐,大漠的枭雄竟然死在了小小的辽东属国都尉手。“是谁,是谁!”

声音,由小极大,似乎穿透了阴暗的天际。

“新任的属国都尉?”慕容风压低双眸,沉声呢喃道:“不就是皇甫规的幼子皇甫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