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很好的写作激情正在消失殆尽。六月份前每日两更五千字,早晚一点。大家随便看吧。

*********

昌黎。

战后的硝烟弥漫,四处都是燃烧的旌旗、衣物,许多昌黎城的百姓正为自己的逝去的家人燃烧纸钱,硝烟弥漫处,是数不尽的羌笛哀嚎声,也是数不尽的伤感离愁。

皇甫岑依旧站在城上,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杆象征大汉的龙旗,所指之处尽是人间绝伦的惨况。

“大人,鲜卑已经退了。”

戏志才体力已经透支,战后他那紧绷的神经彻底的崩溃了,他已经觉得走不动这近在咫尺的两步路程。

“嗯。”

若有似无的一声低叹响起后,皇甫岑身形没有动,仿佛天地间正有种情绪在酝酿,只待释放。

这一战,太惨烈!

经历了这样一场大战,皇甫岑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

而偏偏自己就是这功成名就的一将,他没有让朝廷上的老师卢植、太尉段颎、天子刘宏失望!昌黎城的百姓也没有责怪谁,可是皇甫岑心底的那一丝良心在召唤他的良知,真的只有杀戮才能成就霸业吗?

谁能为这满地的尸首来埋单?

“老二,这是我的内舅哥。”

公孙瓒一脸喜悦,引着邹靖和沮授走到近前。

听公孙瓒开口,皇甫岑只好转回身看着来人,看到邹靖后,皇甫岑的身子明显的一颤。内舅哥,这是多么刺耳的一个称呼。

“妹夫,我同皇甫大人见过。”

邹靖微微一笑,随即转回身,冲着皇甫岑深施一礼。

“嗯,邹大人。”

皇甫岑心中虽然巨浪滔天,可却用平静掩饰着自己的激动。

“呃。”公孙瓒随即想起,当初皇甫岑曾被邹靖生擒,关进柴房的事情,尴尬的解围道:“老二,我这内舅哥就是城外驰援的骑兵统帅!”

“骑兵统帅?”听公孙瓒这么一说,皇甫岑才想起这事情,问道:“邹大人,可是朝廷从卢龙塞派来的援军?”

听皇甫岑说及此事,邹靖脸色一难,转身看向自己侧身后的一人。“沮授?沮先生?”

“微臣见过都尉大人。”

沮授早就看到了皇甫岑,当他站在昌黎城那孤单的背景,沮授有种感觉,他仿佛看到了,独立寒风顶,高处不胜寒。

“微臣?”听到这两个字,皇甫岑心中划过一袭暖流,这就是沮授的承认,他终于来到自己的都尉府任职。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同一条战线的人。

“不是大人征召在下为司马的吗?”

沮授诙谐的一笑,有几分冷幽默的说道。

“是。是。”皇甫岑喜不胜收,连道数声好。不过随即却反问邹靖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这。”

邹靖看看沮授。

“还是我来解释吧。”沮授缓缓起身,面色突然间却不在那么轻松,反而很凝重,点头道:“这支骑兵不是卢龙塞的援军。”

“不是?”

昌黎城上,所有的人都是神情一震,拥有这样甲胄的军队竟然还不是卢龙塞的兵,那么他们是哪里的兵?

戏志才本是虚弱不堪的身子,却在这一刻站了起来。

就连一旁的程昱双眸似乎都要深陷眼球之中,看着面前的沮授,他仿佛察觉到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意味。

“没错,这是我祖父的骑兵。”

公孙瓒跨前一步,解释道。

“难怪能有邹靖邹大人率领。”

皇甫岑这才明白似的点点头。

“不是朝廷的兵,私自养兵是要受朝廷历律的呀?”

刘备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公孙瓒。

“这。”

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情,却无人敢言,纷纷把头扭向一旁的公孙瓒。

公孙瓒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事实上,没有任何一条道理能解释通。

邹靖双眸内敛,这事情其实是由自己而起,但他不能这个时候把事情说出来,打死也不能说。

几个人的神色俱被皇甫岑收入眼底。皇甫岑也不再纠缠此事,转问沮授道:“沮先生,我征召你,你如何会找到邹靖大人?”

“说起来,沮某倒是犯了个滔天大罪。”

沮授凄惨的一笑。虽然心中倍感凄凉,不过,看着眼下昌黎城的大胜,他此时心中已然平静了许多,朝廷的罪诏就让自己一人来承受吧!

“滔天大罪,什么罪?”

这些人神情巨变,有了这支来路不明的大军又有此言,难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诈军!”

未等沮授开口,邹靖答道。

“诈军?诈什么军?”

“大人请看。”邹靖引着皇甫岑,指着城下的那纷乱的旗帜,一支老弱病残的军队正在打扫昌黎城下的战场,跟救援时的那支骑兵不同。这才是真正的汉军!

所有的答案都已经明了,皇甫岑突然间明白了许多,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他的怒火已经彻底的燃烧,一字一言道:“朝廷没有派援军,而先生冒着九族之险,诈来的却是这样的一支军队?”

“是。”

沮授给皇甫岑答案很肯定。

“啊~~~~啊!”

皇甫岑脸色巨变,紧握的拳头,让身旁的人都察觉到了皇甫岑身上的怒火。所有人都以为皇甫岑要狂暴了,但皇甫岑没有,他收敛自己的怒火,开始变得沉静下来。众人不解的看着皇甫岑。

“谁说先生诈军?”

一声质问,掷地有声!

“可是……”

沮授一急,说不出来道。

“可是什么?”皇甫岑脸色狰狞,狂笑道:“先生勿扰,岑不才,初入辽东之时,德阳殿前,陛下曾钦赐我三道空白圣旨,你看!”

说完,皇甫岑从自己的内甲之中,拿出三块印有印玺的空白圣旨。

“这……”

所有人都愣住,他们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身负着天子刘宏的重托,竟然有如此厚遇,他们都以为,皇甫岑和公孙瓒是太尉段颎保举的,却没有想到,他们的靠山竟然是天子刘宏。

看到那三道圣旨后,公孙瓒的脸色骤变。这就是两人的差距,原来皇甫岑竟然瞒着自己,他是天子刘宏的人。

“这样就好了,沮先生也不用遭受牵连了。”

邹靖虽喜,却在担忧自己率领来的这支骑兵该怎么遮掩。

皇甫岑知道邹靖之难,事情又关乎公孙瓒的家世,他不能不管,走到近前,信誓旦旦的说道:“大人放心,皇甫岑不才,这昌黎城绝对不会有一人说及此事。”

“可是……卢龙塞,就是城下的几千老弱病残也……”

刘备不解,替皇甫岑担忧的说道。

“哼!既然救援昌黎城,那么就该从属昌黎城。仲德!”

皇甫岑机敏的招呼程昱。

“在。”

“昌黎城这一战,我辽东属国损失多少?”

“两千属国兵,只剩八百残部。”

程昱很机敏的回道,他知道皇甫岑是要把这些人填充辽东属国的兵营。

“好,鲜卑如来再犯,我昌黎城别无守军,这第二道圣旨,就是命令着几千老弱尽编属国兵营。”

皇甫岑开口很大气,一下子便用去了两道圣旨。

一旁的邹靖和公孙瓒等人已经被皇甫岑这番举动打动的无语言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老二。”

公孙瓒跨前一步,抓住皇甫岑的双手,神色有些激动的说道。

“大哥。什么都不用说,你我,还有老三可是结义弟兄!”

一句结义兄弟,身旁所有人都分明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情义。

“卢龙塞那里的怎么办?”

程昱很冷静,他只是短暂的被这种种震惊、激动,之后他就收敛自己的情绪,开始重新布置眼下的时局。

“卢龙塞?”皇甫岑轻哼一声,问道:“守将是谁?”

“护乌丸校尉公綦(gongqi)稠。”

“士人?”

“嗯,却是中原大阀出身。”

沮授抬头看了看皇甫岑,听皇甫岑这么一说,加之最早见过的那一面,他已经感觉到,皇甫岑对士人的憎恶有多么深。

“他不找我,我还要去找他呢!”皇甫岑把手中的大汉龙旗,狠狠地插在城上,脸色铁青,厉声吼道:“我有大汉天子诏令,又有大汉天子圣旨,他公綦稠身为护乌丸校尉竟然不知出兵维护辽东安稳,却在卢龙塞观望,又派给我三千老弱病残,这是何道理!”

“宰了他娘的!”

刘备血气方刚,被皇甫岑这么一说,随即附和道。

“对,宰了他娘的,这样的人就该死!”

戏志才知道不怕事情闹大,就怕事情这么偃旗息鼓,会给日后的皇甫岑带来一股不安的威胁,只有堂而皇之的在此刻把事情挑明了,才会彻底的解决后患,皇甫岑在辽东的危机就会自然解除。

毕竟皇甫岑身后的靠山是当今天子刘宏。

毕竟皇甫岑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天下士人唾弃的人了,他如今是辽东的救世主,昌黎城的大英雄,大汉最激荡人心的英雄。

“对。”

皇甫岑决心已下,日后定然诛杀了他——公綦稠。

众人叫嚣之后,却从城下急匆匆的跑来颜良、文丑,插拳禀道:“大人,不好了,几十里外,发现高句丽的旗号!”

“高句丽?”

所有人的脸色巨变,这又是一股不安的因素爆发了。

戏志才这才想起,望了望魏攸,魏攸转头看着皇甫岑,当日苏仆延同高句丽的事情,魏攸已经全数告之皇甫岑了。

沉浸一刻后。

皇甫岑拔刀在手,厉声道:“来的好,颜良、文丑把白马义从组织好,我们在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