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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子,住手!”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墙上飞落一人,手中长枪已经横空而出,正是护住皇甫岑的周身上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脸九声撞击声,在寂静的夜空之中划出数道火花。皇甫岑呆滞的数着耳膜之中辨别出的撞击声。一连九下,声声撞击中都充斥震耳欲聋的撕裂之音!

高手对决,本是一念之间。

可这二人次初次交手,二人就斗得旗鼓相当。

随着两兵分开。

吕布只身站立在庭院之中,凝望着面前这突然出现的对手。

而从墙而下的那人,手持长枪,一袭已经破碎不堪的大氅随风摇摆,银白色的发丝垂落下来,目光凝视处,便是吕布。

“是你?”

吕布心中一紧,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竟然就是在涿县酒肆相遇的师兄弟三人,当时便觉得这人年纪虽轻,武力却是不俗,若等上几年,自己盛极而衰,此人却是绵久持涨,就难分胜负了!

“赵云!”

皇甫岑没有看得清面前背对着自己这人是谁,不过从身形,再从两强对抗之上,还有他手中持着的那杆长枪,皇甫岑就断定面前这人正是在营口分别的赵云!

三国演义中,一吕二赵,今天提前相遇,便是一场劫杀,当真是针尖对麦芒,巅峰之战!

赵云没有动,只是轻微的颔了颔首,算是与皇甫岑见过。

皇甫岑也不多言。

高手对决之时,最忌讳分心。

拾起一旁被磕掉的长刀,走向从后赶来的徐晃和张颌的身旁。

徐晃和张颌搀扶着已经有些虚脱的皇甫岑,目光极远,便是庭院之中的两个人。

一刀一枪。

一壮年,一青年。

“你叫赵云?”

吕布慢慢挑开蒙在脸上的黑布,抬头凝望赵云,问道。

皇甫岑既然已经叫出他吕布的名字,他便再无什么可以隐藏的,反而卸掉一切包袱,专心对付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将。

“你叫吕布?”

赵云亦如吕布,没有直径回答,反而问道。

吕布也不回答。

可远在一旁的赵云似乎有什么要问一般,笑笑道:“可惜了你那杆画戟!”

“我的画戟怎么了?”吕布蹙眉,现在他清楚了,面前这个赵云从涿县起就在跟着自己,自己由于全身心放在皇甫岑的身上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而且听赵云的口吻,不仅他自己前来,他的两个师兄也跟着来了,而且还把自己留在客房的画戟调走了,那可是随身多年的兵刃,不知道当年费劲多少心力才盗得那神兵,眼下听此言,吕布的怒火已经越来越盛!

“不过是物归原主了!”

赵云笑了笑。

“原主?”吕布身子一颤盯着赵云道:“你知道谁是他的主人?”

“当然。”

吐出这两个字后,赵云的神情已经降至低点,仿佛勾起了什么往事一般,凝望面前的吕布。

“你是谁?”

“赵云。”

“我说你师父是谁?”

“看这杆枪你还猜不透吗?”

赵云冷笑的问道。

一旁的皇甫岑同徐晃、张颌凝望吕布,他们三人已经听出来,面前这个吕布同赵云早有宿怨,如果不差,应该是师门之恨,习武之人,最重师门。如此一来,便是深仇大恨,今夜的吕布恐怕也不会全身而退。想定主意的皇甫岑抬头凝望徐晃和张颌道:“看准时机,就地解决这个麻烦!”

皇甫岑狠辣果决也非常人能比。

赵云却仿佛听到了皇甫岑的话,低声道:“皇甫大人,希望你的人不要插手此事,师门旧怨,自有师门之法解决。”

皇甫岑点点头,却没有开口。

赵云如今同自己只是有些交情而已,不是自己的部下,自己无权干涉。而且皇甫岑也不想在赵云的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哈哈。”吕布仰天一笑,收势停刀,直视面前的赵云,笑道:“即便四人一同出手又如何?”

“狂徒!”

虽知吕布手段,但赵云亦是不忿。

“狂吗?”吕布的脸色突然狰狞的一变,瞪着赵云,道:“昔日师父李彦也不曾奈我何,你一个稚嫩小儿,能把我如何?”

“狂徒,你还有脸言及师门!”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布如何敢忘老师教诲!”

吕布抬头凝视赵云,丧心病狂的冷笑几声。

“吕布,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日,我们师兄弟今夜便要为师叔报仇雪恨!”

随着吕布的狂笑,从墙上接连跳下两个人,正是办事而回的张绣和张任。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

赵云一怔,随即怔怔的抬头望向张绣和张任。

张绣一笑,拔出长枪,淡淡道:“我和老二想你就不会善罢甘休!故转身而回,今日就让我们师兄弟三人合力出战,看看能不能除掉这个背弃师门的叛徒!”

此时,由张绣和张任一说,事情真相已经大白。

原来吕布师从并州李彦门下,后品行不端,窃取画戟,失手误伤了其师李彦。

“原来一反骨!”

皇甫岑深吸一口气,没有想到吕布竟然早就有反骨在身,看样子,今天便是一场浩劫!

“欺师灭祖,什么反骨,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徐晃破口大骂。

在汉,最重门第,有名师指点,功夫自然就同寻常野路子有高下之分,面前这吕布能得天下武术名家指点,竟然还可以干出这等丢武人面子的事情,实在让徐晃这种野路子唾弃不已。

“李彦也是走了眼,竟有这等弟子。”

张颌倒是很平静。

“少说废话,手底下见吧!”

吕布提刀而起,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几句话而有任何羞愧之意,长刀横出,最先击向的竟是功夫最弱的张绣!

不过,他这一动。

张绣、张任、赵云三人也同时动了起来,手中的长枪横空,齐齐刺向面前的吕布。

而刚才吕布击向皇甫岑之时,被张颌长刀划破后背,也让其减少了一成战力,速度没有方才同皇甫岑决死之刻,那般迅猛。

三杆长枪横空,交织成一张补天巨网,齐齐压在吕布的头上。

吕布毕竟吃了画戟不在的亏,长刀纵然很长,也短上长枪几分,只有左支右挡,却近不了三兄弟的身。

庭院之中,铺满的青石在四人的交战下,四处纷飞,泥土、青石、碎瓦、雪水一片凌乱,此处乱舞,客栈庭院之内,片刻便成为了混乱不堪之地。

此时,客栈上下住宿门客都已经跑了出来。

不过,散落的石灰太过飞散,没有人敢上前围观。

枪招越急,三杆长枪威力自然不言而喻,随着激战正酣,此时已经分不清,都谁在哪里?

四个人战成一团。

许久。

“吼!”

吕布振臂高呼一声。随之他的双臂立刻灌满无数条血红色的丝线,隐隐穿透吕布的手臂。血雾弥漫在空气之中,随着这一股突然爆发的戾气,吕布已经突破了整个长枪巨网,刀枪碰撞声,人群呐喊声,都消失在众人的耳畔,此时的吕布除了战斗再无他物。

聚精会神的吕布比起寻常时候更让恐惧。

张绣和张任的长枪正好刺到吕布的后背之上,伴随着这一声巨吼,两杆长枪应声而断,随之便是回手一刀。

张绣和张任被吕布这般决死气势压迫住了,竟然忘记了抵抗,长枪脱手,生生挨了吕布回身一刀,所幸,两个人躲避还算及时,并未伤及筋骨。不过,此二人也被吕布刀气割破血肉之躯。

见此,皇甫岑心中一沉,纵然答应吕布不派人插手,此时却不能不顾了。随即对着徐晃和张颌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上前。

“全部让开!”

突然一声闷雷声平地而起,炸裂在几人之中,张绣、张任让到一旁。赵云从徐晃、张颌中间走过,挡在吕布的面前,他手中的长枪依旧如初。

此时的吕布也好不到哪里去,先前受了张颌一击,已有小伤,现在又硬扛下张绣和张任这一击,整个后背都有如火烫一般的疼痛。

而赵云,也俨然要爆发了!

捂着胸口瞧着赵云的张绣望了望张任。

张任瞧着从身体内一股股热浪急速汇集脑顶的赵云,脸色异常紧张的呢喃道:“这是百鸟朝凤枪?”

随着张任话一出口。

赵云人枪在手,有如一条在云中飞舞的巨龙,直袭吕布。

吕布亦是顶着最后的压力,浑身用尽,全力向前。

随着两团雾气撞击,一声锵鸣声响起。

伴随着两人周身的灰尘一下子散落开来。

赵云长枪在手,只是右臂之上一道鲜明的血迹划破手背。血水顺着长枪滴落。

而吕布依旧如初,只是后背之上再多了几点白刃,虽然枪未刺透身子,但吕布嘴角滴落的啧啧血迹亦是同样表明,他受伤不轻!

“哼!”

冷哼一声,吕布提起长刀瞪了眼皇甫岑,转身离去。

“如果不是画戟不在,我恐非你的对手。”望着离去的吕布,赵云由心的感到一阵服气,自己自损八百竟然不能让吕布受重伤,五个高手,竟然也只能目送吕布离开。这便是,天下第一的吕布!无人能敌的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