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皆做两章发,实在十一有些懒散,想不到合适的章节名字了!

————————————

孙坚刚刚走出天子刘宏的行辕,袁绍就过去询问封谞,仕途探一下口风,究竟为何缉拿卢植,然后再决定究竟帮不帮助卢植去见天子。同样想试图阻止一切影响许攸办事的手法!

不说袁绍同封谞。

却说被押送到偏房小院内的卢植和沮授,虽然袁绍指认了二人,但两人同样没有因为如此而有什么好的待遇。

反而那些羽林卫为了避免再生事端,给两人的嘴里堵的死死的,生恐二人在招来谁?

“唔唔!”

裴茂嘴里堵着一团团布,满头大汗的囔囔着。

但东西在嘴,他什么也说不了!

倒是一旁的羽林卫推了把身旁的裴茂,笑道:“你就省点事吧,我们不可能把你放开!”

话还未说完,一旁的羽林头目冲着其他几人嚷道:“小声点。”

几个人羽林卫便不敢多言。

那羽林卫头目瞧了一会儿,抬头望向身旁两人道:“你们两个留下,看住他们二人。其他人跟我出去。”眼下紧迫时间,他们这十个人无缘无故消失了,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无论如何,都是要回去禀告一声。

他们刚走,两个羽林卫就靠到一旁的几案上,眯合着双眼,便半睁半睡的靠在一起。

做了些反抗,裴茂见没有反应也学着卢植就那么坐在那里。

自从同袁绍那阵的一吼后,卢植就已经闭嘴不言,似乎保存实力一般,等待着袁绍的到来。

虽然两个人隐约有些担忧袁绍,但是还没认为袁绍能到同封谞一同陷害自己的下场。

就在两人冥想之际。

从门口处,悄悄推开一道缝隙。

“谁?”

两个羽林卫一下子惊醒起来,凝视着门口处出现的那道光线。

初听这一声怒吼,卢植和裴茂也同样的转过头凝视着出现在门口的那一人,他们以为不是袁绍,就应该是天子使臣,再不是,就是封谞派来的人。但是他们二人失望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既不是袁绍也不是羽林卫、小太监这些人,却是一个长相高大的谋士。

“你是?”

两个羽林卫被光线灼刺,并没有看得清面前这个人的长相。所以才有此一问。

“咳咳。”

待来人轻咳两声后,两个羽林卫才看清楚面前来人衣着什么颜色,他们见惯了刺史府内的大小官吏身着,面前这个人的衣着破损不堪,不像是什么达官显贵,当然也不像是什么小厮仆人。

不过,既然地位不高,两个羽林卫似乎就没有打算给这个人面子。

低吼道:“出去,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言罢,便要出手。

只见那人一脸谄媚的笑容,回道:“两位差爷,议郎袁绍要见二位。”

“哦?”

他们几个羽林卫刚刚听从袁绍安排把面前的卢植、裴茂二人关进这间屋子,自然对袁绍有些忌惮,听闻袁绍召见,两人神情一震,其中一个回头冲着另一个羽林卫,道:“你先在这看着,我去见一见袁大人。”说着便随着那小吏走出。

刚出门口没有多大时间,便见那小吏再一次走了回来。

那羽林卫生疑的看向那小吏,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呵呵。”那小吏陪笑着走到羽林卫的身旁,谄媚的笑着,那羽林卫也并未在意。却见那小吏右手在羽林卫的背后高高举起,出其不意的砸在羽林卫的后脑上,那羽林卫随即跌倒晕死过去。小吏淡淡道:“还差你一个,当然要回来了!”

话罢,便在卢植和裴茂瞠目结舌时,走出门外把刚才跟着出去的那羽林卫拖进屋子。

随即把卢植和裴茂的绳子解开,低着头,道:“先把他们绑起来。”

随着,卢植和裴茂动起手来,便把那两个羽林卫绑在一起,用布把二人的嘴巴堵上。

诸事办完后,裴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盯着那小吏道:“公与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是在白马义从的军中吗?”面前这小吏正是沮授假扮。裴茂同沮授供职在皇甫岑手下,自然认识面前的沮授。不过信上并没有说明沮授去向,故而他不知道沮授在此地。

卢植也早就瞧出了沮授,上次平定黄巾之乱,卢植就在皇甫岑的军中见过沮授,只是那时候并不熟悉沮授。

眼下初见沮授固然不明所以,但是见到沮授处理了这些人后,便明白,这应该是皇甫岑安插在城中的内线。

“说来话长。”沮授把两人引到远处另一间房子里,见左右无人后,才回道:“你们怎么会被抓起来?”

“唉!”

卢植一叹,朝纲糜烂,竟然出现这等妖孽。也不想多说什么。

裴茂解释道:“华子鱼大人接到麴将军和公与先生的信笺后,派我连夜给洛阳上书,提醒陛下路上异动,却没有想到晚了一步。故而我寻卢公出面,企图能追上天子。却不想,路遇封谞阻拦,本来两次要见到当今陛下,却阴差阳错,被其捉获,如果不是公与先生营救,我们就只有等待袁绍来救。”

“袁绍?”沮授眉头紧蹙,摇摇头道:“这么说来不只有王芬谋反,竟然还有封谞为内应?”

“呃。”

卢植猛然转向沮授,呢喃问道:“你说王芬?”

沮授点点头,示意道:“给你们去了信后,我们猜测这事恐怕不只有黑山参与,唯恐士人们发生动摇,故而有我同汉升来此查明情况。”

“汉升也在?”

裴茂一喜,黄忠的本事他还是清楚的。

沮授一脸严肃的回道:“他回去找白马义从去了。”

“嗯?”

“已经探明,冀州刺史王芬准备谋反,其招募的三万新卒都是叛军,如果不差,外面围城的黑山军也恐怕是他们的联盟军。”

“王芬同黑山军联手?”

裴茂脸色一阴,凝望面前的沮授,形势竟然如此严重。

“啪!”卢植拳头狠狠地击在一旁的门框上,声嘶力竭的怒斥道:“堂堂名士,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王芬怎么有脸去见陈蕃!”

“不止这般。”沮授撇回头,卢植是皇甫岑的恩师,也是忠汉势力,随即回应道:“他们刚刚调走城内孙坚。”

“连唯一一个忠义之士都被调走了,形势就越加难了!”

卢植眼望城外,似乎在听着城上的战斗声。

“所以,我敢肯定,不仅仅是王芬、黑山,恐怕这中还有许多我们不清楚的势力在谋划着。而且……”说着沮授抬头凝望眼前的卢植,道:“派出孙坚的正是王芬、封谞、袁绍,如不出意外,这袁绍其实不可信!”

“你……你……说,什么?”

越到最后,卢植的嗓音就越加的冰冷低沉,一脸秋水般的脸色,已经揭示卢植受不了这种种打击。

“袁绍出身四世三公,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枉我二人还信他,让其代传!”

裴茂毛发皆立,他同样不敢相信,世世代代身受大汉皇恩的袁氏竟然也有参与此事。

“代传?”

沮授一惊,脚下有些踉跄的走到二人近前。

裴茂见沮授紧张神情,随即回应道:“所幸卢公早有见地,并未相信袁绍,只是让袁绍代为传话,说我们二人要见天子!书信并未交给他。”

“哦!”

沮授欣慰的点点头。

“你们还没有说我那弟子皇甫岑如今何在?”

卢植转回身问道。

沮授同裴茂摇摇头。

现在谁也不清楚皇甫岑的去处,也不清楚营口的战事究竟达到如何地步?

见二人不语,卢植一甩袍袖,低声道:“暂且先不去管他,既然公与已经探知贼寇下处,黄汉升去通知白马义从,想来不会有其他难处了。咱们这就谋划一番,诛杀了封谞和王芬。”

闻此,沮授却上前一步,道:“不可,我三人无兵无将,奈何不了王芬,他毕竟久经营此城。”

“嗯。”卢植沉吟一番,回应道:“公与之言有理,这样吧,我去联络羽林卫的统领,看看有没有相识的将军。”

“只有这么办了!”沮授点头,道:“另外汉升走前所刺史府内有批死士为王芬行事,他们又调走羽林卫,如果无差,恐怕他们今夜就要动手,我们要早他们一步。”

闻此,卢植和裴茂面面相觑,此时两人的心境已经无法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三人只有等天色黑一点,再好去寻人联络。

……

刚刚回到信都城下,孙坚便召集了所有本部人马。

而城上刚刚击退黑山军攻城的程普不明所以,跑到孙坚近前,问道:“将军,这是何意?”程普早就看到了一脸阴沉似水的孙坚,但并未就此打住心中疑问。

孙坚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程普,低声道:“集结我的西凉部曲,出城破敌!”

“什么!”

程普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城外,又凑到孙坚的近前,低声道:“将军,眼下没有必要出城一战吧?”

孙坚一脸无奈的回应道:“此是陛下之意,坚也无可奈何!”

孙坚同样的回馈道。

“将军,还请同陛下言明,此是危机时刻,不到夜深,偷袭无用!”

程普以为朝堂上的那些大人老爷们要孙坚偷袭破敌,但他哪里想得到,袁绍、封谞、王芬只想让孙坚正面冲毁面前的敌军!

不过,程普之言并未被孙坚采纳。

天子兴致如此之高,如果被自己一手剿灭,那么等待自己的便是无尽的黑暗,仕途的黑暗。

“将军。将军!”

见孙坚不理会自己,带着西凉部曲便要往城外走去。程普随即扬声低吼道。

见程普执意阻拦,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心中暗道难道这个年纪竟然还是一个曲长,随即转回身盯着程普,喝道:“程仲德!”

“在。”

“本将出城讨贼,暂时委你重任,此城就有你来把守!”

言罢孙坚抬腿跨上战马,身后随从的西凉部曲同时跨上战马跟在孙坚的身后,等待着城门打开,而后,他们面对便是西凉十万大军的压境。这仗能不能打赢,生死都是什么结果他们都不太清楚。

刚刚同程普一同死战的黄盖、韩当、祖茂几人靠到程普近前,拍了拍程普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此城危急,就交与德谋将军!”

程普默然点头。

黄盖偷偷的凑到近前,提醒道:“放心,还有冀州三万郡国兵作为后应,此仗不会败!”其实就算是没有那传说中的冀州郡国兵,黄盖也相信单凭孙坚的能力也不会一去无回!

言罢,城门缓缓打开,孙坚和黄盖、韩当、祖茂的身影慢慢远去。

程普望着孙坚的背影,迎风大吼一声道:“诺!”随即大氅被风扬起,握着手中的长矛便蹬上城墙,凝望眼前这无数敌军。兵回身喝道:“鼓来,锤来!”

大风一扬,黑云已经压过整个信都城,没有羽林卫知道程普要干什么。

只见程普从旁拿过鼓锤,绷紧双臂,朝着鼓面狠狠地击下,口中并不时的高声呐喊道:“——杀!”

勒住马缰,孙坚一袭白袍,回身凝望城上击鼓助威的程普,一脸刚毅之色,扬起手中长槊,随着程普的嘶吼,附和道:“——杀啊!”

伴随着这一声的响彻。

身旁的黄盖、韩当、祖茂、孙静等人便手执兵刃冲着远处正在休整的黑山军冲击而去。

身后这些常年征战的西凉部曲似乎也被这鼓声激扬一番,神情肃穆,纵马狂奔,向着面前十万黑山冲杀过去。

整个队伍的气势,一点都不弱于当年昌黎城下皇甫岑带领着八百义从血战十万鲜卑的样子,甚至这些人更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为君死,为信都城死,为天下百姓死!

无怨无悔!

这是这些常年征战西凉的边军由始至终的信念,他们身上流淌的血就这么与众不同。

随着大风扬起,马蹄狂飙,似乎即要席卷整个战场。

此时,黑山军刚刚撤下大军,方才他们攻城,被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人打的很惨,几乎就没有还手之力,就跟不用谈登上垛口之事。杨奉一脸郁闷的休整自己的部队,方才不仅没有陷城,反而失了五鹿、牛角二人,整场大仗都像是被动挨打。

杨奉终于见识到了羽林卫的可怕。

而且更可怕的是,三面城池,每一个城池上都一个强大的将领指挥,只要刚刚有人爬上城墙,便会被那三个将领杀掉。

“有这三个人在,此城固若金汤!”

杨奉闷闷不乐的吐口唾沫,喃喃自语道。

“呵呵。”

远处偷瞄着杨奉的胡才和李乐偷偷乐着,方才他二人被孙坚嘲笑,他们似乎还没有忘记这股仇恨呢,见杨奉大败,他们自然幸灾乐祸。

“闭嘴!”从旁而过的郭太瞪了眼两人,朝着杨奉走去,身后跟着韩暹。这种时候,竟然有心嘲讽同僚,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走到杨奉近前,道:“杨渠帅,城上情形如何?”

杨奉扫了眼郭太,见郭太不似有意嘲讽,却是向自己询问军情,随即开口道:“城上守兵虽然不多,但装备精良,弓弩箭矢、滚木雷石样样不少,而且三面守城将领各个骁勇,我部本有人攻上城去,却被对方生生击垮!想要破城颇为不易。”说完,抬头望着郭太和韩暹。

郭太转回头看了看韩暹。

虽然张婕儿并没有要让他们一定破城,但是他们已经攻城了,十万人连信都城一点皮毛都没有伤到多少有些让人难堪。

韩暹想了想,道:“北面虽然依山而建,不过我们可以试着从山上朝着城内放射弓弩!”

“此计可行?”

郭太疑问的瞧了瞧。

还未他们有何反应,从信都城下袭来大批的轻骑,正冲击着着他们的防线。

“不好,敌军来袭!”

已有黄巾军瞧到对面袭来的敌军,早有小卒跑到郭太、韩暹、杨奉近前,禀道:“方帅,你看,信都城有骑军冲阵!”

“什么!”

杨奉撇掉身旁的甲胄,起身向着信都城瞧去,却见人数不多,但也有上千之众的士卒正朝着自己方向袭来。

“岂有此理!”郭太的脸色已然铁青,他没有想到面前的敌军竟然在这种危险的局势下,竟然还敢向着十万黑山军冲阵,“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大骂一声,郭太转回身拿好兵刃,对着远处的胡才、李乐便大声吼道:“快,组织抵御,其他人随我来!”

杨奉也拾起自己的兵刃,紧跟着郭太离去。

韩暹却凝眉的望向来军,如果没有看错,这大股的敌军就一定是信都城内最后的力量了,这也恐怕是张婕儿的作用,而自己这些人便是要困住这些人,让信都城内其他人动手。韩暹随即上前拉住郭太的手臂,低声道:“方帅,大局为重,不宜纠缠,把这股骑兵引到他处!”

“嗯?”

郭太不明的看着韩暹。

韩暹道:“我恐这大股骑兵便是城内精锐,少主早知我等不能克敌,定然在城内已有准备,只要把这股骑兵引走,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郭太回想书信之中的内容,隐约透漏着什么,随即冲着杨奉、胡才、李乐等人道:“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