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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刚跑出去不远,李儒便惊呼一声。吓得身旁的董旻,急忙捂住李儒的嘴巴,喝止道:“文优,你疯了!要是把敌军引来,我看咱们是吃不了逗着跑!”

“唔唔。”

瞧见李儒一脸紧张,董卓回身看了眼董旻,说道:“松开文优,让他说话。”

“好。”

董卓这才收手。

不过,他手刚刚松开,李儒便疾呼道:“不好,我们上当了!”

“上当?”董旻不明,眉头紧蹙,回身看着李儒,轻声道:“上什么当了?”

“哎呀!”李儒一急,抬头凝视着董卓,轻声道:“主公,我恐这是他们使得计策?”

闻此,董卓身子一颤,有些激动,抑制不住的凑到李儒近前,握住李儒的手臂,轻声问道:“你是说……”

“嗯。”

李儒点点头。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董卓怒火越胜,甚至有些慌不择言,脚下不停的踱步徘徊凝视着眼前黑压压的山路,身后十几里外便是西凉军的大营,犹豫一下,董卓甚至想转身回去去寻他们找个说法,但是没有走出去几步,便又停下,抬头看着李儒,轻声问道:“文优,你说会是谁捣的鬼?”

一旁的董旻见两人如此,便知不好,不敢多语,静声的听着两人谈话。

“不好说。”

李儒两只手放在一起,不停的敲击,看摸样相当震惊。

“会不会是皇甫嵩?”

“不像。”

李儒只是轻轻地回应了两个字,甚至都没有多说什么话,因为他很清楚,即使自己不解释,董卓也能想明白皇甫嵩到底有没有这般魄力,亦或者说是诡异手段。

皇甫嵩在他们眼里,终究是一个愚忠之人。

“除了皇甫嵩,西凉宿将如过江之鲤,看样子应该不会这么笨,引火烧身。”

董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的目的不过是要赶走大人,这中谁获利最大,就必定会同他们有些干系。”

听着李儒的提醒,董卓回应道:“要说获利最大,自然以皇甫嵩为首,眼下即便是朝廷立我为帅,恐怕也掌控不了这支军队。而朝廷也只剩下皇甫嵩这一个名将可用了。”

“唉!”

闻此,李儒一叹。虽然他想出这应该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但终究是看不到哪个人出手,这对他们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强有力的威胁。

“可恶,被人算计了,竟然还不清楚。大哥。”董旻嗓子一鼓,脸色难看的抬起头,凝望着眼前的董卓,询问道:“大哥,要不然在回陈仓,带兵把这个人找出来。”

“率军回攻友军,你疯了?”董卓瞪了眼说话没经过大脑的董旻。道:“咱们不仅不能回军,而且一步都不能回,否则恐怕就有杀身之祸。”

“如果说杀周慎,他们有机会,那为什么不对我们动手呢?”

李儒仿佛没有听到董卓同董旻的谈话,想了一会才问道。

“好诡异!”听李儒这么一问,董卓也纳闷儿的低叹一声,然后目光极远,轻声道:“既然这股势力这么诡异,那我们便更要加快回陈仓的速度,否则要是被他们暗中使了什么手段,最后这一点力量都没有了。”言外之意,既然不能插手西凉军,便要握住自己手中的权利。

“回去之前,要让人提前入京重贿何进和十常侍,否则恐怕要被他们反咬一口。”

虽然董卓眼下已经拥兵自重,朝廷不会轻易去触动董卓的利益,但难保不会有什么差错,李儒这才缓缓开口道。

“好!”董卓点头,扭回身看着董旻,道:“老三,就有你去趟洛阳,面见十常侍、何进等人,要多加强调,我们同周慎没有任何瓜葛,两头都不要得罪,事情还要办的隐秘。”

闻此,董旻点点头。

他去洛阳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里,这些事情他还是很清楚的。

董卓跨上战马,朝着相反方向行去后,董卓才回看着李儒道:“文优,似乎还有话未说?”

“主公早就发现了?”

“嗯。”

“我是在想,如果不是皇甫嵩,西凉众将又不能服众,既然不是我们的人,有没有可能会是对手的人。”

“对手?”董卓须眉皆张,问道:“他们能在军营之中如此的畅通无阻?”

“既然阎忠死了,周慎又死了,看样子,不相信他们有内应都不能不相信了。”

“哦。”

董卓回忆了一下,然后回应道:“最近韩遂的异动非凡。起先,你同老夫认为是韩遂,后来因为河西大小势力聚拢韩遂身旁,又有这次刺杀事件,怎么看来,韩遂都不应该弄得这么狠,他难道就不怕逼急了王国和马腾?”

“或许……”李儒抬头凝视董卓,沉吟片刻后,轻声道:“他韩遂便是要逼急王国和马腾呢?”

“这绝不可能。”董卓一甩衣袖,态度极其严肃的回应道:“韩遂有多少兵力你我还不清楚,连个宋建都吞并不了,他能有能力制衡他们,简直是不可能。”

说话间,董卓抬头凝视着李儒。

李儒百思不得其解的点头,回事董卓,回应道:“既然不清楚,那就不要去想了。不管是不是韩遂,经此一役,韩遂定然会有所动作,我们不能不防!”

“嗯。这一趟不仅白来,竟然什么都没有捞到,还落得一身麻烦!”董卓点头,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好吧,如此,咱们现在早一点回去便是了。”说着董卓虽然面带不甘,牵过一旁的战马,快上战马,扬鞭而去。

李儒在后紧紧跟随。

……

当日西凉军的大营内,并没有发现董卓的身影。

当然,这一切也是西凉军众将刻意为之,仿佛就是为了放走董卓几人似的。

他们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改编周慎部曲上,借着他人去求皇甫嵩之时,皇甫岑在皇甫郦、皇甫鸿的相助下,经过两日,才短暂的掌控周慎的部曲,这一下,西凉军内外倒都是阎忠这些老将的人,皇甫岑没有去想,日后该如何制衡这西凉军势大的问题,总之,眼下已经成功断却董卓的后路,如果在无声无息中灭了韩遂,那对皇甫岑来说,日后洛阳天变的局势,便是他一人说的算。

皇甫鸿一路上跟着皇甫岑想象着皇甫岑这一路下来的行事手段,虽然怨恨皇甫岑行事狠毒,但亦是佩服皇甫岑雷厉风行。

皇甫郦倒是没有那般多余的猜测,这一杀一降,倒是让皇甫郦感到无比爽快,当然要是能杀了董卓那就更加美好了,虽然没有杀了董卓多少有些遗憾,但皇甫郦也知道,眼下掌控了西凉军这样的一只大鳄,对付董卓都是早晚的事儿。

不过,两日下来,皇甫嵩那里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西凉众将都摸不准皇甫嵩是个什么态度,只有阎忠时而会单独提醒几句,怎么办。

不过,这样下来,皇甫岑却已经很高兴了,皇甫嵩这种默认的态度,让他办起任何事情来,都少了忌讳,也不用事事都考虑他人建议。既然皇甫嵩放手自己去做,自己何乐不为。

只有袁滂独自一人心事憧憧,他身处西凉军,不文不武,又是袁氏远支子弟,有些时候也迫不得已,眼下明明知晓结果却要同没事人一样装傻充愣,这些袁滂做不到,闻听西凉众将聚集夏育的府邸聚会,袁滂是推脱身体不适,寄宿在皇甫嵩的门下。其实袁滂知晓,眼下也只有皇甫嵩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皇甫嵩中不至于像其他人那样狼子野心。

当然,其他人知道自己身在皇甫嵩的府邸,也不会多加注意。

但是袁滂终究是没有去见皇甫嵩,倒是皇甫嵩晚饭后,散布来到了袁滂的院子附近,正瞧见袁滂仰面朝天想着什么,随即开口问道:“公熙兄。”

听见身后人的问候,袁滂转回头,一眼瞧见皇甫嵩,随即冲着皇甫嵩施了一礼。

皇甫嵩扶起袁滂,并肩相望。

好一刻,袁滂才开口道:“西凉军乱了,义真不该袖手旁观啊!”

“义真已是一介布衣。”

“可,你知道杀周慎的人是谁吗?”

“皇甫岑。”皇甫嵩平静的低下头,回应道:“我知道。”

“义真既然知晓,还让他们胡乱来。”

闻此,皇甫嵩摇摇头,回应道:“公熙兄或许还不清楚。”

“清楚什么?”

“此事如果是皇甫岑一力而为,我大可将之驱逐,可是我无法违逆西凉众将的意思。”

“呃……哦!”

叹息一声后,袁滂才明白,两日前的一幕幕原来都是他们合力谋划的,不过事已至此,没有任何退路。原来皇甫嵩也早就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皇甫岑的问题,问题是西凉众将都有着自己的利益。

“而且,他皇甫岑做到了你我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呃,什么事?”

“收服湟中义从,夏育、尹端弃暗投明,相助他收服三十六羌,可以说数百年的羌患,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平定了,这一切,或许没有几个人知道。韩遂、马腾、王国失去了羌氐的支持,他们的末路也不远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袁滂一惊,他没有听到任何说及湟中义从和三十六羌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身一人来西凉,竟然可以解决数百年的灾难,难怪西凉众将竟然可以同他一起来上演着一幕幕。

“你说,眼下的局势,我还能掌控的了吗?”

“呃。”

……

日落之后,皇甫岑聚集了西凉众将在夏育的小院内,阎忠本想劝说皇甫嵩前来,但让皇甫岑拒绝了,身旁有皇甫鸿、皇甫郦两兄弟,大家谈论什么消息,皇甫嵩也少不了知道。不来便不来吧,免得到时候众人言语不善,闹僵局势。

屋子里太小,天气又已经入夏,众人便在庭院之内找了几个马札坐了下来(河东制造)。

眼下,聚集的人,或许便是西凉军中最多的将领。包括先一代的凉州武将夏育、尹端、阎忠,还有随着皇甫嵩镇守西凉的盖勋、张猛、梁衍,加上皇甫岑、皇甫鸿、皇甫郦,就连袁涣都在座,可以说,西凉军中老中青三代人物皆在。

没有人有太多的惊讶,上一次夏育同他们见过之时,便已经说明白了。

所以都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也只有袁涣诸多不解,不过眼下,被周慎一事绑在一条线上,他想跳出去都不能,总不能像他父亲那般浑然不顾身家性命。

“仲岚,如今义真不肯出任,你看?”

夏育仗着辈分,开口问道。

闻言,皇甫岑行事极其利索的回应道:“夏大哥,朝廷旨意是让从兄为帅。”

“朝廷旨意?”

众人闻听皇甫岑此言,纷纷抬头瞧着皇甫岑。他们没有夏育、尹端、阎忠一样早就知道朝廷已经任命皇甫嵩的事情,倒是一直以为冒险而为。

“嗯。”

见众人目光,阎忠点点头。

“这倒好了,义真是真么样的人,大家还不清楚,只要朝廷下旨,定然会出头,有义真,西凉军还是那个西凉军。不,少了周慎、董卓的西凉军,或许还要强大。”

张猛起身一笑,回应道。

“嗯,义真接掌西凉军自然是早晚的事,眼下死了周慎,走了董卓。我们也无需这么急请义真出山。”

阎忠扫视一眼,似乎别有目的的说道。

闻言,皇甫岑点点头,回应道:“当务之急是抓住西凉军军权,然后除了韩遂!”

“对,除了韩遂这个狗杂种!”张猛愤然道:“韩遂竟然几次三番戏耍我西凉军,虽然杀的是张温,败的周慎,但我西凉军决然不会吞下这口恶气,一定要除了他,否则其他人还怎么看我西凉军。”

张猛不清楚,阎忠是怎么死的,还真以为是阎行下的手。

瞧了一眼在远处把风的典韦,没有丝毫愧疚的表情,皇甫岑岔开话题道:“听闻,马腾、王国都在向着韩遂靠拢,加之之前的杨秋、成宜、马玩、张横这些人,韩遂的势力疯长,说不定要有什么举动!”

“仲岚的意思是说……”

“对,牵制住大军压迫韩遂,不能让韩遂有任何动作。”

“可是韩遂一直由董卓主防。”

梁衍听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那更好了,一鼓作气,灭了他韩遂,连带着把董卓也赶出陈仓。”张猛一笑,看着众人。

众人倒是纷纷摇头,笑而不语。张猛说的容易,韩遂盘踞这么多年,都没有伤到一个毫毛,岂是张猛说说便可以轻而易举收拾得了的。

见张猛开口,皇甫岑看着众人道:“在朝廷没有特使下达之际,诸位当齐心协力,威胁韩遂大军。但只要牵制便可,无需深入,毕竟羌氐之地道路险峻,如果贸然进犯,大军很可能会被对方偷袭。”

阎忠清楚皇甫岑心中所想,抬头望向众将,道:“我的意思同仲岚一样,眼下收编周慎部曲为重,牵制韩遂。”

“牵制?”

张猛不满的撇撇嘴。

“那韩遂怎么办?”盖勋一直没有开口,他一直在观瞧着皇甫岑等人,瞧他们眼神间投递,似乎有些事情并没有说透,为此,他问道:“几位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闻此,阎忠、尹端、夏育三人笑着看向皇甫岑。

皇甫岑亦是点点头,刚要开口解释一下,却猛然听见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急忙抬头望去。

众人也纷纷扭头相见。

只见典韦搀扶一血人入内,那血人双目模糊,依稀辨别皇甫岑后,跑到近前跪倒,低声道:“大人,不好了。”

“狄清?”

尹端和夏育等人一惊,他们见过狄清,知道狄清是皇甫岑的心腹,只不过听说前些时日狄清和程银等人被派往马腾军中办事,怎么眼下如此模样进来。

瞧见狄清,皇甫岑的脸色冰冷如霜,隐约猜到些什么,双手有些发颤,尽力的控制他的颤抖,然后回应道:“出了什么事情慢慢说。”

此时狄清已然明悟,抬头扫视了身旁众人一眼。

西凉众将便明晓答案,知道有什么不可言喻之事要说,虽然心中生奇,不过却不好多番打扰,纷纷起身告辞。皇甫岑也没有挽留,眼下西凉众将并不知道三十六羌和马腾的事情,方才张猛还在言语之中嫉恨赵云部下的胡骑,自然不是解释的时候,随即给了尹端、夏育几个眼色,两人起身想送。

众人离去后,阎忠才走至近前,盯着狄清,惊慌的问道:“可是马腾出了事情?”

闻此,狄清点点头。

此时,从屋内偷听的马超四个小家伙闻听此言,一下暴怒起来,纷纷起身来到皇甫岑的近前,盯着面前的狄清,重复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韩遂宴会马腾、王国,支开庞德、王琦后,便动手斩杀,马腾将军虽然奋力反抗,怎奈身处敌营,已然做了亡命之人。如果不是庞德将军浴血奋战,奋力突围,率领剩下部曲抵抗韩遂的军队,恐怕我狄清都不得回来传话!”

他话刚一落地,马超手臂之上的青筋暴露,衣衫多处被崩裂,只见他愤怒的吼道:“韩遂老狗,马孟起与你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话罢,回身提起兵刃便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