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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能站着活,却不能躺着死。

无数战士,列队相候,每个人都站得笔直,只是翘首向西而望。

在众人的目光中,张飞一人一骑一马当先的踊跃而出。

无数战士沉默一下,然后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能上得战场的士兵心中都有一份热血,一份豪情,还有些许的不屈,但是他们敬重生死看轻的将军,张飞终觉得自己很平淡,但是在这些士兵的眼中,他张飞粗鲁不堪,但是当他口中喊出“老子就是死,也为大汉守土”他就已经赢得身旁士兵的尊重。

本来整齐的队列已经**了起来,站在后面的人都拼命踮脚,他们依稀的能感觉到张飞在酝酿着大家的情绪,他要在生死之战时誓师,隧大声吼道:“张将军,张将军!”

吼声由近及远,只是嗡嗡的回荡在雄州四野,张飞没有阻止他们的高声呼喊,虽然有可能惊动整个邺城,但是这无疑是激发这些士兵最好的方式,他健马疾驰,身边景物飞快掠过。现在他就在这时代风潮的最高处。

同僚在看,大将军在看,这些士卒在看,还有幽州、辽东、天下都在看着自己能不能取得这个邺城。

张飞下意识的回头,周遭一切的景物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已经放慢,现在的自己,已经爱上了这种纵横天下,万千虎贲追随欢呼的感觉。

“踏平辽东,是谁?”

底下沉寂一下,呼喊声猛的爆发出来:“白马义从!”

“纵横漠北,是谁?”

呼喊声更大:“白马义从!”

“席卷西凉,踏平北疆的又是谁?”

呼喊声似乎席卷了整个小山丘。震得宿鸟离林,铜钟响应:“白马义从,白马义从!”

“那么,告诉我,你们羡慕吗?”

“羡慕!”

“羡慕!”

“羡慕!”

“为什么?”

这一问,所有的胡骑哑口无言。

“那为什么大将军又把青、并、幽、冀,河北四境的安危都交到了我们的手里,而没有交到他一手带出来的白马义从手里?”

呼喊声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将所有人全部笼罩其间!

“那是因为信任,大将军相信我们能够完成这样的任务,相信我们能够拿下邺城,你们再告诉我一遍,你们值得相信吗?”张飞缓缓勒马,在呼喊声中合上自己金盔,单臂傲然南指:“如果相信,那就杀过去,将邺城拿下,张翼德在,邺城必破!”

“邺城必破!”

欢呼声音从军阵深处爆发,直到每一个角落。不管是哪一路军队,都发疯一般挥舞着手中兵刃,敲击着膛,无数匹健马长声嘶鸣,这一席话,再度激昂士气!

……

邺城东门。

刚刚修生养息了一阵的邺城,墙头虽高,但城门紧关,也只不过有少数人的影子在游荡。

邺城东门护城河外,也有同样几个孤鬼似的影子在游荡。

寒风一动,从城池的东面传来阵阵脚步声。

不,不是脚步声,应该是马蹄的声音,大地震动,喊杀声阵阵。

邺城上,顿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很多的脑袋瓜,看着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见城下,由远及近,短短的几个照面从远处便驶来一大队人马,纷纷高举着手中的兵刃,这一路行来,卷起阵阵烟尘,向着邺城驶来。

守在护城河外的一个小校扬声大呼:“什么人?”

张飞就在队列最前方,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腹,高举手中的兵刃,一丝减缓的气势都没有,此刻,他已经忘记所有一切。

张飞不说话,整个铁骑大队自然不敢多言。他们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至城下,在城上守军并未反映过来之际,杀进邺城。

“站住,再不站住,就放箭了。”

小校再次开口恐吓道。

但是俨然他的恐吓没有任何效果,但整个邺城都已经开始进入戒备状态,把手中的弓弩对准城下的来军。

赶在前头的张飞一捅袁尚:“说话。”

张飞还没有用刀威胁他,骑在马上全神贯注的袁尚就已经扬声:“我是公子袁尚,我要进城,谁敢拦我!”

“小公子?”

邺城守军听到这一声训斥,抬头细瞧,来的虽然都是骑军,但身上的甲胄却也都是袁军的旗号,就连前边打着的旗号也是“袁”字旗,而且在最前边疾驰而来的正是小公子袁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来势如此之凶?但袁尚谁又敢问,如果不是袁家的人谁又敢管。

护城河下的小校一见,果真是袁尚,知道袁尚的乃是袁绍最喜欢的幼子,不敢多问,急忙道:“小公子等着,我们这就放下吊桥。”

袁尚还想嘎嘎嘴,说些什么。

张飞回头瞪了他一眼。

张飞在人群前振臂高呼:“二公子袁熙谋反,昨夜诛杀主母刘氏,屠尽刘氏庄园,我们奉公子昭诛杀他!胆敢阻拦者,有如此绳。”

吼声震荡着邺城墙,震荡着青州蓝天。

“嗖!”

张飞已经拉满了弓,一箭电闪般射出,正正直透护城河桥梁上的绳索。

“嗖!”

……

“轰!”

伴随着着这轰然倒塌的桥梁,整个大队骑兵正在与时间争锋,一时间也没有哪个骑兵从桥梁之上驶过。但还是所有的骑兵正趟着护城河冰冷的河水,直直杀入邺城门下。

所有的邺城士兵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他们没有想到杀过来的竟然是小公子袁尚,而且袁尚还口口声声说主母刘氏被袁熙派人杀死,城内的人都知道,二公子袁熙与小公子袁尚不和,刘氏愤然带着袁尚回刘氏庄园,袁熙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借着主公袁绍在外,铲除异己,为了夺嫡,他们这些富家子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而最让人惊异的是,冲在最前面的将军箭术竟然如此之准,一箭就定在桥梁的绳索上,把整个桥都砸塌。而这些骑兵有如猛虎的冲了过来,他们甚至都没有顾及脚下的河水。

看他们如此之急,看领兵将领狰狞的脸庞,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人敢在阻拦,他们都在观望。

这究竟是不是袁氏内部的分歧?

“希律律!”

一丝马鸣,张飞整个人带着袁尚就在白马之上跃马而入城下。长矛一挥,对准城门口的小校,冷声道:“开门。”

并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掐在袁尚的腰上,袁尚能感觉到张飞手上的力度,心中恐惧,对着那小校疯了一般的吼道:“快开门。”

“快开门。”

小校一怔,并无反应。

张飞手中长矛一动,在那小校的脖子上留下鲜红的血迹。

“他意图与袁熙共同谋反,已被本将诛杀,再有如此,定如此人!”张飞高举手中的兵刃,对准面前另外几个士兵吼道:“你们还不开门,难道想同他一样?”

“哦。哦。哦。”

几个士兵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跑到一旁,急速的推开城门。

当东城门仅仅打开一个缝隙后,从邺城之上慌忙的跑过一人,正是二公子袁熙,他一手握着佩剑,一手遥指城下吼道:“不能开,不能开,他们是敌军。”

邺城所有的士兵一怔,这才发现城下的破绽,纷纷调转头颅,扬起手中防御的武器。

“袁熙,快救我。”

袁尚见袁熙已到,大呼一声,整个人趁着张飞不注意便窜了出去,连滚带爬的便往那城门的缝隙挤去。

千钧一发之际,袁尚得逃,诈取之计失误,张飞干脆撕灭一切虚伪,扬起手中的兵刃冲着守城的小校扔去。

“砰!”

一声,那急速要关城门的小校顿时被张飞钉死在城门之上。

“冲啊!”

“冲啊!”

所有的铁骑都已经冲至城下,张飞用手中的刀狠狠地撬开整个城池的门板然后自己一下子跳下马来,双臂较劲死死地撑住整个邺城东门。

所有刚刚冲过护城河的骑军纷纷扬起马鞭,向着邺城城门撞去,用马的身体撞击东城大门。

张飞双臂较力,大吼道:“用战马堵住城门,用战马。”

那些骑兵顿时把自己**的战马送到东城门缝之中,然后张飞双臂较力,身子蹿出,猛地从自己身后拔出弓箭在此朝着城上紧关城门的几个小兵射去。

“嗖!”

“嗖!”

“嗖!”

……

一阵箭雨过后,东城门终于开始打开。

城上的袁熙再也挺不住,急忙的率领自己守城部队下城来战,他们知道近距离弓箭对待敌人是没有多大杀伤力的,此时只有浴血奋战才能挽救颓势。

“扑哧!”

张飞舔着刀口上的鲜血,把正在往城内逃跑的袁尚一刀了解,嘴中喃喃道:“哼,叛徒。”

袁熙大军已经冲至城下,所有的人都开始渐渐堵住东城门,慢慢地守城袁军凭借人数的优势掌控着东城门的控制权。

“袁熙已死,降者免死!”张飞振臂高呼:“兄弟们,夺城!”

“夺城!”

一时间,身后云集响应。

东汉,初平三年,十一月,邺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