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平六年七月,洛阳。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眨眼之间,皇甫岑便在洛阳鸿都门下过了整整一年,这一年,皇甫岑过的很悠闲惬意,但是朝廷上却发生了很多事情。

熹平五年闰五月,二次党锢再起。

熹平五年十月,蔡邕于鸿都门创飞白书。

熹平六年四白中,天子罢免州郡贪官酷吏。

在皇甫岑的记忆中,接下来将会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发生,这也是皇甫岑决定走出洛阳最重要的一步棋。

当然,皇甫岑心中尚还有些许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出这一步,也许这一步就将决定皇甫岑的整个人生。

“二师兄,二师兄。”卢玥儿抓着皇甫岑的衣襟,嚷嚷着皇甫岑东买西买,貌似在卢玥儿的眼中集市上的每一样东西似乎都很不错。

皇甫岑一脸的阴线,手中提领着一大堆胭脂水粉,配着卢玥儿在集市上左逛右逛,皇甫岑羞愧的就差没有把头塞进衣服中。没想到穿越后,自己还要陪女人逛街,买东西。

“二师兄,你看那有糖,我们去买。”

“哎,哎。”皇甫岑抬手招呼卢玥儿,但卢玥儿哪是跟皇甫岑商量啊,简直就是在知会,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命令。

“师兄,付钱。”拿起糖,卢玥儿转回身冲着皇甫岑招招手,调皮的一笑。

“哎!”皇甫岑无奈的摇摇头,要是真这样买下去,还真快要囊中羞涩了。

“咦?”

“嗯?”听见卢玥儿的突然间的安静,皇甫岑不由得心奇的转回身看。

“真巧啊,假佐大人。”

对面说话之人,正是在蔡邕府邸见到过的阳安长公主,在她的身旁还有一个女子,正转目观瞧着面前的皇甫岑。

“臣见过……”

“哎。”阳安长公主伸手扶住皇甫岑,笑道:“假佐大人,街市上不必如此。”

“呃。”皇甫岑短暂的一怔,笑着回应的点点头。

见皇甫岑如此行礼,心思灵敏的卢玥儿眨眨眼,冲阳安长公主深施一礼,局促道:“见过长公主。”

“免了吧。”阳安长公主转头看向卢玥儿,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臣老师东观博士卢植的女儿。”皇甫岑把眼转向阳安长公主的身旁,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同卢玥儿差不了几岁的女子,举止雍容,气度高贵,但是一脸的冰霜,似乎不太愿意开口多言。

“原来是海内大儒卢子干的女儿,长得好清秀啊!”阳安长公主伸手碰了碰卢玥儿的头,转而笑问道:“有没有许配人家?”

“这。”卢玥儿偷瞄一眼皇甫岑。

皇甫岑则尴尬的痰嗖两声,转而把目光看向他处。

阳安长公主会心的一笑,笑着转移话题道:“假佐大人,本宫听说天子要发兵鲜卑,你曾在辽西任职,如何看此事?”

“呃。”皇甫岑为难的瞧了瞧身旁,然后恭敬的回道:“长公主,岑已经不是辽西假佐,对鲜卑一事所知不多。”

阳安长公主一笑,心道这个皇甫岑还真是心细的很,不肯轻易的吐口,随即点点头道:“那好吧,本宫还有些事未办,就先走一步。”

“嗯。”皇甫岑知道阳安长公主不想暴露身份,也没有多余的行礼,直到阳安长公主的人先离去后,皇甫岑才擦着自己头上的汗水,摇摇头。

“二师兄,她就是当今天子的姐姐?”

“嗯。”皇甫岑点点头,然后有心事的说道:“走吧,咱们先回去吧。”

“哦。”卢玥儿抬头看了看皇甫岑,见皇甫岑脸色不善,也很乖巧的率先离去。

背后。

“皇姐,他就是皇甫岑?”那个冷如冰霜的女子从巷口里转过身来,问道。心中却一直思量着皇甫岑一事,以前就听说过皇甫岑的名字,在洛阳,皇甫岑虽然官职低微,但是名声却穿得玄乎其身。从涿县怒骂当朝名士,在洛阳太学智辩宗世林,已经隐隐成为鸿都门学的领袖,新一代读书人的领军人物。

“嗯。”阳安长公主点点头,笑着看着身旁的女子道:“皇妹,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冷若冰霜的女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低声道:“不好说。”

“哦?”

“凭他先前在涿县、蔡府、太学的做法,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夸夸其谈,卖弄学问的浪荡子,心机因该不是很深,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将才,可是……”

“可是……他虽然经常口出狂言,但是他却知道有些事该说和不该说。而且他的每一步走的都很精细,只不过有些时候他还显稚嫩,爱冲动。呵呵。”阳安长公主似乎在回味着什么,然后补充道:“还真有几分当年老将军的影子。”

“老将军?”女子不信的看向阳安长公主,然后说道:“他真是老将军的后代?”女子不信是有她的理由的,皇甫规老将军一向是对宦官厌恶的,可是皇甫岑竟然会进得鸿都门学,虽然这一年,鸿都门学在他的号召下,已经渐渐摆脱了宦官的影子,但是终究是被许多人所不耻。如果是皇甫规的后人,应该不会来此。并且,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皇甫规的从子皇甫嵩见过皇甫岑。当中猫腻,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从子,子侄。

阳安长公主没有回答身旁女子的问话,就像是丝毫不在意皇甫岑的身世,补充道:“这才是真正的他,虽然现在他没有什么展现出来什么,但是此人非同常人,只要给他一个舞台,也许他会给你一个春天。”

“嗯,皇姐你就真的这么看好他?”

“不。”阳安长公主道:“是王兄和天子看好此人。”

“还真是……”冷若冰霜的女子不可思议的摇摇头。

“走吧,咱们回去。”阳安长公主心中有事,怅然若失的转身离去。

“也许……不是……春天。”冷若冰霜的女子望着远去的皇甫岑,心中升起一丝担忧。

“你说什么?”

“呃,没什么,皇姐咱们不是要去太尉段颎的府邸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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