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穿越,皇甫岑就不会吝啬这个名额,虽然不能把后世的名臣良将一网打尽,但皇甫岑也绝不会傻到等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往自己怀抱中跑。

所以皇甫岑第一个目标就是去往东郡。

如果说三国时期曹操手下以谯沛集团与颍川集团为基石话,颍川大部分都是出身士族,而谯沛多以猛将族人为主,那么在东郡就有曹操前期引为心腹的几个人,陈宫、程昱、于禁、吕虔等等,这些人在当时曹操手下都是重中之重。

所以皇甫岑的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助吕布战曹操的陈宫陈公台,当然能不能找到却是另一回事。

两人骑马追赶,方才在酒肆遇见的那个人,自然不成问题,片刻之间,皇甫岑和酒鬼就已经追到了方才酒馆那位。

“兄台,兄台,等等。”皇甫岑急忙招手唤道。

“嗯?”那人抬头回身看了看皇甫岑,低叹道:“又是你二人?”

皇甫岑不明所以的回看酒鬼,笑问道:“兄台认识我二人?”

“认识?”那人抬头看了看皇甫岑,很严肃也很正式的回道:“方才酒肆之中不就认识了。”

“这。”皇甫岑脸色变了变,看样子面前这人对自己的印象不是很好。隧开口问道:“在下姓皇甫名……”

“哎!”那人抬抬手制止皇甫岑,道:“我没有问阁下姓甚名谁,阁下又何必自报家门。”

“呃。”

“哈哈。”皇甫岑吃瘪,酒鬼看着爽,竟然开怀大笑,然后冲着那人扬扬手指,笑道:“兄台,说的——好!”

“哼。”那人却没有理会酒鬼的称赞,轻蔑地低语一句道:“一丘之貉。”

“哎?”

“哈哈。”皇甫岑收起马的缰绳,双手鼓掌,冲着酒鬼一耸肩,示意你不也照样吃瘪了。

“要没什么事情,在下恕不奉陪。”那人扬扬手,还是很有风度的一礼,然后朝着东南方向走去。

“挺有个性。”皇甫岑在马上摇摇头,然后看向酒鬼道:“想看我的笑话没有看成,倒是看到你出丑了,呵呵,还真是不虚此行。”

“咦?”酒鬼鄙夷的看了一眼皇甫岑,然后开口道:“你还追不追,废那么多话干嘛!”

“追,当然追。”皇甫岑双腿夹&紧马腹,然后纵马狂奔,跟在那离去之人的身后。人才,都是有脾气秉性的,第一印象不好,那就只有慢慢感化了,当然如果对方真的是个人才,舍出去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脸皮有时候还真就需要厚点,要不你拿什么跟厚黑学的佼佼者曹操、孙权、刘备争。

行了一段路程,那人终于受不了的转回身,等着皇甫岑,喝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酒鬼脸一闪,也不理会。吃了瘪,酒鬼可不想再吃一回。

皇甫岑歪了歪身子,然后笑道:“没有什么,就想同兄台一叙。”

“在这大路上?”

“当然不是。”皇甫岑摇摇头,然后转回身看着酒鬼和那人道:“如果兄台不介意,我皇甫岑邀请兄台去往东武阳县一叙。”

“东武阳县?”那人摇摇头,那里可不是自己的目的!抬头看了看皇甫岑,又无奈的点点头,似乎也发现面前的皇甫岑如果不达目的,似乎是不会罢休的,然后开口道:“好吧。”

“上马。”

皇甫岑这才仔细打量此人,身高八尺,一副美髯,衣襟虽破,但穿着得体,不似常人,一个健步便蹬上了自己的白马,两人共乘一马前往东武阳县。

“我说动武县在哪个方向啊?”酒鬼问道。

那人平淡的回应道:“此往东去二十里,便是东武县。”

“哦?”酒鬼一乐,没想到这么近,那么说来自己也不用在多遭罪了。

“兄台,我观阁下虽然身手了得,但书生气更胜,不知……”皇甫岑骑在马上回身问道。

“什么身手不凡,我还算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酒鬼摇摇头,看的那人不解,然后开口问道:“你真不知道你前边这位是谁?”

“谁?”那人有些警惕的回问道。

“皇甫岑的名字没听说过?”酒鬼故意吸引此人的注意力,借而好威慑此人。

“皇—甫—岑?”那人沉思片刻,然后摇摇头,低语道:“恕在下孤陋寡闻,却是没有听到过。”

“在涿县大骂天下名士的皇甫岑,在太学府门前大闹太学的皇甫岑,在大儒蔡邕府邸撒野的皇甫岑,你都没有听过?”

洛阳离东郡说起来还真是挺远的,在东汉,这个时代的消息,如果不是关乎国家大事,一般来说都是很闭塞的。所以那人说自己没有听到也属正常。

“呃。”皇甫岑驾马狂奔,自然没有理会身旁的酒鬼。这个家伙嘴太臭,也不知道是在夸奖自己还是在损自己。

“大汉名士,论道蔡邕,大闹太学,呃,还真是……”一时间在马上的那人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皇甫岑,说实话,士人在民间的口碑还是不错的,那人虽然出身寒门,但对名士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听酒鬼这么一说,那人对皇甫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大汉几百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狂生了。”酒鬼骑马赶路中还不忘饮上一口酒水。

那人想想后,连忙摇摇头,看向酒鬼道:“不对,不对呀,你们不是说出辽东做买卖吗?”未待酒鬼解释,那人继续问道:“照理说,从洛阳去辽东应该不会走这条路啊,而且你们也应该不是商人吧?”

话到此处,那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瞪着两人怒问道:“费这么大的劲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此话一出,皇甫岑和酒鬼的马匹顿时放慢了脚步,皇甫岑转回头看向那人,面色严肃的说道:“我想辟召兄台为我治下行军司马。”

辟是指公卿或州郡长官征调某人为自己的掾属,也称召或辟召、辟除。如今皇甫岑为辽东属国都尉,那是属国一地长官,权比太守,而且还是军政两权共掌。皇甫岑要请这人,自然为辟召。

“辟召?行军司马?”那人一怔,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竟然会是一郡之长,还真是让人惊奇。

“这算什么。”酒鬼摇摇头笑道:“你要是知道我们去往哪里任职,你就会更惊讶了。”

“哪里?”

“辽东属国。”

“辽东属国?”那人大惊失色,从新打量着两人,然后道:“混账,国家大事,岂可儿戏。如此重要之地,竟然会让一个不及弱冠之人担当,岂不是误国!难怪在酒肆之中说些什么辽东之事……”

骑马的皇甫岑闻此,脸色一沉,身后这人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嘴中嘀咕了一句:“那个……我貌似早就成年了。”

“呃。”那人耳力极佳,然后顿顿道:“成年也不行,如此年纪就担任辽东属国的都尉,你说你是不是向宦官使钱了?”

那人也浑然不惧皇甫岑,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呵呵。”酒鬼放慢马匹的步伐,然后开口道:“使钱倒用不上,主要是他有靠山啊!”

“靠山?”那人不悦道:“是曹节还是张让?”

“哼!”这回没有轮到那人鄙夷了,皇甫岑就已经不悦的轻哼一声,然后低声道:“我至于要讨宦官的好吗?”

酒鬼随即补充道:“当然,如果要使钱了,还有靠山的他也不用去辽东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那人思考一下,觉得酒鬼之言不假,然后继续看向酒鬼。

“别看我,别看我,我还真就不知道。”酒鬼故意装糊涂,然后开口道:“兄台,我见你甚是担忧皇甫岑能不能治理辽东属国,那你何不去往辽东协助一番。”

“哦?”闻此,那人才明了的看向酒鬼,然后开口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事情呢,原来闹了半天,你们这是在给我下套,告诉你,连门都没有。”

闻此,皇甫岑停住马匹。

一旁的酒鬼也转身看了一眼皇甫岑,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道:“得,没辙。”

皇甫岑跳下马来,看着那人,然后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兄台,皇甫岑乃是真心想请先生相助。”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助你?”那人重新打量着皇甫岑和酒鬼,却见两人却跟一般的官吏不同,随即开口问道。

“嗯。”皇甫岑点点头。

“为什么这么确信我有那份能力帮助你。”

见皇甫岑神色很正,酒鬼也是一脑袋雾水,原以为皇甫岑是偶遇,觉得面前之人是个人才,可是眼下皇甫岑的样子,分明是知道面前这人是谁。

皇甫岑缓缓抬头,然后看着面前之人,平静的回道:“东郡东阿人。”

“我是东阿人。”那人并不否定。

“表字仲德。”

那人继续点点头。

皇甫岑怔了怔神色,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后开口道:“不知道,岑是称呼兄台为程昱还是程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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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解释一下,在灵帝末期,太守同刺史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刺史只有监视之责,却无管辖之职。而皇甫岑的属国都尉同比太守,官职如此之大,却是因为当时的洪都门生,每个人外放大多是一郡太守就是一州刺史,鸿都门生确实得到灵帝的大力栽培。而一般州郡推举的孝廉也不过入朝为郎中,三年后外放各地郡守的辅官,正史上公孙瓒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