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卿轻轻一笑,说:“你虽看似寻常,到比我想的要有趣些,能够与你聊上这一壶茶的时间已在我意料之外。与玄公子相处,阻拦他与紫瑷的好事,他自然会百般羞辱于你,你只当他是病着不必计较,待他清醒自会恢复正常。”

冼紫芫长长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出神,略停一会,轻声说:“想想都觉得可怕,婉姨,紫芫究竟要如何做才好?”

“玄公子让人捎信于我,说他新得了一只古琴,请我前去瞧瞧。”婉卿平静的说,“我知他意思,他是想让我带着紫瑷一同前去,这些日子你母亲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紫瑷身旁,他又不能总是找理由去关家凑巧遇到紫瑷,只能让我带紫瑷与他相见,明日一早,你换身和紫瑷相仿的衣服与我同去。”

“为何要换身与姐姐相仿的衣服?”冼紫芫怔怔的问,“难道婉姨是想让紫芫假扮姐姐不成?这断断使不得,紫芫与姐姐虽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女,却与姐姐相去甚远,绝对瞒骗不过。”

婉卿淡淡一笑,“我何时说过要你假扮紫瑷,你是紫芫,不必假扮紫瑷,我只是希望玄公子能够一次就记得你,到时他看你穿着与紫瑷相仿的衣服一定会非常生气,会羞辱你,觉得你与紫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只有这样他才会记得你,到时如何应对你自己思量。”

冼紫芫看婉卿似有疲惫之意,立刻起身说:“已经打扰婉姨很长时间,紫芫谢谢婉姨提醒,回去后自会努力思量。”

婉卿确实有些累,天气燥热,加上她又抚琴许久,再与冼紫芫聊了一壶茶的时间,眉宇间确实涌上了几分倦怠,见冼紫芫乖巧的提出告辞,语气温和的说:“好,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会让阿珍过去叫你。”

一夜无事,却依然一夜难眠,冼紫芫早早醒来,隐约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昨晚小春去母亲处呆了一会便赶了回来,只说和夫人说这一日去求婉姨娘帮忙,夫人到没说什么,只是听,然后便打发她离开。按着婉卿的嘱咐,小春已经早早准备妥当与大小姐相仿的衣饰。

冼紫芫刚刚换好衣饰,就听到外面阿珍的声音:“二小姐,准备好了吗?婉姨太太说,已经和老爷说好备妥了马车。”

“已经好了。”小春迎出门,后面是冼紫芫。

阿珍笑笑说:“婉姨太太说,小春姑娘就不必跟着了,连奴婢也是不必跟着的,有些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婉姨太太和二小姐一同前往就行。”

小春犹豫一下,看向冼紫芫,冼紫芫点点头,心想:肯定是要出丑的,就算是和小春关系再好,也还是少让一些人看到自己被玄易羞辱的好。“小春,你在家歇息一日,估计我也就是去去就回。”

“嗯,二小姐您小心些。”小春担心的说,“奴婢在家候着。”

跟着阿珍到了马车前,阿珍扶着冼紫芫上了马车,笑着说:“二小姐,您自个小心些,不过,有婉姨太太在,总会帮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