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回去?”男子打趣道。

玄易喝了口酒,很是悠闲的说:“若是你不担心若水妹妹此时的情形,我到想在这儿再留上几日,你酿的酒一向是我喜欢的,我还没喝够。要不,我们二人摆上棋盘,边喝边下,我酒醉你茶醉,再罢休,如何?”

男子知道玄易拿自己对若水的爱慕打趣,笑着说:“你一向如此,算我怕你了,听说你要来,早已经将酿好的酒装了坛给你备好。你来大兴王朝也有些日子吧,见过皇上,再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再来见我,想来也担心着冼紫芫的情形,回去吧,我也不留你。”

玄易哈哈一笑,却不再回答,是的,他确实很想念冼紫芫,虽然知道他人不在,留下的人也足够保护冼紫芫的安全,却还是担心,他不在,很多与他有关的人事世事便要冼紫芫出面打理,他离开的这十几天里,她一切可好?

尤其是,在知道她有可能不能嫁人,暂时不合适生儿育女,心中想着立刻返回乌蒙国,好好的弄清楚是怎样的情形,如果紫芫身体不能承受,他宁愿放弃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大兴王朝未来的皇上人选,宁愿违背忆白前辈和玥皇的托付,另外寻个合适的男孩子送到大兴王朝。

但愿一切只是没有必要的担心,他要他的紫芫好好的。

琉璃将熬过的药渣依着冼紫芫的吩咐倒在逍遥居外面百米外的地上,看着有些马车碾压而过,一会会有皇宫里的人悄悄取走一些药渣去宫里请太医查验成分,以确定冼紫芫是不是真的感了风寒,还是有意回避含玉公主下嫁关宇程的婚事。

琉璃从逍遥居护卫口中也得知,每次护卫外出抓药的时候,药方都会在药铺里消失一会,取药总是慢的可以,但护卫依着冼紫芫的吩咐,一直很有耐心的装作不知道,一直很有耐心的等药配齐。

含玉公主下嫁的这天,天气糟糕的很,风大的可以将人从地上卷起来刮到天上般,含玉公主的嫁妆很多,担夫们几乎是睁不开眼,完全是凭感觉在风中走着,甚至不敢吆喝,一张嘴,风就能呛死人。

这样的天气确实不适合外出,也不适合举行婚礼,但这应该不是冼紫芫拒绝去参加婚礼的理由,她的脸看起来比前些日子胖了些,身子看着也微微有些虚胖,气色到好的很,面色也挺红润,但人就是特别容易倦怠,最喜欢一个人窝在椅子里盖着薄被看会书,或者闭目休息。

饮食比前几天挑剔了些,不喜欢的食物是一口也不吃,喜欢的食物会吃好多,一天要吃好几餐,这样,出现在含玉公主下嫁关宇程的婚礼上肯定会被某些人看出端倪,这应该才是冼紫芫避免出现在婚礼上的原因。

只是,琉璃开始还是有些担心,那天,冼紫瑷来要了可以受了重伤也不会死的药,她还真是怕含玉公主下嫁关宇程的婚礼当天,冼紫瑷会闹出人命官司来,心中一直猜测死的会是谁。

“你在这里转来转去的做什么呀?”冼紫芫看着琉璃面色不安的在房间里不停的找事情做,但其实就是转过来走过去的,伸手从果盘里取了个桔子,慢慢的剥了皮,取了一瓣放在口中,微酸,微凉,咽下去,喉咙里很舒服。

琉璃立刻停下脚步,但还是有些不安稳,手微微的揉搓着,看着冼紫芫喃喃的说:“今天风真大,琉璃外出倒药渣的时候差点给吹跑。”

冼紫芫听了听外面的风声,虽然门窗关的很紧,还是可以听到呼呼的风声似乎随时可以撞进房间里,点点头,轻声说:“是呀,今天的风好大,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好日子,为含玉公主选下这个日期的人大概是活的不耐烦了,一心想要寻死才特意挑这么个日子。”

“听说最后的日子是关家夫人亲自定下来的。”琉璃迟疑一下,也许是冼紫芫的声音很是安静温和,透着让她踏实的安抚感,所以她的语气不再像第一句那样局促,“关府的事情现在改由关家少夫人,也就是您的姐姐打理,不过与关宇程有关的事情还是关夫人自己做主,这个日子是前些日子关夫人特意挑出来的,哪想到今天会这样天气糟糕。”

冼紫芫轻轻一笑,轻声说:“就我那个坏心肠的姐姐,她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定是事先询问了很多人,特意引着关夫人选择这个日期,不用想也可以猜得出来,今天这个日子一定是姐姐特意在关夫人面前提及不可以用,关宇鹏一定也在场,只要是姐姐越表示不可以的日子,关夫人一定是越要选,结果就是这样了。”

琉璃有些错愕的看着冼紫芫,她越来越觉得,冼家姐妹二人虽然看着不和睦,但在某种情形下,却比其他姐妹更加的团结,比如这些事情,如果按照所谓君子的看法,一定是会大骂冼紫瑷恶毒心肠,但冼紫芫却用调侃的语气说出冼紫瑷的打算,却没有丝毫的评价,虽然用上了坏心肠这三个字。

她突然喜欢起这对姐妹相处的方式,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互不干扰,甚至不评价对方,不喜欢也不过是用调侃的方式嘲讽几句,但绝对不横加干涉,甚至有时候还会适当的帮上一把。

“含玉公主一定是恼死了。”琉璃担心的说。

冼紫芫看了一眼琉璃,微微一笑,轻声说:“你放心,今天不会出什么事情,姐姐也不会杀人,自打姐姐从我这里把药取走,你便开始提心吊胆,你放心,姐姐肯定会对付某个人,但绝对不会牵扯到冼家,姐姐虽然看不起父母,却不会对自己的父母下手,更不会让冼家因为自己出事,再说,还有我在这里搁着,若是冼家真的出了事,我自然不会不管,会央求玄公子帮忙。”

琉璃还是不太放心,看着冼紫芫,“她会杀掉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