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扶母后去歇息。”皇上提高些声音,“朕的母亲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小性子,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要束缚着一些,不要凡事都纵容着,要是落了话柄在市井间,那才是误了朕母亲的清誉!”

太后娘娘盯着自己的儿子,觉得头晕的厉害,声音终于冲出喉咙,哆嗦着说:“来人,去叫含玉过来,哀家要见她。去呀!”

“含玉已经出嫁,嫁给了关府的二公子关宇程,母亲,难道您忘了不成?她如今已经陪着驸马去了边关,就算是您立刻想要见她,也要派了人去送了书信,她才可以赶回来,只是这还需要一些时间。”皇上温和的说,“母亲若是思念含玉,过些日子让她回来瞧瞧您。但是,孩儿让她去边关也有安排,还实在是不好让她频繁回来看你,到底是国事更重要些。”

太后娘娘闭上眼睛,这个狼心狗肺的混帐东西。

“去找些本分的奴才过来。”皇上的眉头蹙起,声音一冷,对身旁自己的奴才说,“母亲院落里的这些奴才都被母亲给惯坏了,竟然没了主仆之分,不问朕的吩咐,这样的奴才最是要不得,朕将母亲交给你们伺候,还怕你们从中使坏害了母亲。至于这些奴才,都乱棍打死吧。”

“你敢!”太后娘娘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你是皇上,但这是哀家的院落,这儿的事还是哀家说了算。”

“孩儿是为母亲好。”皇上并不退让的说。

“那你就试试。”太后娘娘也沉下声音。

虽然死几个奴才没什么,但这些奴才都是她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对她最是忠心,在宫中,如果身边没几个忠心的奴才,很多事情做起来就相当的麻烦,也相当危险。

她现在真是后悔极了,真不应该让含玉离开她去边关,想到让含玉去边关也有可能是皇后的主意,更是气恼万分,口中继续说:“你若是杀了他们,哀家就加倍的对待你的女人,哀家从来不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她既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得罪哀家,只要哀家还活着,必定不会放过她。”

皇上到没有立刻接话,他相信母亲的话,当年为了帮他夺到皇位,母亲曾经如何的心狠手辣,他可是亲眼目睹,他同样也相信,如果他现在杀了母亲身旁的这几个奴才,母亲总会有办法同样的杀掉皇后,甚至是自己身边的忠仆,虽然含玉现在不在母亲身旁。

“立刻在哀家面前消失。”太后娘娘哑着声音说。

皇上犹豫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母亲脸上的表情决绝而冷漠,他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是他杀了那几个违背自己意志的奴才也不过是让母亲更加的厌恶皇后,于是他决定选择退一步,“好,孩儿就不打扰母亲歇息了。”

看着皇上带着他自己的奴才们离开,太后娘娘长长出了口气,看向房间里面色显出惶恐不安的奴才们,沉声说:“这几日不要离开院落,没有哀家的同意不许任何人踏入院落半步,另外,让暗卫去边关联络含玉,煜儿的失踪一定和皇后有关,她就是不想煜儿继承皇位,哀家一定不可以让她得逞!”

“是。”所有的奴才都明白,太后娘娘已经和皇上闹翻,在他们娘俩合好前,他们这群人的性命是随时可能丢掉的,尤其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去带皇后娘娘去冷宫的奴才更是提心吊胆,不晓得明天是生是死。

“会不会关家与皇后娘娘串通一气?”一个奴才斗胆轻声说,“是关府的关夫人一再向太后娘娘您提及为她的小公子求一位太后娘娘的孙女为妻,含玉公主下嫁后,关府竟然同意关家大公子离开边关,放弃在边关的权力,让根本不懂得用兵的二公子去边关,这根本说不通,而且还同意含玉公主跟随。”

太后娘娘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这个奴才的话相当有道理。

“今晚都警醒点。”玉润也在一旁轻声说,“大家都不要睡的太沉,发生今天的事,皇上回去后和皇后娘娘提及与太后娘娘的争执,皇上虽然不会和太后娘娘闹别扭太久,但皇后娘娘肯定会记恨在心,一定会对伺候太后娘娘的人下手,大家一定要小心。”

太后娘娘点点头,“玉润说的不错,皇后那个人最是心狠手辣,哀家虽然会尽力保你们平安,但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所以,你们也要警醒些。”

正说话间,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听到耳中透着不吉祥。

“什么人?”玉润走出房间,到了院落里,声音略微一提。

“奉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吩咐,带伺候太后娘娘的几个奴才过去问话。”是一个太监公公的声音,尖细中透出几分得意。

太后娘娘面色一沉,皇后那个贱人竟然这么快的对自己的人下手!

玉润回头看了一眼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冷漠的说:“告诉他们,哀家已经倦了歇息了,若是活得够了,就在门外继续聒噪,皇上护着皇后,却不会护着他们,再乱叫,哀家立刻让人取了他们的性命。”

玉润知道这个时候没有回头路可走,她是伺候太后娘娘的贴身奴婢,如果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反目,最先倒霉的一定是她这样贴身伺候太后娘娘的人,而且下场可悲,最好的也是殉葬,她还不想死。

“太后娘娘已经歇息下了,你们不要在外面讲话,吵到太后娘娘歇息,可是死罪。”玉润提高声音,尽量冷静的说,“太后娘娘有旨意吩咐,若是来传信的公公活得倦了,太后娘娘不介意让保护她的人送公公早一步西去。”

外面传信的公公一窒,他知道,太后娘娘一向谨慎,虽然不太经常出面管理后宫的事情,但一向有暗卫保护太后娘娘,而且武艺不俗,这样一想,觉得后脊梁一凉,犹豫半天,也没敢再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