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瑷并不抬头,只看着眼前的地面,轻声说:“那日,在庙中为太后娘娘祈福的时候,含玉公主曾经与宫中一位贵人起过争执,紫瑷无意中听到一些不该紫瑷听到的事情,原本是打算忘记,但今日却想了起来。”

“是皇后那个女人吧。”太后娘娘嘲讽的说,“宫中的贵人?!能够和含玉起争执的人,除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会有别人!”

“紫瑷不知。”冼紫瑷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怕的厉害,“只听到那位贵人对含玉公主说:若是你敢说出此事,本宫一定会亲自出手收拾你,你与煜皇子兄妹情深,但也情深的太厉害了吧,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偏偏要学什么**之事!含玉公主很大声的说:含玉与煜哥哥兄妹情深,哪里有你想的这样龌龊,煜哥哥心底善良,比你强上百倍千倍,他才是乌蒙国未来最有可能继承父皇皇位的皇子,你一个外姓人,休想!”

太后娘娘完全不怀疑的说:“哀家一直知道她心存野心,一直想要做个如同始皇后般独揽大权的女人,呸,凭她也配,看她选的那个皇子就知道,懦弱卑微,不过就是一个傀儡。哀家心中就怀疑这件事与她有关!”

冼紫瑷声音略微一提,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般,说:“紫瑷有事想要求太后娘娘成全!请太后娘娘一定要答应紫瑷的请求。”

太后娘娘眉头一蹙,不耐烦的说:“是要请功吗?”

“不是。”冼紫瑷立刻语气坚决的说,“紫瑷发现此事后,立刻借口回冼家帮着筹备琉璃姑娘和紫瑷大哥的婚事离开关府几个时辰,原以为要很麻烦,没想到相公和公公立刻就答应了,还再三嘱咐紫瑷要好好的准备琉璃姑娘的亲事,说是琉璃姑娘是太后娘娘的奴婢,最是能讨太后娘娘的欢心,紫瑷心中更是生疑,便找了妹妹紫芫商量此事,一则妹妹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最是可以信任,而且紫芫还是太后娘娘的义女,最是得太后娘娘信任。紫瑷将所有事情和妹妹说过,并说出紫瑷的打算,但需要太后娘娘成全。”

“姐姐的意思是,她想亲自去大兴王朝,悄悄打听出煜皇子的下落,并且想办法传了消息回乌蒙国给太后娘娘,如果劫持煜皇子的人知道了太后娘娘已经猜出煜皇子的下落,怕是会打草惊蛇,伤害到被劫持的煜皇子,万一对方一时害怕对煜皇子下手,这样的结果最是不好。”冼紫芫看着太后娘娘,语气认真的说,“所以,最好是有一个可信的人悄悄赶去大兴王朝。”

“她一个人?”太后娘娘似乎是并不反对冼紫瑷的提议,却一脸的不相信,“她不过是一个弱质女子,不会武艺,如何去救了煜儿回来?”

“紫瑷会尽全力,想出最好的办法救回煜皇子。”冼紫瑷表情认真的说。

“姐姐的意思是,冼家铺子有生意与大兴王朝来往,目前大哥要娶琉璃姑娘,新婚之时自然不好让琉璃姑娘独守空房,而父亲还要照顾已经怀有身孕的婉姨娘和身体一直不好的母亲,也不能离开,大兴王朝的生意需要有人去查看一下,她便借用这个机会代替大哥去大兴王朝。”冼紫芫轻声说,“玄王府的身份太特殊,去了容易引起劫持之人的注意,而且这件事,玄王府也不想介入其中,紫芫只能一旁担心。姐姐需要太后娘娘全盘的信任她。”

太后娘娘点点头,“是你的姐姐,哀家自然是相信的。”

“姐姐想请太后娘娘下个旨意。”冼紫芫语气平缓的说,“冼家铺子的少掌柜要娶琉璃姑娘为妻,既然是娶了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奴婢,便不好再与大兴王朝有生意上的来往,或者说不方便此时再与大兴王朝频繁来往。含玉公主下嫁关府二公子后去了边关,如今关家长公子正好留在京城,也能腾出时间来打理关府的事情,就暂时由姐姐代替大哥打理一下冼家铺子在大兴王朝的生意,并且同时打探一些大兴王朝与乌蒙国有关的事情。”

“好,哀家答应你。”太后娘娘表示同意。

“紫瑷真正想要求太后娘娘的并不全是这些。”冼紫瑷轻声说,“紫瑷是皇上亲自为媒嫁给了关家长公子,虽然相公一向不喜欢紫瑷,甚至不愿意紫瑷有关家的骨肉,不愿意亲近紫瑷,只把紫瑷当成一个摆设免太后娘娘和皇上不高兴,但紫瑷实在不想亲自看着相公一家因做错事受责罚。所以,紫瑷亲自去大兴王朝打探煜皇子的消息,也是为着可以避开关府的是非,为着不能亲手帮着含玉公主和煜皇子对付窥视乌蒙国皇位的人而赎罪,紫瑷离开后,关府发生什么,紫瑷可以装作不知。”

太后娘娘静静盯着跪在地上的冼紫瑷,好一会才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紫瑷不知道。”冼紫瑷立刻轻声说,“紫瑷只是忠心听从煜皇子和含玉公主的吩咐,达成煜皇子希望乌蒙国天下太平的愿望。”

太后娘娘点点头,“煜儿果然没有看错人,哀家会记在心上,救回煜儿,哀家一定好好的嘉奖你。”

“谢太后娘娘恩典。”冼紫瑷稳稳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今天的火是怎么引起的?”冼紫芫转移开话题,面带困惑之色,“何人如此着急,竟然这样急着表现自己的权力,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尤其是宫里的人,太后娘娘您如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身份地位。”

“哼,除了皇后还能有谁!”太后娘娘冷漠的说,“真当哀家老了不成,哀家绝对不会放过她,她竟然教唆着哀家的儿子对付哀家,哀家的儿子只有哀家可以吩咐,一个不过是做了皇后的女人竟然想要独占所有荣耀,真是急着去赴阎王的约!”

“皇后?”冼紫芫有些不太相信的重复一遍,“她竟然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