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到底太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

冼紫芫恭顺的垂下头,轻声说:“您是太后娘娘,是乌蒙国最最尊贵的女人,又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是皇后娘娘的婆母,您代表着乌蒙国的权利,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也许是太后娘娘您误会皇后娘娘了,紫芫觉得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人会愚蠢到和您做对,更何况,这后宫皇后娘娘也仅仅次于您,她手中的权利已经足够她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听着冼紫芫犹豫的言语,太后娘娘冷冷一笑,“紫芫呀,你实在是太天真了,难道她会满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她不会,所以她要对付哀家,对付哀家的最好办法,就是先对付哀家身边的人。”

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仍然是一脸的无法确定。

“这些事,太后娘娘有足够的时间处理。”一旁的冼紫瑷突然开口,用略微有些责备的声音,对着冼紫芫,“现在最紧的事不是判定是不是皇后娘娘暗中对付太后娘娘,而是尽快的寻找回煜皇子,不论谁是幕后的人,只要煜皇子可以安全返回,乌蒙国的天下就还是太后娘娘的天下。”

“紫瑷说的有道理。”太后娘娘立刻赞同。

冼紫芫也同时点了点头,轻声说:“姐姐说的有道理,是紫芫想的不够明事理,姐姐以打理冼家铺子生意的理由赶去大兴王朝,可以暗中打探出煜皇子的消息,而太后娘娘您则可以以您的方式暗中查出所有的是非,除掉对付您的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太后娘娘点点头,看了一眼外面,此时外面早已经恢复了安静,她手下的那群奴才们也不是白白跟着她,经过开始的慌乱,还有这场莫名的火灾,那些奴才们已经稳定了心绪,知道必须要保证太后娘娘无事他们才会无事,已经各自重新打点起精神。

“外面的奴才们已经不像开始的时候那般慌乱。”太后娘娘侧耳听了听,确定外面是真的没有什么喧哗,“哀家多少也有亲自教导过他们,要是一场小小的火势就让他们乱成一团,那哀家真要食不知味寝不得安了。”

冼紫瑷看了一眼冼紫芫,向太后娘娘再施了一礼,轻声说:“紫瑷不想多耽误时间,想着尽快的回去关府寻个理由离开,所以想请太后娘娘再帮紫瑷一次,您可否以琉璃姑娘的亲事为由,下个懿旨,吩咐暂由紫瑷打理冼家铺子与大兴王朝有关的生意?”

“可以。”太后娘娘答应的极是爽快,吩咐玉润去备了纸张笔墨,写下一道懿旨,盖妥自己的印章,交给冼紫瑷,“哀家会安排乌蒙国留在大兴王朝京城中的一些死士配合你,有什么消息或者有什么行动,可由他们代为办理。”

“谢太后娘娘。”冼紫瑷恭敬的接过懿旨,“紫瑷一定不辱使命。”

离开太后娘娘的院子,坐回到马车上,冼紫瑷向后仰靠在马车里,闭上眼睛,略微有些讽刺的说:“多么聪明的太后娘娘呀,从最初对我厌恶透顶到如今无比信任,不过是我这个棋子过了河,有可能替她打下一片天地,我呸!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她会死在我的手中,她会不会后悔今天对我的重托?”

“会。”冼紫芫声音有些清淡的说,透着三分凉意。

冼紫瑷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冼紫芫,冼紫芫似乎并不奇怪冼紫瑷的注视,面上的表情依旧,甚至也同样的静静看着冼紫瑷。

“我会不会栽在你手里?”冼紫瑷有些怀疑的问,“你怎么有一点未卜先知的味道?仿佛每一步,你都已经事先知道。你警告过我,这天下可以由着我作乱,只要不伤害到玄王府,你便不会过问,难道你真的会在玄王府和我之间选择玄王府,哪怕玄易他根本不爱你,只是利用你,因为你长得像若水?”

冼紫芫并不回答冼紫瑷的问题,只静静看着冼紫瑷。

冼紫瑷轻轻吁了口气,她已经在冼紫芫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你肯定会,只要我对玄王府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你一定会对付我!以前,我有足够的信心收拾你,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愚蠢的小丫头,软弱可欺,但如今,我可以肯定的说你绝对不是一个无害的人,你就像最毒的蛇,哪怕冬眠也会在苏醒的瞬间致人于死地。”

“美女蛇也会。”冼紫芫淡淡的说,“姐姐,大兴王朝一行,绝非易事,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完成紫芫和太后娘娘托付的事情吧。你若是能够顺利的完成紫芫交办的事,太后娘娘托付的事你便可以顺道完成,这乌蒙国的天下就是煜皇子的,你将会是煜皇子的皇后,乌蒙国新的皇后娘娘。”

“你说。”冼紫瑷突然抿了一下嘴唇,有些向往的说,“如果我真的能够接近大兴王朝的皇上,以他对若水那丫头的迷恋,我会不会有机会成为他的女人,然后再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娘娘,相比较来说,大兴王朝的皇后娘娘权势更大。”

冼紫芫微微一笑,平静的说:“姐姐的梦做得好厉害。”

冼紫瑷瞪了冼紫芫一眼,半带恼怒的说:“用得着你提醒!”

小佩忍不住抿嘴一笑,她颇是喜欢冼紫芫这种不动声色调侃人的方式。

一旁的琉璃也轻轻笑了笑,世间的事真是难说,之前这对姐妹的关系是何等的糟糕,如今却可以这样说说笑笑。虽然并不见得就是姐妹如何的亲密无间和融洽,但至少相处称得上愉快。

冼紫瑷换回自己府上的马车赶回关府,离关府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驾驶马车的琉璃,“前面就换回那个被你弄昏迷的车夫吧,我怕万一有人看到你与我在一起,心中生出忖度。”

琉璃点头,将关府的马车停靠在一处小树林处,跳下马车走进小树林,从里面拖出一个昏迷的男子,然后丢在马车上,在这人耳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拍了拍马车前面的马,然后迅速闪身躲进小树林的暗影中,马车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