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姐姐她会放过太后娘娘吗?”冼紫芫轻轻叹了口气,似乎读得出小佩心里的念头,慢慢的说。

小佩一怔,瞟了一眼自己一旁的冼紫瑷。

“太后娘娘说,紫瑷腹中这个孩子留不得。”冼紫瑷温柔的说,“虽然是煜太子的骨肉,紫瑷救回了煜太子也有功,可惜紫瑷是关府的人,是一个嫁了人的女人,是残花败柳,所以孩子也要不得。紫瑷虽然貌美若花,却没有花朵那般柔弱,想要紫瑷不好过的人,紫瑷也必定不让她好过。”

小佩挑了一下眉毛,脱口说:“难不成全天下的人要对付你,你也要杀了全天下的人?”

“有何不可?”冼紫瑷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小佩,“若是全天下的人想要紫瑷死,那紫瑷还留着这天下的人做甚,一个人活着至少是活着,好过全天下的人畅快的活着,却偏偏要紫瑷一个人去死。”

“如果煜太子也想要你死呢?”小佩好奇的问。

冼紫瑷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认真的说:“若是煜太子是这样的人,那这乌蒙国的皇上就只能是个女子了!”

小佩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冼紫瑷,想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说一下你的计划。”冼紫芫淡淡的说。

“随机应变。”冼紫瑷眉头微微一蹙,看着冼紫芫,轻声说,“我的计划就是随机应变。宫里会发生什么,紫瑷就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冼紫芫点点头,淡淡的说:“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吧。”

小佩真是想不出,这算什么计划!“夫人,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去了宫里,那里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地盘,王爷不跟着的话,出了什么事,罪名也会落在玄王府的头上,而且,您虽然会用毒,却不会武功,万一有什么闪失?”

“没事,我会陪着紫芫一起。”玄易平静的说,“既然冼紫瑷也没什么具体的打算,或者说,她目前还不想告诉我们她的具体打算,那我们也就只好随机应变,发生什么应对什么。如果一定要发生什么大事,那就让大事关在宫门里面,市井百姓们能够听到的,看到的,只能是成王败寇之后的胜者所言。”

“谢谢玄王爷,紫瑷无以为报,全当紫瑷欠王爷一条命。”冼紫瑷再次跪下,她可以承冼紫芫的情,但对于玄易的帮助,她不能不言谢。

关府,大门紧闭,冷清的很,守在门口的奴才打着盹,又被冷风吹醒,强睁开眼,再次的闭上眼睛,有好些日子,关府门前没有什么人出现,更别提什么马车之类,京中百官就好像看不到关府这个府邸,就算是偶尔经过,也是快马加鞭的匆匆而过。

好不容易热闹了一下,也是昨天关府的大少夫人冼紫瑷回来,是宫里特意派了马车热热闹闹的送回来,还有宫里的护卫跟着,但是,今天一早就突然匆匆离开,离开的时候,大少夫人用面纱遮面,后来听内院的奴婢们偷偷讲,大少夫人回来,少爷因为怀疑大少夫人在大兴王朝京城的时候和被劫去大兴王朝的煜皇子不清不楚,确切的讲,是现在的煜太子,未来有可能成为乌蒙国皇上的一位太子关系暧昧,甚至怀疑二人已经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对大少夫人动手,打了大少夫人,大少夫人不得不匆匆避开。

守在门口的奴才一边打盹一边想,这事可是万万的议论不得,甚至听那些奴婢们偷偷说起此事的时候,他还立刻提醒说:“你们这些做奴才的,真是活得腻味了,在关府也不是呆了一日两日,怎么不懂得议论主子的事就是寻死?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大少爷听到了,你们得死,宫里听到了,你们也得死,真是不懂得有时候耳朵和嘴巴可以送你们下地狱!”

是的,不论事情是真是假,真的,大少夫人救了煜太子有功,奖赏自然是少不了,就算是真的做了什么出轨的事,煜太子感激大少夫人的救命之恩,也会网开一面,说不定还会进宫做了什么贵人之类,那可是可以随时要了关府性命的身份。

突然,有马蹄声传来,之前追随离开的大少夫人而去的关府的护卫中的一位返回,吆喝开门,正在打盹的奴才立刻睁开眼睛,匆忙的起身打开大门放他进去,奔驰的马蹄扬起地上的落雪,扑了奴才一脸,奴才打了个寒战,一时之间到没了睡意。

护卫跳下马,表情紧张的直奔一个小院落,里面,春姨娘正面色紧张的跪在地上,地上有碎裂的茶杯,茶水更是泼了一地,关宇鹏正坐在**,明显瘦削的脸上表情阴沉,眉头紧紧的皱结在一起。

“禀主子,大少夫人乘马车去了逍遥居,属下赶到的时候看逍遥居里来人接了她进去,留下几人在那里候着,属下先赶回来禀报。”护卫垂头禀报。

关宇鹏抬眼看着禀报的护卫,眉头愈发紧皱起来,沉声说:“她果然是去逍遥居避难,看样子,她确实相信她腹中的那个杂种可以换回我的孩子,哼!若是她敢欺负本少爷,本少爷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护卫一声不吭,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安全的。

跪在地上的春姨娘身体蜷缩成一团,有一片茶杯的碎茬正好在她的膝盖之下,刚才茶杯被告关宇鹏一把摔碎,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却正好跪在这片碎茬上,然后狠狠的扎进她的膝盖里,这个时候早已经鲜血湿了衣服,并且慢慢晕了膝盖处的一片地面。

“滚!”关宇鹏厌恶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春,这个可恶的女人,是冼紫瑷送给他的,整天是一张小心翼翼的脸,就那张再平淡不过的脸,还想着如何的讨好他!一想到她是冼紫瑷送给他的人,他就满心的厌恶,就想把她当成冼紫瑷一般狠狠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