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芫并无把握。”冼紫芫长长吁了口气,事情已经这样,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心中想,若是早知要对付这样一个难缠的富家公子,她一早应该就练好伶牙俐齿,“但凭玄王妃作主,不过求一个玄王妃心中轻重取舍。”

玄易哈哈一笑,然后语带嘲讽的说:“冼紫芫,你确实比你姐姐心思多一些,若是换了你姐姐,只会咽下所有的委屈应下本公子吩咐的事,你却考虑的十分周到。好,本公子就容你一次,但在你姐姐出嫁前必须亲手绣成,而且要本公子看着中意。”

冼紫芫松了口气,虽然牡丹图案繁杂,但有小春帮忙应该不是太困难,“谢谢玄公子宽容这一次,紫芫一定完成。”

接下来,玄易不再理会冼紫芫,递了张清单给冼伯腾,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这是玄王府要送于关府表示祝贺的礼单中有关衣饰的部分,你仔细去办,若是出了纰漏定不饶恕。”

“是,是,是,属下一定照办,一定照办。谢谢玄公子。”冼伯腾抚了一下额头的汗意,才发觉自己手心中也全是汗意,手中拿着的礼单一直在颤抖。

“下去吧。”玄易冷漠的说,依然不看冼紫芫。

冼伯腾带着女儿冼紫芫一同离开书房,刚要抬步,觉得双腿酸软,根本动弹不得,只得扶着女儿的胳膊一步一步挪出了玄易的书房,出来看到外面的阳光,只觉得心中焦灼,眼前发晕,差点摔倒在地上。

“卿卿说的不错。”冼伯腾一边走一边哀叹,“你姐姐她越早出嫁越好,早一天嫁出去,冼府也好早一天得了安生,这位玄公子看着人很出众,脸上也带着笑,可怎么看怎么可怕,我们冼府两边都得罪不起,哪一边说句话,都足可以要了我们冼府上下所有人的命呀!紫芫呀,你姐姐这事真是生生要要了你爹我的命呀!”

冼紫芫没有说话,她也觉得累,手中拿着画卷不敢折损,还要搀扶着已经身体瘫软的父亲,早已经是没有多余的气力说任何的话。

“冼家二小姐请留步。”一个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一个中年模样的奴婢在后面紧几步赶了上来,客气的说,“王妃请二小姐留下来一起用饭。”

冼紫芫先是愣了愣,下意识收回扶着父亲胳膊的手看向来人,只是还未开口,就听得身边一声巨响,这才发现一直仰仗自己搀扶的父亲在自己这一松手时不曾提防竟然直直的摔倒在地上,一脸的痛苦模样,半天没有动一下。

“父亲,您怎么了?”冼紫芫吓了一大跳,顾不得理会和她招呼的中年奴婢,急忙弯下腰去搀扶父亲。

“来人,帮冼家二小姐扶冼掌柜起来。”刚才赶上来的奴婢立刻吩咐另外的奴才帮忙把冼伯腾搀扶起来,送到冼家马车前扶了上去。

洗伯腾靠在马车上,整个后背都痛,刚才那一下真是摔得不轻,完全没有提防,整个后背全部压在了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还有几块小石头硌了一下他的腰,估计要青瘀一片,疼上几日,“爹没事,你快去,不要让王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