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尹紫咬牙蹙眉,这回不能再说三王爷了,三王爷在候府出事之前,都一直跟定北候在一起。

这只死狐狸,苏尹紫暗自后悔,原来他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说,究竟是谁!”武烈拿过侍卫手中的鞭子,不断抖动,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声音,让苏尹紫微微颤抖。

“我没有,跟任何人里应外合,知道我今晚会来候府的,也只有三王爷一个人!”苏尹紫的话音未落,人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她额头上冷汗涔涔,衣衫被鞭子抽得破裂开来,刺骨的痛,让她更加清醒。

在她来不及吸气缓解疼痛的时候,第二鞭子又夹杂着怒气而来,她被打的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知道,今天晚上,若是继续装糊涂下去,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她扬起头,惨白的小脸在烛光下毫无血色,“是太子,太子救走了蝶舞!”

武烈手中的鞭子顿了下来,他冷笑着看着苏尹紫,上前用染血鞭子的手柄端起苏尹紫的下巴,“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吗?说,东西究竟在哪里?”

苏尹紫摇头,她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点都不知道。

铺天盖地的鞭子,再次的朝着她纤瘦的身体招呼过来,在她昏迷之前,她分明听见褚云夏的声音。

“看来,她已经招了,侯爷,你继续审问吧,我先告辞了!”

三王爷府,密室。

朦胧的灯光,晕染出一片橘黄,褚云夏阔步走进,他径直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对着暗处,焦急的道,“你的伤要不要紧?”

暗处一片沉默,明显有成年男子的呼吸声,片刻,男子的磁性声音传来,“我没事,小伤而已!”

“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被几个侍卫伤着……”褚云夏俊美的脸上,明显挂着担忧之色。

“我这几天恐怖不能再露面了,所有的事情,得辛苦你了,还有太子那边,他的右腰,需要多一道三分长的口中,以免武烈起疑!”暗处的声音,缓慢的道来。

“我明白,还有,你带回王府的那个女人,已经招出了太子!”褚云夏抿唇,俊脸一片凝重,很快,好戏就要开始了,他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她,有没有生命危险?”许久,暗处的声音,才问出这样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

褚云夏回头,仿佛想要看穿暗处人的心思,半响他才缓慢摇头,“武烈暂时不会杀她,没有找出那副烟雨图,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太子府,外面一片吵闹之声,太子褚云威皱了皱眉头,管家上前,垂首对着他说了几句什么,褚云威站起身,淡淡的道,“不许伤了她,让她进来!”

柳丝丝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头上的发髻,微微散乱,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她瞠着一双美眸,手中的匕首,横在自己的颈项间。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柳丝丝喘息,双目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步一步朝着太子府内走去。

“蝶舞姑娘这是做什么?”褚云威长身玉立,眉头皱成一团,不解的看着柳丝丝。

柳丝丝一步一步靠近太子,目光坚定,口气却森冷,“太子殿下,民女这是没有办法,姐姐她身陷候府,放眼天下,能够救得了姐姐的,也只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若是不答应救下民女的姐姐,民女只好死在这里!”

“蝶舞姑娘切莫冲动,定北候武烈性格虽然鲁莽,却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姑娘有什么事,大可直接上门理论……”褚云威说出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太子殿下这就是不答应了?定北候残暴,并且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姐姐在那里,如今已经是生死未卜,现在殿下不肯出手相助,民女只好血溅当场,以后阎王殿下,民女再报太子的恩德!”柳丝丝说完,闭上眼睛,刀刃就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褚云威大惊,慌忙上前,众侍卫一哄而上。

褚云威一掌打下柳丝丝手中的短刀,柳丝丝睁开眼睛,眸中满是凄苦之色,“太子殿下何必相救,就让民女和民女的姐姐,一死百了!”

褚云威刚想说什么,柳丝丝已经反手夺下侍卫手中的长剑,朝着自己的颈项抹去,褚云威再次阻止,长剑斜了方向,竟然朝着他的腰间划去。

柳丝丝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她感觉长剑划破什么,才睁开眼睛,褚云威的右腰眼已经多了条三寸长的剑伤,她大惊,脸上煞白,手中的剑无力落下。

褚云夏捂着腰,殷红的血汩汩流血,他皱眉道,“还请姑娘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有活着,才有报仇的希望!”

“可是,可是我……”柳丝丝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大哭一声,捡起地上的长剑,再次朝着自己的颈项抹去。

“姑娘这是为何?”褚云威不解,直接钳固住柳丝丝的双手,让她弃了长剑,再也不能动弹丝毫。

“我误伤太子,传出去,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呜呜,我一个人死了就好,我不要连累家人!”柳丝丝哭的双眼红肿。

褚云威叹息,放开柳丝丝,“蝶舞姑娘不必担心,这里都是我的亲信,没有我的吩咐,他们不会说出去,没人知道姑娘犯了大罪!”

“可是你呢?你会不会说出去?”柳丝丝哽咽,红着眼睛,委屈的看着褚云威。

褚云威摇头,“自然不会!”

“那你肯不肯帮我去救姐姐?”柳丝丝得寸进尺,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褚云威依旧避重就轻,引开话题。

“姐姐,我可怜的姐姐,她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为了救我,现在又落在定北候手中……”柳丝丝哭的甚为伤心。

褚云威正在头疼,怎么安抚这位姑娘,外面传来管家的通报声,“殿下,定北候在定北候府求见太子殿下!”

褚云威拿了拜帖,大怒,拜帖被他撕的粉碎,“这个混账东西,求见本太子,竟然让本太子去定北候府见他,他真当本太子好欺负吗?”

看着咬牙切齿的褚云威,柳丝丝美眸含泪,嗲着声音道,“太子殿下,这样他对你已经算客气了,他平日在候府,更是,更是……”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褚云威回头,对着管家道,“来福,带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好生照顾着,还有,更衣备马车!”

苏尹紫被带往前厅的时候,刚刚被一盆冷水浇醒,她脚步虚浮踉跄,肩膀上锁着厚重的铁链,每走一步,都叮咚作响。

“太子殿下……”她看清眼前的男子之后,呢喃出声。

“蝶依姑娘,你怎么被折磨成这样?”褚云威喘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只见一个带着倒刺的铁钩,从她瘦弱的肩胛缝中穿过,森冷的金属,带着斑驳的血迹,褚云威皱起眉头。

“太子殿下,丝丝,她还好吗?”苏尹紫摇摇欲坠,眼中的景物,都是双影。

“她很好,现在正在太子府!”褚云威再也顾不上什么,伸手抱住苏尹紫,在见她的第一面,他已经对这个顽强却倔强的小女人有了好感。

苏尹紫却痛得吸了一口气,她肩膀上得铁锁被狠狠一拉,她凄厉的尖叫,被拉的后退几步,离开了褚云威的怀抱。

“怎样?太子殿下,现在心疼了吗?这个小佳人,昨晚可是这样被我折磨了一宿……”武烈咬牙,满脸的络腮胡子,凶狠的仿佛森林的野兽。

苏尹紫却痛得吸了一口气,她肩膀上的铁锁被狠狠一拉,她凄厉的尖叫,被拉的后退几步,离开了褚云威的怀抱。

“怎样?太子殿下,现在心疼了吗?这个小佳人,昨晚可是这样被我折磨了一宿……”武烈咬牙,满脸的络腮胡子,凶狠的仿佛森林的野兽。

手中的铁索,被武烈抖的“叮咚”作响,苏尹紫的脸上也更加苍白了几分。

“侯爷,放了蝶依姑娘,小侄,任凭差遣!”褚云威定定的看着定北候,字字有力。

这已经是他肯做的最大让步了,苏尹紫知道,太子肯这么做,是真的在乎她了,可是她却因为经不住严刑,供出了太子……

“太子殿下,你走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代替我好好的照顾丝丝!”苏尹紫摇头,清眸已经蓄满泪水。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在乎她的。

“蝶依姑娘,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救你!”褚云威冷然,他一掠衣衫的后摆,赫然转身朝着候府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