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晚站在北门外,什么人也没见着。正要打电话,柏铭涛先拨过来了。

“往左边看……”

“噢。”

“看到车了吗?”

应向晚往左边看,不远处黑色的a8稳稳当当地停在路边,放眼望去,整条空旷的路就泊着这一辆车,她边小跑边应:“看见了,我就过来。”

“慢慢走过来。不急。”

“恩。”应向晚挂了电话又慢慢停下来,只是快步往那边走。

“上车。”

一到车里,暖气扑面而来,应向晚冰冷的脸被吹得渐渐化了。

“等你的礼物真不容易。说好十六回来的,我这都开学大半个月了。”

“有事情耽搁了。”柏铭涛伸手到后座要拿东西,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应向晚的视线,笑盈盈的双眼嵌在素净的脸上,夺光溢彩。他瞬间挪不开眼。

应向晚看着柏铭涛带着笑意的温柔眼神,心脏突突突突地狂跳,像是心房里住了一头狂乱的小鹿。

良久,柏铭涛不经意地移开眼神,把精致的礼盒递到应向晚怀里,“巴黎是你的期待,自然要出其不意地满足你,你才会感到惊喜。马卡龙是我的心意,所以我特意送来。”

应向晚垂眸看着怀里的纸盒,咽喉颤动,嘴角扬起好久,才轻声道:“谢谢。”那样的期待太用心,这样的心意太隆重,说不感动真的太虚伪。

这时候,她心里狂乱的小鹿已经渐渐安静下来,温驯地用鹿角轻轻地顶自己的脉瓣,温柔而又致命。

柏铭涛看着这样夹杂着满足、感动、喜悦心情的应向晚也不禁莞尔,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那陪我去吃晚餐。”

“恩?”应向晚茫然地抬头看他,然后瞪圆了眼睛:“你疯啦!?都几点了!”口气里是对他对自己肠胃不上心的责备。

柏铭涛觉得很受用,便顺杆往上爬,有点儿委屈地说:“一下飞机就开会开会开会……”

应向晚看着他带着期待的眼神,长长叹口气,“我快门禁了,附近随便吃点行吗?”

“好。我记得学生街好像有个德克士……”柏铭涛边说边启动车子,学生街在西门,离北门有好长一段距离,走路肯定是来不及了。

应向晚看着自己怀里的盒子,感觉它就是个潘朵拉之盒,不停地诱惑着自己。一会儿便觉得什么好客气的,也没什么好淑女的,我就是很想吃!所以她就打开盒子大快朵颐,吃到一半才发现,好像不对……

于是,她转过头问:“你吃么?”

柏铭涛微微回头,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移到自己嘴边,就着她吃过的那半块马卡龙张嘴全叼进了嘴里。

应向晚愣住,沸腾的血液慢慢涌上脸,灼得耳朵红得要滴血。

柏铭涛一脸享受地咀嚼嘴里的小饼干,明明不是特别热衷甜点的他,竟觉得这小圆饼味道格外的好。

应向晚默默地收回手,搭在盒边,整个人舒适地靠在座椅里,脸上露出羞涩又狡黠的笑。德克士里没有什么人,不用排队就可以点餐。

“你吃什么?”

“不饿,你吃吧。”

柏铭涛指着宣传单上的米汉堡套餐跟点餐员说:“这个给我一份。打包谢谢。”

应向晚看着,把手指着热可可说:“请把饮料换成这个。麻烦你。”

柏铭涛侧脸看到她明媚的脸,橘黄色的灯光在上面勾勒出别样的神采。

服务员很快把东西都打包好放在流理台上。

他一手拎起东西,一手亲昵拍应向晚的后脑勺:“走吧。”

“你住哪儿?”

“蓉院。”

柏铭涛在应向晚的指挥下,把她送到了离宿舍楼有一小段路的比较隐蔽的地方。

“拜拜。”应向晚朝他挥手。

“晚安。”

“恩。晚安。”

回到宿舍,应向晚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看这一盒子漂亮的饼干,暖暖的色彩让人挪不开眼睛。在礼盒和内盒的边缝上夹着一张奶油色的小卡片,飘逸有劲的三个字:给晚晚。

她把卡片放在台灯下,卡纸上的三个字被照得清晰明亮,她突然想起自己最喜欢的那句话:幸福和生活,都是可以期待,可以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