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我可以相信你吗?”倪东鸿说了句莫名其妙的

秦江意兴阑珊说:“我随口应承,你能相信吗?我纺不再发这种誓的,太沉重了。”

“小子!”倪东鸿牙痒咧咧嘴。如果不是看女儿特别依赖你,鬼才懒得跟你扯。“我本想将倪彩托付给你…”

嗯!秦江一听,慌忙举起手:“我纺!您完全可以信任我!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事实,我大老远跑来云南,扞护倪彩的心,天地可鉴。倪彩交给我,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保证让她吃香的、喝辣的、白白胖胖的!”

“…”倪东鸿抽搐一下脸皮。“你的誓言,象搞批发似的,张嘴就来。”

秦江讪讪干笑:“嘿,这不得看啥事儿嘛。”

倪东鸿为人坦率、严谨,甚至有些刻板,委实反感这类轻浮、刁滑的人,经历此次事件后,才不再着意于秦江肤浅的表面。

“实话说,将倪彩交给你照顾,我很不放心,下这决定,也算是豪赌一把了,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丑话就先说在前头,请记住‘照顾’的定义,不要挟恩以报,要求她为你付出什么,更不能欺负她、委屈她、勉强她,否则”倪东鸿双手左右摸索裤兜。

秦江急急地按住他的手,苦恼说:“行!您别动不动掏枪,我已经铭记在心了,”靠!就不能活得安全点吗!

倪东鸿哑然失笑:“干啥?我掏烟呢,要是有枪。我至于让人追到气喘吗。”话说没死在那孙子手里。倒差点死在你这小混蛋手里。

“哈!哦。”秦江悻悻撒手。

倪东鸿:“明白我意思吧?”

秦江蔫怏怏道:“明白,您老的意思是让我给她当保姆。”不让倪彩以身相许,还有啥搞头?可要想触碰佣兵大叔的逆鳞。还真得多掂量掂量自己地能耐。

“每个月,我会寄给你五万块,包括倪彩地衣食住行、学习、交际等等,剩下的是你劳务费,不算亏待你吧?”

秦江眼睛一亮,养活一个人。每月哪花得完五万块,发了发了!“大叔,您还有别的女儿吗?”

“什么?”

“咳,没事。”

两人话尽,已是日上三竿。

秦江搀扶倪东鸿回到榕树苑,苑里民兵、警察来来往往,仍有条不紊在清理现场,最悠闲地。莫过于那几个佣兵,或站或蹲,围住倪彩,眼巴巴盯着她看。

“喂。你们这是干嘛。”倪东鸿困惑道。

一个大块头佣兵苦着脸:“她又不笑了”

年轻佣兵嗤之以鼻:“谁让你的笑话那么冷门,连我都被冻伤了。”

“滚!”倪东鸿没好气。若女儿对全天下的男人都有好脸色,就唯独排斥自己,那才叫郁闷。

佣兵们恋恋不舍离去。

倪彩低眉垂眼,模样恬淡,仿佛榕树苑里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镜花水月,倪东鸿迫切想知道,表面神色如常的女儿,心中是否隐藏着惊惶害怕,是否会无助感伤,多想替她承担一份心情,承担起该尽地责任。

但,自问愧对了‘父亲’二字,倪东鸿不禁怯场,嘴巴也变得尤为笨拙,哎呐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无奈,求恳目光望向秦江。

秦江凑近他耳根,悄悄说:“不能挟恩以报,要求她为我付出什么,不能欺负她、委屈她、勉强她。”

非常的现世报,差点没把倪东鸿气吐血。

正僵持着,叶玉香一脸愁容走过来。“丁慕山跑啦。”

秦江心脏猛然提起。“不是围死苑子的吗?他怎么还跑得了?”

“屋里发现地道。”

“嘶~。”秦江倒吸冷气。这预示着什么?预示着丁慕山不死不休,事情将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他是为报仇而活着的人,行事辛辣、诡异多端,再度盯上倪彩和自己那时候,性命可就岌岌可危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忧着心过日子,可怎么得了!

倪东鸿拍拍秦江肩膀:“别担心,丁慕山做人太出格,通常不给人留后路,道上许多人都反感他,现在失势了,肯定有大把人要找他算账的,何况警方查封他地家当,追缉其党羽,没钱没人,他这秋后蚱蜢,也扑腾不出什么气候来,现在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越境出国避难。”

“但愿如此。”秦江不信丁慕山没有海外资金,回来是迟早的事。

嗙!倪东鸿一个暴栗敲下去,有点恨铁不成钢:“行了,瞧你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命里是祸躲不过,大丈夫没点豪情胆气,怎么立身处世!”

秦江慌张地竖起指头:“嘘!小声点,别给我抹黑啊,在你女儿心目中,我可是个落拓不羁、侠骨铮铮、大智若愚、无所不能…”

“日!”倪东鸿忍不住骂粗口。你一彻头彻尾地小人,居然恬不知耻说出这番话,脸皮都能申报吉尼斯了。

事情了结,余下的,有专人处理丁慕山案件,再没秦江等人什么事情。这还得感谢龙村长,将所有身死地案犯,全部揽他身上,自己一伙,才得以摒除在外,不必面对一堆烦琐讯问。

再来,则是行程安排。

自从手机短路后,秦江与亲朋好友都失了联系,心中惦记着家,在云南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要怎样解释自己突然消失的问题?想想就够头大的,反正即将要面对家人的责备,赵美丽的留难,啊,还有韩由美,出发前没给她留一分钱,不知道饿死了没?

下午,无视倪东鸿可怜兮兮的表情,秦江携倪彩走进了潞西飞机场,不错,的确是飞机!倪彩有个便宜老爹,不挥霍一下岂不可惜!至于萧晋,秦江很抱歉,精打细算得给他点车钱,还有刚刚够吃三天的泡面,打发他蹲火车去了。

临进关口之前,秦江遽然发觉衣角一紧,回头却见倪彩止住了脚步。

倪彩‘望’向关口之后,轻启朱唇,叫唤了一声,音量很小,连近在咫尺的秦江也听不清楚。

但远处的倪东鸿却‘听’见了,他能读唇语。

那是一声:爸爸…

“老大,你哭了?”

“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