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怕颜老虎吗?刀子当然坚决否定,人家秦江是大隐于市、韬光养晦,有某种需要匿踪的因由,那就不是自己一俗人能想像的了。“颜老虎小角色,您当然是不屑理会的,可总不能日防夜防着他吧?不如由我替你解除这烦恼,如何?”

刀子私底下衡量过,秦江是条卧江龙,终有一天要腾飞,倘若到他势大气粗的时候,再来清还人情,恐怕那会儿水涨船高,自己将要面对的事务,便更加险恶了,搞不好还得以命换命,真要玩完,倒不如趁秦江现下力薄势弱,挑些简单事情,轻松搞定为妙。

这有点投机取巧之嫌,刀子多少感到愧赧,不过想来想去,以秦江的能耐,自己也没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唯有厚颜揽下颜老虎的事。

秦江听罢一愣:嗨!还有雪中送炭这好事?

“好啊好啊,就这么办!”慕容诗顿时喜出望外,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的日子,真是受够了!小***以外的世界,果然还有拔高人物,虽然不清楚秦江和刀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但看二人对颜老虎的不屑姿态,貌似可以轻松解决问题。

可惜,刀子没把慕容诗当回事,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惴惴地等待秦江决定。这让慕容诗很是郁闷,自问自己的姿色,还没哪个男人会忍心拒绝,此刻才发现,其实不然,俩男人权当自己透明似的。

没辙了,慕容诗唯有抱着秦江手臂撒娇:“秦江,帮帮人家嘛。”

秦江眼骨碌一转,贪婪盯着她手上的牛皮袋。“好说好说,咱们有求必应公司,自当竭诚为顾客服务,收费合理、童叟无欺…”

相处短短时间,慕容诗已经深知秦江劣根性。没好气的,将钱袋子塞进他那早已伸出来老半天的手里:“行了行了!口水多过茶!”

“这…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压根就不是钱的问题…哎?怎么少了一千块?”秦江虚伪的嘴脸,实在欠扁。“…算了。你缺钱,我也不多计较,但主要是咱端着全副身家为您惹上颜老虎,往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为区区六千块兜着危险忙活,未免太…”

别人都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挨千刀的却专干落井下石的勾当,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慕容诗无奈。郁闷掏出截留地一千块钱,若不然,估计他能唠叨上一整天。“你真的!真的!很抠门!”

“过奖。”

“….”慕容诗再度总结出:秦江不单道貌岸然,还聒不知耻。

“刀子兄,颜老虎地事就劳驾你啦。事情一了,咱们互不相欠,有空欢迎来找我喝两盅。”至于刀子用什么方法解决问题,秦江不想去深究,因为样太拖沓了,有失高手风范,以刀子的阴狠、谨慎,感觉上。他一定能替自己办得妥妥当当。

刀子眉心舒展,嘴角不可觉察地绽出一许笑意。“好说。”

协商完毕,刀子象来时一样,鬼魅似的一忽儿便走没了影子。

“秦江。秦江,能不能还我五百?”慕容诗可怜兮兮的嘟着嘴儿。

“你怎么老这样,给人钱还兴往回收的!”

“人家没钱吃、住了嘛,要不你收留我几天?”

“嗯?不好吧?你一女生去陌生男人家住。”秦江赶紧婉拒,若再随便领一外人回家。势必会招女孩们的抱怨。而且,自问不是什么慈善人士。天下太多不平,个人能力有限,无法一一无偿扶助,世事,总是不尽完美的。“喏,这是一千块钱,省得点用,不够就去地下道蹲蹲,化个缘什么的。”

说秦江抠门吧,其实并不是很抠,但钱非要经他手派出去,让你领他人情,他才会给得心甘情愿,如此矛盾的男人,慕容诗真不知该怎么评介为好:“谢谢,够我搭车去亲戚家了,等过些时候,事态平静点儿,我再和家人重返申海,东山再起!”

静默片刻,看看再没什么可交待地,二人方才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互道珍重,各奔前程而去。

哎?柳冰冰怎么说来着?

恍然间,秦江才醒起柳冰冰没给自己时间、地址,只说电话联系。一掏兜,得,手机还湿着呢,破烂货不值得修了,再买一部吧。

秦江赶紧一路跑向附近的手机店。

换作往常,女孩这样子拿派儿,秦江老早就挥挥衣袖,叫大风吹去了,但柳冰冰不同,毕竟一块儿朝夕相处,不看僧面,也得看看文姐的佛面,故而秦江会着紧她一些。

再者,平日柳冰冰整天沉默寡言、离群独行,弄得小居忒不和谐,为了消除尴尬氛围,秦江也曾绞尽脑汁,可她为人既高傲又冷酷,爱理不理的,令人宛如老鼠拉龟,无处下手,如今,彼此能有幸这般交集,增进融洽度,秦江哪能错过。

挑都没挑选,秦江一狠心,买了部崭新地联想ET660,足足花掉二千大元,终于算是摆脱被人讥笑的局面了。

不知这部手机又能存活多久?回想诸般往事,秦江就万分感慨。

打开手机,内里分别是一条来电和短信,果然是柳冰冰的,短信上只标明地点,棕榈滩海景酒店,一句多余的好话都没有,柳冰冰就是如此冷酷,说一不再,管你爱听不听,想不想听,去不去做。

秦江耸耸肩,抬手一招,很洋气地喊道:“Ta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