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钱,也没啥好要求的了,秦江翻翻白眼,鄙视老王一通,拍屁股攀上直升机,大咧咧的拍拍飞行员:“司机,去趟嘉峪关。”

司机?飞行员一瞪:“你当这出租车呀。”敢情,他并不晓得秦江教官身份。

王韬啼笑皆非,秦江还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无奈挥挥手:“小张,我欠他份人情,送一程吧。”

“是!”小张瘪瘪嘴,不甘不愿的发动飞机。

石峰和另一名战士,听说教官要走,也跟着上机:“教官,我们送你。”

一场战斗下来,如今的特战队员,对这位教官可是敬佩了,多亏他点醒,挽救了小队的伤亡减员,避免兄弟阴阳两隔,情同再造之恩,不自觉间,就喜欢与之多亲近。当然,主要还是诸人对教官的战斗艺术,极是折服,若想讨教,有事没事套套近乎总没错。

秦江无可无不可,懒得多说什么,自个儿闭目眼神去了。

开往兰州的列车上,一名男子悠闲在餐厅里吃早点,一边漫不经心观风景,一边滴溜溜耍弄着手上筷子,有心人可以辨出,他耍筷子的手法非常纯熟,分明是习惯于玩刀的人。***隔壁有位老先生看到,表情便隐隐一变,而后不动声色靠了过去。男子似有所悟,机警地将双手收拢会餐桌下。

“老弟,早啊。”老先生自来熟的在对面坐下。

男子不置可否:“您老也早。”

“嘿,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老先生似有说指。

男子扯扯嘴角,不耐道:“我不懂含蓄,您就别整虚套了,看您老身骨硬朗、神采内敛,一派大家风范。这手…”男子也注意到了老人家虎口上的老茧:“可是玩枪的?”

老人家脸色一变,却没有声张。只是不着痕迹地左右望望,见所有人都是各顾各事,并未留心他们的谈话,才放松心情。“咳,小伙子眼力不错,怎么称呼?”

“申海刀子。===”

“常山乌贼。”

如此江湖风格的字号一对上,彼此对对方的来历,自然了然于胸。

刀子抽抽脸皮:妈地,只听说过常山赵子龙。没听说过常山乌贼的,我这是称呼你老人家好呢,还是敬重地称呼你一声老乌贼好呀。“您老不在家纳福,这趟去兰州有什么事吗?”

乌贼眼睛骨碌转了转:“没啥,去嘉峪关会个人。”

“哟,我和您同一个目的地啊。”刀子心中一动:“如果是道上的事,方便透个风吗?小子我怕在一个地面上,难免有冲撞,提早说说,也省得小子触犯您的忌讳。”

如此昭然若揭的暗示。乌贼当然能够意会,绽开干巴巴的脸皮,笑道:“也没别的大事。只是听说那位叫秦江的小伙子,到现在还没人奈何得了他,小老儿不服气,所以想去见识见识。”反正如今道上已经传开了悬赏的消息,他也无所谓掩饰什么。

这时,邻座忽然哧溜挨过来一愣头小伙,语出惊人地说:“哎哎,你们也是为了秦江呀!”

刀子和乌贼心肝猛地一提,哗啦地转身,一个手抓汉堡。\\\\\\作势飞刀,一个手拿钢叉,比开枪状,简直就是慌不择手,叫人忍俊不禁。

小伙子挠挠后脑勺,嘿嘿尴笑:“二位不用紧张,大家都是同路人。”说罢。语不惊人死不休似的。又回头咋咋呼呼:“喂喂,灿若、君山。过来拜候一下前辈。”

只见隔壁呼地站起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相貌平实,身板儿精壮彪悍,女的丑如盐妇,性格看似火火烈烈。二人也不客气,靠坐过来,很江湖的一拱手:“前辈好,咱们都是辽宁后晋,万望二位多多提携。”

“好说。”乌贼真叫一郁闷,不自在地瞅瞅车厢四周,见人人都古怪瞧着自己这伙人,心底委实有点虚,老怀疑这节车厢,不会全是去嘉峪关找秦江的吧!

刀子比较搞笑,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竟大声嚷嚷道:“哎!你们还谁是去嘉峪关找秦江的?”

“我!”

“还有我!”稀稀拉拉地又站起三两个家伙。=

哇,先者哗然,敢情跟秦江过不去的,都是论车皮算的!

得,既然大伙有志一同,就凑一桌呗,桌子不够,大家也都围在了附近。这会儿众人也懒得再掩饰了,反正没被逮现行,大伙还是良民一个,再说了,秦江在别处并不显名,不认识地谁知道他是哪棵葱啊。

“哎,听说秦江如今的身价又长啦。”愣小伙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

“哦?说说?”刀子兴致盎然追问。

愣小子煞有介事道:“昨天还是五千万,今一早,你猜多少?七千万!”那架势,好像是他长价似地。

嘶,众人不禁抽了口冷气,靠!国内刺个政要,也没这么高价钱,直道是有钱能叫鬼推磨,别说他们当杀手的为之疯狂,就算是九流地痞,亡命之徒,甚至阿猫阿狗恐怕也是如蚁慕膻,人人想参上一份,难怪一喊秦江名号,就聚集了那么多三江五湖的人,合着都是奔钱来的。\\\

“不了解吧?”愣小伙对自己的灵通,小感得意:“秦江现在攀上了军方,水涨船高啊,道上的兄弟,惜名、惜命的,自然知难而退,不要命的,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格扳倒他,价钱不合适,谁乐意干呀!”

乌贼环视诸人一眼:“依我看,各位应该是不要命的吧?”

闻者嘿然笑笑,算默认了。

唯有丑女大方说:“不错,俄么本事、么钱、么男银,那是穷的,穷就要思变,么法变,就只好穷不要命啦,等俄闷死秦江,有钱了,回家跟杂爸杂妈舔栋房子,养个小白脸,语语贴贴过日子。”

那碜劲,众皆大汗。

愣小子嗤鼻道:“翠娃,好事别光你想啊,我听说去找秦江地,可不止咱们这一拔,如今三山五岳的能人高手,一赶一赶全奔嘉峪关去了,秦江要是死你手里,那才叫没天理呢。”

剧组遭遇三番两次的变故,似乎也已恢复如常,一队队骑士,乘着别家公司的马儿,傲首挺胸,气势荡然,一面面战旗,迎风猎猎,浑齐招展,各人员按部就班,排演拍摄,场面复见往日繁碌。

军营外,正值拍到将军与谋士磋商这一出。

只见将军低头沉吟:“乌孙扎喇其人何如?”

谋士远眺黑山,摇头晃脑答:“其人聪谋善射,气力过人,使百斤铁杖,如儿戏,座下良驹乃大腕国所赐,名曰直升机…”

“卡!”导演跳脚大骂:“白举浩!你吃错葯啦!名曰千里,什么直升机!”

谋士憋屈的指指远处天空:“确实是直升机嘛…”

果真,嗡嗡机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盘旋在剧组外围上空。

石峰扯了扯秦江:“教官,到剧组营地了。”

秦江撑开惺忪睡眼望望,懒洋洋比个下降手势。

飞行员马上压下操纵杆…

剧组顿时热闹起来,众人隔老远好奇的观望,相互交头议论,脸上都现出了过年表情,话说这段日子,剧组可谓多灾多难,谭导刚遭完罪,就轮到副导晦气,不是劫匪光顾,就是警察驾临,这次居然又换了军方,可不知谁又犯事儿了?啧啧,这戏拍得,有够闹心的。

“哎?那黑咕隆咚地家伙,不是秦道具吗?”一剧务眼尖,认出了秦江。

“是哦。”

秦江径直下了直升机,想想曾经地战友,眼瞅就要各散东西了,难免有些戚然,也不懂说啥好了,石峰和那位战士啪地打个立正,敬了个标准军礼,尽在不言中,末了,干干脆脆的登机而去。

剧组工作人员登时你眼望我眼,便叽叽喳喳话开了。“喂,看见没?他们给秦道具敬礼耶!”

“是哦。”

“他们凭啥给秦道具敬礼?”

“是哦。”

“咦?秦江裤腰带上别地是不是枪?”

“是哦…吓!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