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上山?”她实在不明白这缆车怎么会带着她们上山?

“下山更危险!”他波澜不惊地回答她,脸上展现出运筹帷幄的英雄气魄。

她哪里料到,到达山顶,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停了一架直升飞机,两个人迅速跳上去之后,人还没有坐稳,飞机就马上启动升空,她一个重心不稳,直直地倒在他的怀里,他乘机将她紧紧抱住,待好一会,直到飞机平稳飞行之后,才慢慢松开手上的力道。

“你不要紧吧?”他温热的气息如数洒在她的脸颊,有些痒痒的感觉。

她赶紧逃开他的怀抱,有些慌乱地系安全带。

看着她怎么拉都拉不动那安全带,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一手拿过她手上的安全带,俯下身体,靠过她的腿部,将安全带顺利地插入接口,最后还不忘拉了拉是否牢靠。

她的脸颊微微地泛着红潮,热得发烫。

待他坐好之后,她礼貌地道谢:“谢谢你。”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不客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老大,嫂子害羞了!”忽然,他们中间冒出一颗脑袋,把初晴吓得一声尖叫。

冰山男用力地将那颗忽然冒出来的脑袋往后播,阴冷地瞪了他一眼,安以文马上识趣地躲回后面,但脸上依旧不改嬉皮笑脸的邪气品性。

“老大,那我就不打扰你和嫂子的二人世界了,当我是透明人就好!”

透明人?知道自己是透明人还一直在那里叽里呱啦的!初晴心里偷偷地暗笑。

看到她嘴角的弧度,安以文马上来了调凯的兴趣:“嫂子,你可不要被我的魅力吸引了,那样的话,老大不会放过我的!”

“是吗?他会怎么样?”初晴打趣地追问。

安以文一下子蹭到她旁边的座位,还斜着身子向她靠过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初晴以为他会说出更惊为天人的话,却没有料到,他双手在嘴上拼凑出一个叉,然后腾出一只手移至脖子,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做完之后双手又恢复原来的叉叉。

初晴被他的搞笑动作逗得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整个人也变得轻松起来,不像刚才逃命那般惊慌失措。

“老大,嫂子笑得这么灿烂,你要怎么奖励我?”

“奖励?把你调去新区域开荒怎么样?”

“老大,你太没有人情味了,还是嫂子好,嫂子,你以后得跟我站在统一战线,坚决抵抗他的腹黑兼无情!你不知道,他。。。。。。”安以文还想往下说,忽然扫到冰山男投过来的警告,他一下子噤若寒蝉,神情委屈地闭上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小嘴。

“呵呵,聊了这么久,还未请教你的名字。”初晴擦觉到他的不悦,换了一个话题,免得他们两个起战火,波及她这坐在中间的“池鱼”。

“安以文。”他绅士地向她伸出手,初晴正打算腾出手去握一下,这毕竟是一种礼节,却冷不丁被冰山男一把握住。脸色阴沉地出口:“不必和他握手!”

“老大,我对你这种歧视表示严重的不满,我要抗议!”

“好啊,你打算怎么抗议,要不给你支个招,跳机吧!”

初晴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禁不止笑出了声,充满欢乐的神色望向冰山男,像是布伦哥发现了新大陆!

打从她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到他说这种冷笑话。一副冰冷的脸孔威严冷淡,却硬是说出这种腹黑的话语,在这样的场景下,她的笑点一下子低到极点!这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安以文能让这个男人如此吧?由此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安以文一直喊他老大呢?怎么听起来像是黑社会似的?

不过呀,这货要是黑社会,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不是吗?

后来安以文又缠着她说了一会话,这一场紧急飞行,因为安以文的存在,竟然变得非常轻松愉悦。

等飞机停下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离开了a市,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被安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冰山男和安以文自从下飞机之后,就无影无踪,她一个人无聊地住在一处超级奢华的别墅里,除了下人和严密的保安,再无他人。

这天,她有些无聊,便打算到别墅外面逛逛,等走出别墅才发现,这一大片园林里面并不仅仅只有她居住的这一栋房子,不远处还散落着好几处呢,只是布局和外观都差不多,察觉前面的房子有人的踪迹,她想了想,便迈开步子朝着对方走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进,她渐渐看清对方原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爷爷,坐在轮椅上,由一位稍微年轻些的佣人在旁照料,而他手里提着花洒在浇花,非常细心地照护那些花花草草。

“这琴叶珊瑚花开得可真好!”初晴走近后,心里由忠地感叹。

老爷爷停下手里浇花的动作,望向说话的人,神色波澜不惊,淡淡一笑,和蔼慈祥:“这位小姑娘也知道琴叶珊瑚?”

“琴叶珊瑚,也叫日日樱,由于花期长,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到它开花,而且长得像樱花,所以叫做日日樱,也叫做南洋樱、琴叶樱,是庭园常见的观赏花卉。”初晴信手拈来,一一道尽。

老爷爷的眼中折射出赞赏的态度:“这年头,年轻的女子很少有能叫出这花的名字。想必小姑娘是爱花之人?”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那倒不是,只是我之前认识的一位老爷爷,特别喜欢种花,跟他接触得多,耳濡目染,我对这些花草便也能知其一二。”

之前住在邵家别墅的时候,邵少堂天天都要摆弄园子里的花木,久而久之,她耳濡目染,也能认得一些花,略知一二。

老爷爷认可地点点头,略微沉思,才缓缓开口问道:“我在这院子里待了好长的时间,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姑娘,看小姑娘的打扮不像是这里的工人,不知因何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她倒有几分诧异,从她的方向望过去,这老爷爷善眉慈目,看着特别亲切,但是刚刚的那些话句句说中要害,心里对她可是有着防备。再看看这防备森严的庄园,到处所见皆是佣人之类,而这老爷爷尊贵地坐在价值不菲的轮椅上,说话的态度处处彰显着不平凡的气质,就算他不是这里的主人,想必身份也非同小可。

想到这里,她坦率地一笑,目光清澈地迎向他的直视:“其实,我是前几天被老公带到这里来的,他安顿我住在前面那栋房子之后,自己就和安以文离开了庄园。我待在房子里闷得慌,看着今天的天气不错,这才出来走走,没有想到碰上爷爷您。”

“哦?你说是被自己的老公安顿在这里?”老爷爷似乎只对这一点感兴趣,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那小子竟然结婚了?甚至连知会他一声都没有?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

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他的目光再次移向对方,只是看她清澈干净的眸子,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么说,她就是黎昕那小子的妻子咯?

“原来是黎昕那小子的妻子,恕我刚刚失礼了,不知道小姑娘怎么称呼?”

“梁初晴,爷爷叫我初晴就好。不知道爷爷是?”初晴介绍完自己之后,顺水推舟地反问对方。

老爷爷哈哈大笑一声,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她的问题:“我是叶黎昕的爷爷,叶弘文,没有想到那小子结婚了连个信儿都没有告诉我这老头子,哎呀,真是老了,这年轻的一辈是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想当年我们那辈,这婚姻大事必须得由父母做主,哪能像现在这般自由啊!”

老爷爷的这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初晴一时之间竟猜不准他的意思?到底这婚姻自由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爷爷,我有点不确定,您口中的孙子到底是不是我老公?”说到最好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哪有人会连自己老公的名字都不清楚,可现实的情况却是,她还真的不确定冰山男到底是不是叫叶黎昕?他们的婚姻登记本上,他用的是罗修这个名字,她知道是假名,但是也没有打算追根问底,既然他不想说,她又何必苦苦纠缠?更何况,他有心隐瞒,即使她打破沙锅问到底也刨不出这事情的真相。

叶弘文听到初晴的话,心里疑惑顿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想出声质问,一声男声适时地自远处传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他们口中的叶黎昕。

“爷爷,最近还好吗?”只见叶黎昕温柔地半蹲在轮椅前面,体贴地握着叶弘文的手,一副孝顺乖巧的模样。

如此温柔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呢,还以为他只有暴戾阴狠,冰冷无情的一面呢,慢慢接触,才知道他也有冷幽默,也会有体贴和温柔,她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