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毛江说:“毛哥,这钱你问方小奇要,我来是做人情免费抓鬼的。”

毛江不以为然:“你么可以拿我和你比,就你那两下子,也能叫抓鬼?还好意思说是人情,你怎么不说把人都差点儿给送了?”

我日他大爷的,这货老这么损我是个什么意思。我哎了一声叫着他名字说:“毛江,你是不是挖苦一下我就很开心啊?”

毛江忍住笑,还有意地嘿嘿出声:“也不是很开心了,就是有一点点,谁让你技不如人呢,做人得低调,像我这样,深藏功与名

。对了,方小奇,这钱打算给多少啊?”

说话间已经来到二楼方小奇的卧室,我直接走进去歪在**,没好气地对毛江说:“要个毛的钱啊,谁知道那尸皮人偶还会不会回来。”

方小奇打开灯,对毛江说:“是啊毛大师,那东西要是再来我们不是很麻烦吗?你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想个法子把那东西收了得了。”

毛江为难地说:“行是行,这不是我专业。不敢保证能搞定,不过搞不搞的定,这钱不能少。否则我百分之八十就得白忙活。”

我逮着机会挖苦他说:“你就直说,就是百分之八十搞不定呗。”

方小奇无奈地说:“别管搞定搞不定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多少钱?”

没想到毛江看着我说:“高扬,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我心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很随意地说:“不能让毛哥嫌少,刚刚毛哥说了,千八百的不嫌多,一二百的不嫌少,就给一百好了。”

王开心用力拍着我肩膀哈哈大笑:“对,对,不能让毛哥嫌少。”

方小奇看着毛江,不好意思说出给一百元。

毛江一挥手,笑着说:“成,一百就一百,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得有人当我助手,就高扬吧,不白干,这钱咱俩平分,我不沾你便宜。其实我不接这活儿,随便开两家门锁,也不止这个价。况且干这个风险还相当大。”

我日,这货还把开锁当成正当职业了,这儿现成的可就坐着两个警察呢。我问毛江知道这俩爷是干什么的不。毛江说干什么关我鸟事。我说人家是警察,你是小偷,不关你鸟事关谁鸟事。

毛江嘿嘿一乐:“我这顶多也就是偷窃未遂。不值得上纲上线的。”

我一伸手对方小奇说:“掏钱吧,现在我和毛哥是合伙人,一百块钱,少一分都不接这活。”

方小奇掏出两百元往我手里一拍笑着说:“成交,其中一百是小费

。”

我把钱收起来,很认真地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递给毛江:“毛哥,这是给你的。”

毛江迷迷糊糊接过钱问:“咱接这活儿以谁为主?”

“当然是你了。”我说,“我这三脚毛,也办不成事啊。”

毛江继续迷糊:“那就算平分,也得一人一百,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算数吧?”

我一拍脑袋呃一声说:“咱们就收一百块钱,一人五十没错的,我那一百是方哥明说了给的小费,小费就是接钱的辛苦费,当然我接到就是我的。”

王开心和方小奇哈哈大笑。毛江也笑着说:“你够狠,见钱比师傅都亲。”

我一愣,即反应过来毛江是什么意思,质问他:“等等,谁是师傅,什么个意思?”

毛江吱唔着:“我这不是教你抓鬼法术的吗?所以,那个,你懂的。”

我这次装逼失败,确实想学些这方面的本事。因为我遇到这些事的频率也太高了。但我嘴上不承认,要不然以毛江这鸟人的性格,往后还不得把我当丫头使唤。我一摆手叫毛江打住:“你可是缺个帮手才请我的,钱咱们都是平分的,你甭占我便宜,我还是你师傅呢。”

毛江嘿嘿一乐:“你大爷的,你是师傅行了吧,小屁孩儿一点亏都不吃。”

完事毛江看看我和王开心说:“走了,三个人一张床在这搞基啊,我还得看看你们住哪儿,晚上好找高扬来抓那人形皮球。”

我和王开心从**站起来,和方小奇打了个招呼,三个人就往外走。方小奇送我们到门口,不放心地问毛江:“毛大师,我家这门锁还能用吧?”

毛江说:“这叫什么话,接着用,一点儿没坏。对了,以后别叫我毛大师,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更像毛的大师。”

方小奇笑笑,说不送了。就关上了院门。

到主干道上,我们打的回去

。这次是我出的钱。刚多拿了一百块钱,我心甘情愿地出。不出的话他们还以为我见钱眼开呢。主要是他们不缺钱,而我缺,所以该抠的时候一定还得抠。

到潘阿姨家所在的胡同口。毛江说不和我们去了,省得吵着别人,他说他可是有身份的人。

我擦。于是对他说了我们住左边第三个院里二楼楼梯口挨着冲凉房的两间房子内。我们回到院里。潘阿姨屋里灯关着。但在她家窗户里面,我看见一个人影在看着我们。没错,那个人就是潘阿姨。

见我看向她,潘阿姨往一边躲了躲,大概意识到这是夜里,从外面不可能看到里面的。所以又吧咂下嘴站回到窗子前。我也就那么一扫,然后就和王开心上楼去了。也许我回来的这么晚,潘阿姨有些担心。并没有多想。虽然做过那个恶梦,但不能仅凭一个梦就在清醒时也瞎想不是。

回到屋里,我也没开灯,想起前面做恶梦的事儿,也不敢把门锁上,仍旧虚掩着门。回**躺下。感觉好累,直接是把自己扔在**,把头朝枕头上砸下去的。

结果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那东西很凉。我敏感地抬起头来,翻个身往枕头上一看,心里一个激灵,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枕头上放着那个熊猫镜子,正是潘阿姨白天要去的。怎么又给我送回来了。又不是什么珍贵东西,想给我什么时候见我不能给,偏就趁没人时直接搁我**。

我害怕主要是因为这东西是琦琦姐的,我还从镜子中看到了她惨死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过这种情况,关灯以后,明明觉得某个角落里可能藏有可怕的东西,却又忍不住地去看。我现在的情况是,明明知道这个镜子,打开来可能会看到很不正常的一些东西,我偏偏产生一种很强的打开它的**。

我仰躺在**,小心翼翼地打开镜子。黑暗中,也只有我能看见。琦琦正在镜子里看着我。不过这次,她一点儿也不恐怖。和上盖里面的那个照片一样,就是很好看的一个姑娘。

琦琦姐嘴一直动着,由于镜子太小,看的不是十分清楚,我也听不见声音。她好像显得很着急,末了一只手指着一边。我警醒地朝一边看去,没看到什么东西。

然后我又回头瞅镜子里面。琦琦姐的形像朝一边移去

。然后镜子里面出现一个硬皮日记本。然后那日记本慢慢后退,一边都是些旧书和成叠的老报纸。最后这些东西消失,现出一个柜子。这柜子是那种老式的,而且老的不得了。下面是四条腿,上面就是一个木箱子。木箱子也没有加锁,外面的红漆暗淡脱落。

然后这些东西都消失了。镜子还是那面镜子。我摇摇头,把镜子合上。琦琦姐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我只需一问,便什么都可以清楚。想想我自己也笑了,不是这面镜子,琦琦姐根本不认识我,也不会知道我天生能看见鬼魂。

这次琦琦姐在镜子里出现,我也没怎么受到惊吓,拿着镜子的手往下一放,然后就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觉得身边有东西。人脸壁虎?我一惊整个人跳起来。跳起来之后往**看,人脸壁虎没有,却有一个人躺在我**。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我苦笑了一下,由于惊吓,又灵魂出窍了。本来想回到身体里接着睡觉。一转念刚刚自己想到了人脸壁虎。何不趁这机会到潘阿姨屋里看看。

我飘出自己的房间,穿过院子,直接进了潘阿姨家的客厅。我并知道谁是谁的房间。反正我现在的情况,找起来也特别方便。先进去的一间,里面没人。不过看起来也是个卧室,收拾得挺干净。**用品都在,书桌电脑什么都全。我想这个应该是琦琦姐的房间。我在书桌上扫了一眼,没看到那个日记本。想想也不可能,这么事关生死的东西摆在这明显的地方早就被人家拿走了。

我在这个房间的角角落落都钻了个遍,也没发现那个在镜子中出现过的日记本。只好撤出去重新进入另一个房间。我一进屋子,先去看**,这个房间**也没人。

这不对头,潘阿姨家就三口人,琦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又是空的,难不成是客房?这明明就是一个双人席梦思,不大可能是客房的。我在房间里四下打量。发现墙壁上趴着个大东西。

是壁虎,一只特大号的壁虎。壁虎的身上,还背着一个人。我仔细看了看,不是背着。是那壁虎的脑袋,从这个人的胸部伸了出来,而这个人,基本上是个空壳了。就像是一层皮,无力地耷拉着。

潘阿姨人呢?她家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只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