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边偏殿,前面有两个人带路,我和毛江两个人连同那个变种蝙蝠走在中间

。后边四个人和两个怪物跟着。那两个人带着我们朝东边偏殿走去。

毛江看起来既紧张又兴奋。不过人家手里有枪,人数上又占优势。所以我和毛江很配合的。

进入东边偏殿的门,前面果然是一道屏风,屏风上两行字哆哆逼人:擅入者死,请关上门。这两行字给人一种混不搭的感觉。前面杀气腾腾,后边强势请求。

前面两人绕过屏风朝前走去。毛江指指屏风上的字,对后面领头那人玩味地说:“进去要死人哩。”

领头那人冷哼一声:“少废话,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儿?”

我靠,小命就在这玩完了吗?心里没来由地害怕,可是看毛江那样子,分明是跟着他混死不了。如果真是确定要死这儿,那领头这人还不直接开枪,这么麻烦地把我押来押去图个什么。很显然领头这人也作不了主。

绕过屏风,后面空荡荡的,除了一石头桌子和几个圆柱形的石头凳子。别无他物。屋里霉味儿很重,蛛网布满屋顶的角落。很难想像,这样的地方,竟然如此杀气腾腾,还擅入者死。

其中四人上前,每人抬住四方石桌的一个角,四个人发力。右转九十度。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正对着屏风的后墙的一部分,先是往里一收,接着往两边闪开,露出一道门来。原来这墙,竟然是个夹层。

进入门里,那夹层便是朝下通的台阶。我们都进去后,领头那人在墙上按了一下,闪开的那道门又自动合上了。我们一行人沿着台阶朝下走。我心里觉得莫名的诡异,因为这里的机关是电带的。很现代化,与古文明无关。如果是现代人,又是谁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修了这么一处所在呢,目的又是什么?这一伙六个人,明显和贺朋有关。他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很快我们进入了一个宽敞的房间。在这里我看到让我感到特别意外的东西。我见到了几个透明的玻璃柜子,里面装了一半的未知**。有两个柜子的**里面。泡着两个人。还有两个柜子的**里面,泡着两个大型蝙蝠。

这些看到的情境已经很让我吃惊,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个房间里一个柱子上绑着一个人,那人竟然是王开心。我脑子轰一下,被绑在这里,且不问是怎么被抓来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根据前后经历的事情联系起来。我能想到的,这里都是试验品,要做的就是把人和动物结合起来的试验。不成功则会被喂给其他合成的怪物吃掉。成功了,那自己也就不是自己,完全受到别人的控制。除非有一种可能,就是像潘阿姨那样,连命都不要了,那也没谁能控制得了。合成怪物人又去结婚的,可能潘阿姨是第一个试验品。可以想像,这里被经营了多久了。

我看着王开心,不知道该不该和他相认。这些人把我们送到这个秘密的所在,估计我们活着出去的希望不大。我心里很为自己感到不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危机。

我看看毛江,这家伙一脸的轻松。估计这次我挂不了。这几个人把我们带到这房间里,也就停了下来。这里别的东西没有,柱子倒是有几个。在领头那人的示意下,有人拿来绳子把我们绑在了柱子上。这些动作,都是在那人用枪指着我们的情况下完成的。毛江手上那几块石头,也早装进了口袋里。我想着是他先前准备用上的,结果没有使用。他那些石头,肯定是用来布置阵法用的。

那个变种蝙蝠,连绑都没绑,直接扔在了我们一边。那个变种蝙蝠,就那么老老实实呆着。明知这些人要杀它,它也不知道跑。也许就像那个人所说的,离开这儿,没有了药物,它会死的很惨。或者,根本就是生不如死。可是我不大相信,一个动物,除了逃生的本能,还会顾及到这么多。

那些人绑好我们后,并没有在这个房间里留下来。这个房间的墙壁上,闪开一道门,四个人朝里面走了。两个人沿着那台阶朝上面走去。

他们人一离开,我就问王开心:“王哥,你怎么来这儿了?那个日记本拿到没?是不是落在贺朋手里了?”

王开心犹豫着还没有回答我。毛江干咳了两声,我看向他时,毛江眼睛往上方看了看。我随着他的眼光所至不经意看过去,那儿有一个摄像头。毛江又往我们一边看了看,对我眨了两下眼。比着毛江和王开心,我还是嫩了点儿,我一直以为,王开心是个笨蛋呢。他俩都怀疑,我们的四周不像我们看见的这么简单。不但有摄像头,还有可能有窃听器。

我灵机一动,接着说:“王哥,那个日记本,我明明让那个女孩子交给你的。看来她没给你,如果我能离开这儿,一定找她问个清楚。”

毛江和王开心看起来都很紧张,担心我会说出什么来。我已经能够想到,那个日记本,一定没有落到贺朋手里

。王开心被逮到这儿,如果那个日记本已经落到贺朋手里,那他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不说,证明那个日记本对贺朋来说还是一个威胁,现在还不能暴露。我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让那些人对我抱有幻想,把我放出去寻找那个日记本。

见毛江和王开心都不说话,我故作着急地说:“你俩倒是说话啊,我说的是真的。反正我们是出不去了。对了,王哥,你说过在市局实习来着?你师傅外号叫马大哈来着?哎,你这实习,铁定过关了。”

王开心一听我说他实习铁定过关了,就问:“你怎么确定我铁定过关了?”

我卖了个关子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王开心说:“市局,马大猴。”

靠,我本来是乱说的,还真差点儿撞准,就差了一个字。见王开心两眼瞪着我单等着我回答他的问题,便说道:“如果你牺牲了,是因公殉职,是个英雄,名义上必须是个正式警察啊。比正式和还正式,如果你先前递交过入党申请书还没批下来,那必须得追认你是党员,这个,就放心好了。”

王开心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我这么个回答,不由得苦笑了下。

一会儿之后,那道墙上的门又打开了,那个领头的人过来。叫我们最好老实点儿。然后他看着那变种蝙蝠,嘴唇动了动。然后招呼上面两个人下来,那两个人下来之后,便跟着领头那个走进了墙上的那道门里,接着门就关上了。恢复成一道看不出来一点儿异样的墙。

那些人进去之后不久。那个变种蝙蝠就来到我跟前,把绑在我手上的绳子三下两下给咬断了。然后一个翅膀指向楼梯的方向,示意我逃出去。这特玛的还是一只蝙蝠吗?

我看看王开心和毛江,过去要帮他们解开绳子。变种蝙蝠拦住我,坚强地示意我赶紧上去。然后它去咬毛江和王开心反剪到背后的手上的绳子。毛江也催我赶紧离开。这种时候还逞什么英雄,走一个是一个。

想想也是,这时候最讲究的是个实际,他两个一旦松绑,总是比我要快的多。我这样等着他们,等一下反而会拖了他们的后腿。我一路朝上爬上去。刚爬到上面,下面就传来了动静。有人大喊着不许动。应该是那些人,从里面冲到了下面的空间里。既然里面有摄像头,他们应该很快能够发现我已经出逃

。所以他们出动的这么快也不稀奇。

上面往外通的那道墙上的门,竟然意外地开着。我飞快地奔了出去。出了这破庙,沿着那条小路就往外跑。跑没多远,就躲在一边的草丛里。我知道我如果一直跑下去,肯定跑不过这些人。

一会儿三四个人一边叫喊着站住一边从庙里跑出来,从我身边跑过去。追了一会儿没追到人,又骂骂咧咧的走回来。那个领头的经过我身边时还说:“跑就跑吧,一个毛孩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他们刚走过去,我呸了一口就从草丛里钻出来,顺着小路往外走。当老子是弱智,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故意放我走的。我只不过配合他们,也在演一场戏而已。他们的目的是找到那个日记本,而我的目的,是先逃出来再说。

晚上,冷风。虽然我能看清附近的东西,但是这种感觉,与白天大不相同。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我一个人郁闷地走着。还在担心,毛江和王开心两个人会怎么样。如果他们会被变成那种怪物,就太遗憾了。如果不成功,就像那变种蝙蝠一样。成了很聪明的动物。如果成功了,就成了美女蛇之类,最成功的就是成为潘阿姨那样,可以在人和动物之间来回蜕变。但是无论怎么样,生命都已不再是自己的。当别人要你死时,即使没有意外,你也活不下去,或者很快生不如死。就像那个人提到的,必须定期服用一种药物,如果断了那种药物,后果一定很严重。

我走着想着,想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南站附近的主干道上。有的士停到我跟前。这个时候,我要去市里,也只能打的。我不可能就这么走路过去。可是我去市里又能去哪儿。毛江和王开心不在,潘阿姨没了。况且潘阿姨和毛江那儿,我现在都不宜回去。我怕回去,又会遇到美女蛇。我在这儿,不认识别的人了。对了,还有方小奇那儿。

的士司机见我愣着,问我走不走。阵池肠划。

走。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去哪儿?司机问。

方小奇家。我说。

司机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我。我忙说了一下方小奇家的地址,不然,他一定当我精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