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万复眼睛一亮，“要是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以前家族里面一位专营武剑的叔伯了。他曾经说过，武剑说是九品，七品以上的好剑别说是见了，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而余下的九品、八品、七品的武剑，区别却不在于剑的质地。”

“不在于剑的质地？”卓羿一怔，疑惑不解地询问，“那在于什么？”

张万复笑着答道：“其实叔伯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听不太懂，只是你刚才那么一说，我就联想到了。说是不在于质地，而在于剑中的剑意！”

“剑意？”卓羿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之前的猜测瞬间变为了现实。不消说，既然剑的品级高地在于意而不在于质，那这剑意定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只不过这剑中意，若是不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就几乎发挥不出来，看来这剑也不是说用就用，虽然没有什么神剑有灵，还要认主那么麻烦，但也有配不配一说，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八品以上的武剑。”卓羿感叹道。

九品武剑卓羿也用过，剑中根本没有剑意存在，单纯就是极为锋利坚固的利剑。当时卓羿虽然还一点不懂什么是人剑合一，但剑意这种东西，但凡用剑者都能感觉到一点。

有剑意的剑，就是要比无剑意的剑更加锋锐。

而八品武剑，却又不是人剑合一境界以下之人能够配的上的。虽然谁人都能用，但剑中剑意你却发挥不出来十成的威力，用了也是白用，威力提升并不明显。

而只有达到人剑合一境界的修真者，这才能完全发挥出八品以上武剑的威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剑中剑意虽然能使我的剑威力大增，但我本身的剑是杀道之剑，而寒霜葬中的剑意，却是一种极寒的剑意，两者如果不能相融，反而彼此排斥，这终将是个隐患！”卓羿忽然皱眉。

既然剑中有意已经成为现实，那随之而来的便是问题。

这一次跟江无疆的一战，这个问题并没有暴露出来，这是因为卓羿本身的剑意实在太弱小了，弱小到根本不足以根寒霜葬上的寒冰剑意抗衡，因此寒霜葬上的剑意直接主导了卓羿的剑，使之威力大增，但又剑意全然改变。

这一次可以是这样的，但以后呢？

当卓羿真正进入人剑合一之后，境界到了，必然会养成自己独有的剑意。从卓羿的经历、所修剑法上看，卓羿的剑意必然是主杀之剑，和这寒冰剑意究竟该如何相容？

这问题如果现在不马上着手解决，等卓羿人剑合一之后，必然会成为一个大患。

卓羿对张万复、张鹿雪没有任何隐瞒，一想到，就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吐露了出来。

张万复、独孤锋都是他可以信赖的兄弟，而张鹿雪也是跟他们相处快七年的朋友了，而且还是张万复的妹妹。现在虽然知道了鹿雪对自己的爱慕，也没有决定自己是否接受这份心意。

但不论如何，张鹿雪也同样是可以信赖的一人。

因此卓羿对他们二人那是没有什么事需要隐瞒的。

当然须弥碎片的存在除外，须弥碎片可说是卓羿在这世上最大的依靠，能够自由出入十方世界的能力实在是太诱惑了，须弥碎片是绝对不容有失的。

况且这东西就是告诉了张万复、独孤锋也没什么意义，索性也就不说了。

“哈哈！”张万复一听卓羿的苦恼，却是忽然哈哈笑了。

卓羿一撇嘴：“亏我还敞开心扉跟你说了我的担忧，没想到你就这种反应？幸灾乐祸？看来还是老锋靠谱，你这家伙没心没肺的，商量不了个事儿！”

“卓羿哥，这回你可错怪我哥了。”没想到张鹿雪也弯着眼睛笑道。

“哦？”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

“老羿，这件事你完全不同担心。”张万复笑着开口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听我那位叔伯说过，那时鹿雪这丫头也在旁边听着。其实这剑与人的剑意根本不会存在什么排斥的可能，两者不搭、不配，倒是有可能的。但这不搭配却不代表着武剑无用，甚至拉低你的自身实力。”

卓羿点头听着，的确，他担心的就是等日后自己剑意强大之后，寒霜葬中的寒冰剑意不仅无法给他提供一个增幅，甚至还会对他造成一种阻碍。

使这一柄好剑，自己却无福消受。

“怎么回事？”卓羿发懵的问道。

万复、鹿雪这一对兄妹看着卓羿这副表情不由对视一眼，脸上都不禁有着笑意。张万复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你说这沙与风，单一拿出来是沙漠、风暴，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但是难道不同的东西就不能结合了吗？”

“沙是沙漠，风是风暴，两者合二为一就是沙暴！”

威力更大！也更加凶残！

卓羿一下就明白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水和水相融，固然能使自身强大，但水和土融合，水也不会因此而减少，只是改变了一种形态。而所谓的不搭配，就是指两者不具有相融合的特性，因此只是单纯的累积在一起吧？”

好比在桌子上面放了一张圆凳，或是在石台上放上一只茶杯，即便是不能相融相配的两道剑意，也能够彼此叠加在一起，只是可能不像那些相融性极好的两种剑意融合，所能发挥出的威力大罢了。

就像沙和风组合，就比水和风组合要强，但水和寒组合成为冰，又比沙和寒组合成为冻土要强。

所谓万物一理，许多东西内蕴含的道理都是彼此相通的，只是卓羿一时无法分辨出这道理是否在稍有不同的令一种事物上面通行，而张万复能够告诉卓羿这个道理，也并非是他的悟性就比卓羿要强。

而是以前就在家族中听家中长辈说起过，先闻而已，而此刻卓羿一听张万复讲解，心中也就跟着明晰。

“对了老羿，我打算明天先让李叔将负责仙鹤城内仙草生意的总管叫到一起商量一下你卖那一百多株九品仙草的事情，那位总管也是我们张家的人，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见一下他。”卓羿尽解心中惑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忽然张万复开口说道。

征求卓羿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