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半阙酒足饭饱后,伸了伸懒腰,便准备起身去睡时,苏焱却忽然开口道:“半月,那日你查到了什么?”

“什么?”月半阙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疑惑道。

“那日你在案宗室。”苏焱耐心的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的!”月半阙大惊,随后便反应过来,“赵奕那个没用的!”说着,月半阙又气呼呼的坐回之前的地方,想起那件事情,也正色道:“你记不记得我当初跟你提过的一件案子,当初我被一老伯所救,老伯年事过高,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但在他临死之前,他拖我查一桩十年前发生在扬州的走私案,那日我在案宗室查的便是这桩案子。当初老伯只知道此案与萧湛有关,所以我才会去夜探萧府。而在案宗上的记载,我却有惊天发现,此案虽然记录只不过寥寥几笔,但却记录了翻案以及当日参与此案的几位主要成员。主谋是当年的扬州知府,而秋笺,也就是莫青岚,其父莫闫当年也是因为此案而被判斩首。而这三件案子的三个受害人,萧湛,路沉恩,刘习卿,当年都参与了此案。”

“当年,萧湛还并非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乃是京都一名普通将领,受命跟随当年任职八府巡按的路沉恩,一起前往扬州办案。路沉恩主查,而萧湛则主抓,除此之外,刘习卿当时还只是一位普通的太医,我也奇怪为什么他会随行。除此之外,我记得,还有几位官员参与,但是我对你们官府的事情也不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人是有嫌疑的。”

“啊,还有,这三件案子发生的太过巧合,我之前怀疑是不是当年走私案的遗孤前来复仇,但是李西秦与此案并无关联,而且杀害刘习卿的刘叔更是与此案完全无关,难道是我判断失误?”言罢,月半阙露出了一丝迷茫,难道真的都只是一个巧合吗?

“萧湛之死,引出路沉恩,而路沉恩之死,复又引出刘习卿,他们每人都有一本账本,之前我曾以为是贪污舞弊,现在看来,这三人最大的受益之前是贩卖私盐,待到萧湛位列大将军时,才私吞军饷!账本上只记录了数量,却并未明说是何处来源,如果是私盐与军饷,那便说得通了。而按理说,刘习卿也该有一本账本才是!”苏焱低眸分析道。

“无论此案是不是复仇,萧湛、路沉恩、刘习卿接连而死,而我们又频繁被追杀,很有可能还有幕后黑手,他怕我们查出他的身份,故而想要一举将我们杀害,以绝后患。”言罢,苏焱的面色沉得更深了些,“若是这般,刘习卿的案子已经过了许久,恐怕账本也早已落在了贼人之手!”苏焱双手握成拳,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口中怒道:“可恶。”

“只要他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线索。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是跟十年前的走私案有关,那么我们就可以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便藏在当年参案的官员中。”月半阙不由得开口安慰道。十年时间,早就抹去了许多,如今线索渺渺,真的要破案,谈何容易?

闻言,苏焱面色微缓,沉吟了一声,“明日,我便将此案上报朝廷,一定要彻查!”

“啊?”月半阙大惊,“那你应该不用我帮忙了吧?”闻言,苏焱露出了一抹浅笑,好笑的望着月半阙,眸中含义十分明了。月半弯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以为做了官夫人就可以安枕无忧享清福了,原来我就是个劳碌命。”

苏焱失笑。